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靠在路边停了下来。
陈景行本想去开门,却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快。
这个人却不是刘晚雨,而是陈景止的秘书。
身为陈景止的秘书,停车后快速下车为陈景止开门已经成了小王的第一反应。
陈景止下车就看到了刘晚雨。
他大步往刘晚雨身前走去,双手紧握住刘晚雨的手,“迎璋,好孩子,好孩子啊。”
刘晚雨看陈景止的表情皆发自真心,沉吟须臾也叫道:“大舅。”
“好,好。别在这里了,快进去。对了,也别进去在里面说话了,也装不下人。小杜,跟着迎璋进他的房间把东西拿上景行的车,跟我去金山别院。”
……
在陈景止坚持之下,刘晚雨坐上了他的车。
陈景行和刘晚雨坐在后面,秘书小王坐在副驾,驾使员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人,梳着板寸头,十分精神,却又内敛的很。刘晚雨看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手很大而且有许多茧子,心里立刻明白了,铁沙掌的高手。
陈景止身为地方大员,自身安全十分有必要,故而配一个武术高手作为警卫兼司机也不奇怪。
车上,陈景止握住刘晚雨的手不肯松开,道:“迎璋,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啊?”
陈景止知道刘晚雨爷爷奶奶爸妈皆不在人世,于是他不问刘晚雨关于家庭的事情,语气亲切自然。
若刘晚雨单单地只是他的一个外甥的话,他还不至于亲切到如此无以复加的地步,更何况从小他也未见过刘晚雨。真正让他触动的是,他的这个从未见过的外甥,救过他女儿的命。
假使陈景止的下属们得够受到他如此亲切的待遇,又要激动的不能自已了,可刘晚雨别说鬼王了,他连判官都见过了,陈景行的“人王”身份相较之下就算不得什么了。
“我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工作,不过快有了。”刘晚雨道。
他不能说出和他对朱佩宁说的一样的话来,不能说“我有一份不能告诉你干什么的工作”,这样显得不礼貌。
陈景止听到后道:“嗯,先不急,工作的事情你就听我的安排吧。”
刘晚雨知道自己这位大舅是了不得的大官,但他不愿意占这等的便宜,现在说出自己的想法同样也是不礼貌,只有等以后说了。
陈景止五十岁了,他身为一省之长,有许多的事情要安排要做出决策,今天能抽出这么一个下午和晚上的时间到这个地方来,已经殊为不易。
……
金山别院到了。
金山别院是陈景行在南京效区购置的一处别墅。
此地处在城市不起眼的地处,环境却很优雅,是个养心的好地方。
陈景止一路上与刘晚雨说一些贴己的话,大都是问刘晚雨一些生活上的事情。
刘晚雨没有因为陈景止的身份而拘谨,始终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明明在身旁却让陈景止感觉到刘晚雨远在万里,让他在淡淡失落的同时觉得自己的这个外甥真的很不一般啊!
他身居高位,几十年宧海沉浮,眼光何等厉害,他见过多少人,平时下属的那点小心思小把戏可瞒不过他的眼晴。不过他觉得刘晚雨不一般,因为刘晚雨太镇定了。
刘晚雨本来就是一个沉默的性格,现在有成瑾瑜的原因,还稍稍活泼些,比以前已是有很大的区别。加之刘晚雨从事的“工作”,实不为人所能想象,故尔,平时的刘晚雨是平静镇定的刘晚雨。他也影响到周围的人,周围的人和他呆在一块儿,会感到很舒心。当然,有敌意的除外。
两辆车到了目的地。
刘晚雨下车从陈景行的车上把行李拿下来,他的行李让谁拿也是不合适的。
刘晚雨和司机“小杜”走在前面几人后面。杜长军见刘晚雨举重若轻,呼吸不闻,心中凛然。
他刚刚给刘晚雨往下拿箱子,可是知道刘晚雨没有轮子的箱子有多沉,可不是多么好拿的。而刘晚雨这次抢先自己拿,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得不让他心中诧异惊奇。
再看刘晚雨步代矫健,连喘气声都没有,杜长军得出结论:大高手。
刘晚雨把箱子放在自己的房间,便走出房间往客厅里去了。
陈景行,杜长军,秘书小王三人同时也都在。
陈景止真的有些累了,从接到电话便急匆匆地赶来,又坐了许久的车,肩膀有些酸痛,自己的手不断地捏着好让自己轻松一些。
刘晚雨瞅见,他走了过去把看按住陈景止的肩膀用上了劲力。
刘晚雨劲力不大,但穿透力强。再加上他悄悄地用上斗战八法的法门,能把一些酸痛的肌肉筋膜得到放松,血液循环也在此处旺盛,陈景止顿时去了乏,精神振奋起来。让一位拳术大高手亲自按磨,陈景止好大的福报。
杜长军在刘晚雨给陈景止按磨的时候,一直盯着刘晚雨的手法,直到刘晚雨停下回到位子上,他没有看出什么来,只是知道刘晚雨手段高明。
“想不到晚雨兄弟不但功夫一流,手上的舒缓气血的法子也是很了不起啊。”杜长军开口赞叹道。
刚刚在车上,刘晚雨告诉他们他的小名叫晚雨。
刘晚雨闻言,轻声笑道:“哪里来的什么功夫,不过是糊弄人的把戏,算不了什么。”
真正身怀本事的人,向来谦虚的紧。
陈景止听到此处,疑惑道:“我听景行说晚雨手上不赖,现在又听小杜这样讲,小杜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省长。在车子,刚刚到那个宾馆的时候,我下车按您的吩咐去帮晚雨兄弟拿行李,他的箱子有四十斤左右,我从三楼提着走下来,也是喘了一口粗气。而刚刚车到了,晚雨兄弟单手高高提着箱子,一点吃力的样子都没有。省长,您不习武,不知道我们练武的人眼睛看见有身手的人,一般情况下都错不了的。”杜长军答道。
原来大舅是一位省长,难怪自己觉得好大的官威。论政治地位,大舅可比成瑾瑜的爸爸高出不少,因为大舅妥妥的是一名中央委员。成瑾瑜的爸“仅仅”爸是军长,可不是中央委员,直接管辖他的上将级大军区司令才是,才能与大舅平级。
陈景行听杜长军讲出理由,他站在一边一直不说话,“你只是看出来的,而我是体验出来的。”心中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