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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赤色眼睛

“能跟我回学校么?”中午吃过饭后,他突然这样说道。

“我想,我想,送你一些礼物。本来是准备到感恩节才送给你的,不过我早就准备好,了。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他开始说的有点犹豫,随后他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诶!什么礼物?”我听后觉得很好奇。“这个,我,嘿嘿,暂时还不能透露!说出来了,不就没意思了?”“也是,那就是说我要去学校住一天呢?”“当然,我会去学校附近租一套顶级旅馆,绝对不会亏待你!”“哦!真是有趣呢!”他或许认为我这个贵族姑娘一定住不惯大学的宿舍吧。也或许是离别之前的最后的,奢侈,吧。我只知道他并不富裕。

“嗯,我跟你一起去!”

我答应的理由:旅馆,和他!还有就是,这一个月里,我一直都被那种如地狱火焰般的感觉所煎烤。

我不希望我的家人为了这种事情担心,所以我有意识的去抑制的行为,我一直都试着用别的办法去抑制那种可怕的感觉。

可是,只有他,他,是他,他是我的男朋友,所以是他,既然是他的话应该,大概就没问题了吧!

心头的那个恶魔在作祟。

要是正常的我,我想根本不可能会为了一个所谓的感恩节礼物而跑那么远。

或许,也或许也是我这个贵族少女是闲着没事干。

如果我能冷静下来思考:有什么礼物那么神秘要我跟他一起去拿?为什么是别的城市?为什么还要在外面留宿?为什么是今天去?他不是过几天才走么?他不是非要来伦敦一趟额?就算礼物在他大学宿舍里,他大可以在他临走的时候送来。

是的,这些问题我都连想都没想过。

只知道,我被本能地欲望冲昏了头脑,我想到的事情,仅仅是:今晚我有机会能和他快活一番。

所以,无论哪里都好,只要能和他一起过夜就可以了!

我也完全没有在意,他会送我什么“礼物”。

这本该可以避免。

如果我的思路能正常点的话,哪怕是一点。

下午,我们一同坐马车,然后转火车再转马车再步行来到牛津市,虽然离伦敦并不远,但是我们花了好几个小时才到达这里。他在市区内找了间最豪华的旅馆让我住下。我们一同在旅馆附近的餐厅吃晚餐,法国菜。谁都不希望这么浪漫的夜晚给帝国的厨师搞砸。他一直都没回学校。到了牛津,他一直都在陪着我,而我也没感觉不到什么不对劲。直到晚上,他才有点着急地说要会学校。我看着他冒冒失失地往跑出门,觉得他还非常可爱呢!

我一点防备的心态都没有。

将近夜深时分,他跑了回来。

“嘿。”听到旅馆门前有动静,我便为他开门。

一开门,他便神秘兮兮地望着我。双手放在背后,然后走了进来。后脚顺手把门关上。

“你准备好了么?我绝对会让你吓一大跳的!”

他神秘地笑,嘴巴微微地翘起,同时他那双深红的眼睛也望着我,我才注意到他的双眼是深红色的而不像我们这边琥珀色或者蓝色的眼睛。

当然我不知道其中的意义。

“嗯,最好让我吓一大跳!不然我可要惩罚你,让我白来这一趟!”

我才不稀罕他会送我什么礼物,我期待的是和他接下来要干的事情。

“那,你,你先闭上眼。”他慢慢靠近我,他是东方人,虽然他比我大不少,但是我们的身高却差不多。我望着他的脸慢慢地靠近我,直到我的鼻子和他的鼻子轻轻地互相触碰在一起。我微微笑着,慢慢闭上眼睛。他看我闭上眼后,便继续说道:“抱着我。”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着,轻柔的声音顺着空气飘进我的耳朵,耳朵也因此传来了一阵****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极度兴奋。我听他的话,双手慢慢举起,然后搂着他的腰。当然,我的右手没法做出更多的动作,只是稍微地抬起来而已。左手慢慢地往他背后伸去,我能触碰到他手上的东西。我期待着他的礼物,更期待我和他之后要做的事情,我享受这个时刻发生的一切。

可是,就在我拿起礼物的那一瞬间,我就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我失去了意识。

“嗯?额!”当我从一个不知道叫的什么地方或者什么世界里回来时,我感觉身体在剧烈地晃动。也在这个时候,脑袋似乎终于能工作了。我能感觉到,疼痛,痕痒,疲劳,快感等等等等身体所有能回馈的感觉全都搅合在一起,像潮水一般往我的脑袋涌去。这?脑袋一下子就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感觉灌满,这些乱系八糟的感觉让我恢复了一些意识,于是我稍稍睁开眼睛,试着扭动着脑袋,活动着身子。

脑袋的感觉非常不对劲,而我也想不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只有强烈的感觉在脑袋里回转,这一股脑乱七八糟的回馈让我不得不变得清醒起来。眼睛也渐渐睁开。我发现我似乎躺着,躺在一个什么地方里,周围漆黑一片。除了两个血红的红点,红点正在晃动,我没能看清这红点到底是什么。只知道那股乱七八糟的回馈催促着我我,催促我能更清醒一些。

鬼压床了吧?

虽然身体的回馈告诉我这不大可能。

我试着活动身体,从我的左手开始,我试着活动我的左手,然后是右手。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依旧不停地在晃动。但是我却无法完全控制住它。我的眼睛半闭半开,渐渐地我意识到眼前除了两个红点之外,还有有一团乌黑的东西,它正压在我身上。我分不清那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压在我身上。

只有那股强烈的回馈压迫着我,催促我快点动起来。

可身体似乎仍然完全不受控制,我无法让身体自由活动,只能任由这团黑影压着我。

脑袋渐渐清醒,强烈的回馈让我感觉到一切似乎都不对劲。为了解析当前的情况,我试着去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从过去中寻找线索,记得,好像我跟着他来牛津,然后他说要送我礼物,接着就是我和他一起浪漫到深夜,然后他急急忙忙跑去拿礼物。接着?礼物呢?我记得我好像没收到吧?

我怎么也想不起他到底送了什么礼物给我!

也想不起这之后发生的事情。

不过,疯狂的思考让我渐渐变得清醒,我的眼睛也渐渐能看清楚东西。于是,我看到了一头恶魔压在我身上,身体在抽动,我不知道他在对我做什么,只知道,那双赤红的眼睛让我十分恐惧!

是他?他是?

直到这个这时候,我才去惊讶。我才注意到他那张俊俏的脸庞,还有那血红的双眼。他张开嘴,嘴里流出一些血红色的液体,他在笑,在奸笑,在大笑。我也能清楚地看到,他嘴巴上的两颗又长又锋利的獠牙!这,他的脸庞太可怕了,却又非常帅气!眼前没有别的东西能让我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了什么,除了赤红的双眼和锋利的獠牙。于是,我根据我看到的这些东西,虽然混乱,但是还能算清醒的脑袋正搜索着。

他是,吸血鬼?!!!

多亏了我的知识,我很快得出了这个答案。这时我能在混乱的回馈中感觉到,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体突然感觉好冷。

而恐惧则像海啸一般充斥着我的脑袋,把其他混乱的回馈给淹没。

知识的力量一下子让我完全恢复了理智,恐惧潮水让我的每一根毛发都恢复了清醒。在看到他那双赤红的双眼,和他锋利的獠牙后,我完全拥有了思考的能力。这么说,他嘴里的血,是我的咯?我试着稍稍扭头,能感觉到我的脖子,脖子上似乎在流淌着液体。

怎么会是这样!

他,他怎么,怎么,会是吸血鬼?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我居然一点都没,察觉,没,发现?他什么时候变成吸血鬼的?不,他现在在干什么?他要吸干我的血液?他难道要杀了我?还是要做什么?完全清醒的我越是想,就越是恐惧。我正大口大口地喘气,这时我发现嘴里似乎沾着不少非常香,非常浓的液体。像是奶茶一般的香味,还有它那柔滑的口感!

我更发现,我在笑,我在笑着!我才发现我张开了嘴。

他笑着望着我,我也望着他笑着。

这怎么回事?

在混乱当中我试着搜索着我的知识库,然后我了解到:吸血鬼是一种不老不死的生物,由人类变异而成。他们白天都呆在阴暗的地方,晚上喜欢出来觅食,他们靠吸血为生,有着惊人的力量和速度。被吸干血的人会变成他们的奴隶,我们把它们称为食尸鬼。食尸鬼没有个人意识,只有最简单的一种觅食的本能,他们任由吸血鬼的意志操纵。要是吸血鬼吸食的对象是还没失去童贞的少男少女,那么他或她将会变成吸血鬼。不过,要等他们第一次吸血之后才会变成真正的吸血鬼。

想到这里,我心理的恐惧被无限放大,我早已失去童贞,他应该知道的!而他选择这个时候吸我的血,难道要把我变成他奴隶?变成他的所有物?我要一辈子都变成食尸鬼?一辈子都任他摆布么?

不!不!我不要这样。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非常的绝望。我开始后悔我以前做的一系列事情,更后悔我那么轻易的就相信他,后悔我为了一夜之欢乐而不考虑后果。我很后悔,很绝望,恐惧迅速占据着我的心,并向我的身体蔓延,使得我每一根神经都变得那么的无力。

可,我可不要这样!

绝望的我想大喊,想求救,但是我根本喊不出来,我只知道我在笑,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笑容。也似乎无法控制我的眼睛。我望着他看,他笑着,露出锋利的獠牙,嘴上沾满鲜血,眼睛发出血红色的光芒。他在笑,确实一副面目狰狞的样子。而我居然感觉这个脸庞非常帅气,好想把他一口吃掉。而他瘦小的身板却是如画一般优美,如模特般妖艳的线条轮廓!看上去好像一盘非常美味的牛排!这,这太不可思议了!我能感觉到,我似乎在慢慢地变成一只食尸鬼。清醒的脑袋告诉我:食欲就是变成食尸鬼的前兆,食尸鬼只知道吃,它没有任何理智。我想,正慢慢地失去我的理智,我正慢慢地成为他的奴隶。

不要,我不要这样,我不要成为奴隶!

思考并没有停止,恐惧大大的占据了我的心,这也大大的刺激了我的求生的本能,而求生的本能使得我脑袋转得飞快。我不想变成食尸鬼,我必须做点什么,一定要做点什么!趁现在我还有意识,趁现在我还能控制自己。不然,不然我将永远成为他的奴隶!我试着活动我仅能活动的舌头。除了其他乱七八糟的感觉,我能注意到这个不寻常的冲动:好想吃掉眼前的这个东西。虽然理智告诉我这个是变成食尸鬼的先兆,但是当我的舌头触碰到香喷喷的血液,还有长在我牙齿上那锋利的獠牙时。

脑袋突然萌生了疑惑!

第一,为什么我嘴里有血液?那是血液没错,我闻起来就像奶茶一般香浓。这个血液是谁的?难道是他的?无论是谁的,这个沾在我嘴里的血液激起了我无限的食欲。第二,这?记得食尸鬼是不会长出獠牙的,我不能确定,但是我记得很多关于吸血鬼的书里都没有描述过这个细节。也就是说,食尸鬼这种东西要是存在的话,那么他们是不会长出獠牙的,但是吸血鬼会。第三,我记得小说里描绘的食尸鬼是被吸血鬼咬了之后就不可能会再有自己的意识存在。但是,我能注意到我是清醒的!

那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的,很多小说,历史文献还有很多传奇故事都有详细描述过吸血鬼这种东西。但是它们都无一例外地仅仅是,提到!提到食尸鬼这种东西存在。关于吸血鬼的详细描述的书可多着呢,但是我却没看过任何一本关于食尸鬼的详细描述。我是说文献记录。僵尸的描述我都有看过,不过那是另外的一种原因引起的:尸毒。父亲说过,盅术是中国人最喜欢用来制造僵尸的一种手艺。他是一门手艺!不,难道食尸鬼其实根本不存在?只是为了让小说很传记更加丰富而编造的一种生物?不,我不能确定,但是我已经长出了獠牙,这个证明了我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我在混乱当中思考,我想出了一些疑点,但是我并没有时间从我的数据库中得出答案。

我仍然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是什么生物。

我只知道,我没有死,也没有失去意识,也没有变成食尸鬼。

那么我有理由做下一步动作:无论我是什么样的生物,本能都是我求生的最有力、最见效、最有效率的法宝!

知识库这样告诉我。

所以,这个时候我该遵从我的本能——吃!

我决定我要想方设法咬破他的脖子。

办法很简单,让他躺在我身上就好了。我想我绝对能办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安静了下来。我脑袋的感觉却依旧是既混乱而又恐惧,既害怕又兴奋。我试着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可惜只有左手能够得着。右手只是象征性地举起而已。现在,我依旧能感觉到,我还在在笑着,他也在笑着。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我稍微用力往回拉,他便顺势躺在了身上,现在的他毫无防备,也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他就这样顺势躺在我身上,头轻轻地靠在我左侧的肩膀上方,而我的嘴巴也刚好能够得着他的脖子。于是我的左手一边搂住他的脖子后背,一边往右伸,直到我能紧紧抓住我的右手臂。而他似乎看起来已经累了,对于我这系列细微的动作毫无知觉。我慢慢扭头,然后张开嘴巴,锋利的獠牙正贴在他的脖子上。

这时,我闻到了他脖子上传来的一阵非常香浓的味道,这味道感觉就比咖啡奶茶还浓!

感觉比世界上任何一种食物都要好吃上万倍!

我狠狠地咬了下去。

他整个人颤动了一下,然后试着挣扎,他双腿乱蹬,双手紧紧抓住我的双臂,试图把我的手分开,头也不停地扭动,不时还发出哀嚎。恐惧和愤怒和其他乱七八糟的感觉混在一起,我的双臂也因此迸发出了无限的力量,这个力量比我想象的都要大许多倍,他是个吸血鬼,但是现在的他却无法挣脱我的“怀抱”。我知道他迟早会挣脱我的双臂。于是趁他还没能挣脱的时候,我拼命大口大口地吸着他的血。而香浓又带着一些咸味和腥味的血液正源源不断地往我喉咙里灌,渐渐地我能感觉到我的肚子已经胀起来了。但是我却没停下,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没过多久,他似乎也恢复了理智。

“你,亲爱的,你在干什么?!”

“别这样,宝贝,别这样!”

“宝贝,求求你别这样。”

“宝贝!”

“别这样!”

“求求你放开我”

“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宝贝,求求你别这样。”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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