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任安那奇异属性,还敢宵想暖床丫头?
禾苗不爽地哼了声,埋头又绣了一会花,发觉没之前那么顺手了,可能心情还是受到了影响。
她放下衣物,揉揉眼睛,睁眼看向窗外的时候,突然对上一张粉嘟嘟的笑脸,吓得她差点没拿针扎上去!
“娘子!”任安嘟着嘴冲着她隔空亲了一下,麻溜地翻窗爬进来。
这家伙又爬墙了!
禾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对着凑到近前的那张明显圆了一圈的脸轻轻推了推。
任安直接滚到她身上,抱着她挨挨蹭蹭,逮着小嘴儿亲了几口。
禾苗对这家伙的赖皮行径已经麻木了,而且满嘴的人参味儿,要让她产生什么旖旎想法,那是没有的。每次亲亲都像是吃了补药……感觉太酸爽简直一言难尽。
禾苗干脆也对着任安上下其手,检查起他的恢复状态来。
除下手袜一看,还是枝条状态,不过已经能够变出人手形状了,就是皮肤没长出来,指关节也是跟树枝疙瘩似的,指甲处长着一片翠绿的嫩芽,被人看到了绝对吓个半死。
“这一回打算在这里呆多久啊。”禾苗捏捏那嫩叶,没给他重新戴上手袜。
任安舒服地抻了个懒腰,趴在窗前晒太阳,懒洋洋的开口:“早上祭祖,中午吃了团圆饭,下晌就没事干了。你娘就将我赶出来了。”
禾苗知道这是亲娘担心自己乱想,让任安过来陪着说话呢!刚想问问这些日子他都干了些什么,就听任安又说:
“哎,最近烦透了。一堆人等着给我安排相亲,我真想直接搬到你这里来住了,又清净,又舒服。”聚灵阵还是这里的大,灵气充沛,又有铜镜加持,偶尔吸那么点皇宫里遗漏出来的龙气,也是大补啊!没看那几株小妖精郁郁葱葱的都快晋阶了么!他忙了这半个月,不说修炼,连觉都没睡好!
禾苗抿抿唇,默默拿出一根针,牙痒痒的就想朝任安身上扎。
——叫你相亲!还敢在我面前炫耀!
任安发现了她的意图,幽幽说着:“娘子,小心针给扎弯了反刺到你的手。”
禾苗动作停顿一下,不信邪地刺了下去。
果然,任安皮粗肉厚的,那针居然只刺破了衣服,就扎不下去了。
禾苗伸手捏捏他身上,软的。
再用针刺。硬的。
任安嘻嘻笑着躲开她的手,解释道:“植物妖精化形的时候进阶到第二层就是皮肤随机应变。”也就是不小心跟人接触的时候,他的皮肤是拟人态,温暖柔软。可是遇到突然袭击被刀剑加身,就会瞬间变成铜皮铁骨,堪比铁木般坚硬,几乎刀枪不入。
不知为何,禾苗忽然想起上京的路上某个夜晚,他们遭遇了一次险情,侍卫们都被药倒了,只剩了自己还是意识清醒的,直面凶徒的时候,那株妖化了的枣树,树枝堪比铁器,不但挡开了凶徒的刀剑,还直接用树枝穿过了对方的身体……
“苗苗?”发觉娘子走神,任安轻轻推了推她。“想什么呢?那么入迷。”
禾苗回过神来,说:“我好像遇到过一个树妖,跟你说的状态差不多,刀枪不入。不过,它没有化形。”
“树妖?”任安有些吃惊,“什么时候的事?”树妖可凶残了!为了晋级需要大量养分,周围除了小草几乎不长别的树种!而且,树妖会直接朝路过的动物进攻,将那些动物杀死,用血肉来滋养它的本体!
禾苗遇到树妖……
“你没有被它怎么样吧?”任安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禾苗奇怪道:“没有啊,它没有攻击我。不过,它将坏人给杀死了。”而后简单地将那个晚上的事情说了。
任安皱眉。
不对。树妖才不会区分好人坏人,它只会无差别攻击在自己地盘范围内的动物!除非——禾苗天生辟邪?
为了不让任安担心,禾苗并没有说自己那天其实是受伤了,而且伤得还挺严重的,缓了两天才缓过来。
“以后要当心些,不要往深山老林里去了。”任安郑重交代,之后又补充一句,“当然,如果有我在,那就不一样了。”他就是专爱往深山老林里跑的!等他恢复了,就跟苗苗成亲!然后就可以找借口出京到处去游玩了!
“哎,七殿下快快成亲吧!他们的事情搞定以后,我才好跟你成亲啊!”任安郁闷地在软塌上打滚。那边不完事,大家的注意力都还在国公府这里,时刻注意着未来皇子侧妃的种种事迹,若是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国公爷的外甥女,那不是更招人眼球么!他可不想再生波折了。
禾苗笑笑。这跌宕起伏的人生,她几乎都已经适应了。
那时候任安没有长成,自己被叔婶逼着嫁给地主老财,那才真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毫无反抗之力呢!
幸好,任安来了。
禾苗看着榻上少年的目光柔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任安似有所觉,回眸望望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禾苗心中一动,上前,俯身,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亲了他。
任安怔了怔,兴奋得几乎要飘起来了!
娘子亲他了!娘子终于主动亲他了!
这是不是说明其实娘子也是很在乎自己的?
任安高兴地手脚并用缠上禾苗,正想要更进一步亲热亲热,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
“好像,我来得不是时候?”
小两口一触即分,任安脸色黑沉得几乎能够淌下水来。禾苗羞红了脸,抱起衣服和针线篓走了。
“坏人好事是要被雷劈的!”任安满脸控诉地瞪着死狐狸精。
胡桃轻咳两声,在室内扫了一圈,看到隔间一张给丫鬟值夜的软塌上扔了满床的零碎玩意,红黄蓝绿晶莹闪烁的小石子滚得到处都是,脚步不由一顿。
想也知道,这肯定不是丫鬟的行为,应该是那只鸟妖干的。
人参精对这些小妖精倒是很纵容啊,感觉不像是培养同伴和打手,倒更像是养儿子。
胡桃收回目光,直接道明来意。
“我被征调到军队去了,暂时在国公爷属下的一支小队里。”
任安吃惊地坐直了身子,不敢置信地开口:“怎么可能?七皇子没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