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越发凌厉,夹带着沙土,打的人隐隐作痛。
人,站在风中,任风吹土打,依旧迈步不止。
一步又一步,不曾停下,不曾回头。
好像人生,走出去,便没有了回头路,只能一步步向前行。
一个人,若浮尘,似沙砾,在风暴中游荡,不知归路,不知前途。
“前路漫漫飘若尘,归途渺渺未可见。是非成败生死恨,到头终是尘埃土。”
男子轻吟,语调很奇特,说不清是悲哀还是遗憾
前方,浮尘漫漫,随风而舞,看不清,看不透,如梦,如幻,一如梦幻空花。
到了树林,风沙已不能肆虐,狂风也变做了柔和的微风,吹在身上,很舒服。
云,已散去,日光透过茂密枝叶照射在草地上,金黄色的斑点点缀在绿油油的草叶上,看起来像是艺术品。
男子走到树底,倚着树干躺了下去,很快发出鼾声,竟然在树下睡了起来。
等他睁开眼,已是夜幕。
葬墨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周围,借着月光,收拾了一堆枯木,取出火折子,将枯木点燃。
树林百来米的地方,一条不算小,也不算大的小河潺潺流淌,偶尔有鱼借着月光跃出水面,看起来很肥,很适合当食物。
葬墨随手捡起一段细长的枯枝,一边向着河边走去。
葬墨弯下腰,像一个战士,更像一个猎手,手中的枯枝,就是矛,就是弓。
噗!
枯枝入水,竟没有溅起半点水花,如同它和水,本就是一体。
咕噜!
葬墨的手一收,枯枝便出了水面,枯枝的尖端,洞穿着一条肥硕的鱼。
葬墨随手将鱼取下,手掌一送,鱼便飞向了大树,但并未停下飞翔的鱼打落几片树叶,而后落到了火堆旁,没有让它接触土壤。
葬墨放下鱼,手掌继续着刚才的动作。
噗噗噗!
枯枝不断的入水,不断的带上一条条肥鱼,肥鱼不断的飞向大树,带下几片树叶,最终来到火堆旁。
很快,火堆旁多了一堆鱼,葬墨也终于停下了捉鱼的举动。
葬墨并没有放下枯枝,带着枯枝走到火堆旁,随手刮了刮鱼鳞,清理了一下鱼腹,穿起一条最肥的鱼,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当然,他也没有忘了另外的鱼,同样穿起来,等着接替它的同伴。
沉寂的夜,月亮也不愿打扰这静谧,藏在云雾中,不肯探出头来看一眼大地。
鱼肉的香味渐渐扩散,已经快要熟了。
“好香啊!”
一个黑影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叫了一声,便冲着最肥的那条鱼抓去。
葬墨手掌一翻,烤鱼稍微移了移,恰好躲开了那抓来的纤细小手。
小手并没有放弃,放空一拐,又继续朝着烤鱼抓过去。
葬墨的手掌没有在闪避,直接迎了上去,像是要交手。
靠近的一瞬间,葬墨的食指探了出去,轻轻的点在小手的手心,而后又缩了过去。
小手猛的一颤,迅速收了回去,不再纠缠。
“坏人,不就是吃条鱼吗?至于这么小气?弄得人家好疼。”
女子的声音带着委屈和些许不甘,怒视着葬墨,要把他吃下去一般。
葬墨看了看女子,好一个俏丽少女,风华绝代,闭月羞花这个词,就是为她量身而定的,只是,少女背后背着的黑色方块,却显得有些不协调。
葬墨眼上看着,嘴上也没有忘记本来的功能:“这么多鱼,你偏偏抢我这条,抢其他的不就行了?自讨苦吃。”
少女撇了撇嘴:“我就喜欢吃那条不行吗?”
葬墨轻笑:“其他鱼你可以吃,唯独这一条,你却不能吃。”
少女道:“这是为何?”
葬墨道:“我烤的鱼,是我抓的,我抓的鱼,是用它打的,它本该于此地长眠,我却当它渔具,沾了水,染了血,很快就会腐朽,我自然要给它报酬。”
少女古怪的看了看葬墨:“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葬墨大笑:“多谢夸奖。”
少女随手拿起一条烤鱼,毫无顾忌的咬了一口,问道:“你是谁?大半夜在这烤鱼,你不怕鬼吗?”
葬墨随手挖了个坑,将鱼连同枯枝放入其中,伸手一挥,尘土飞扬,将小坑填上“你又是谁?大半夜出来溜达,不害怕?”
少女啃着鱼,声音模糊不清:“明明是我先问你的,你先说。”
葬墨笑道:“我自然是人,至于鬼,不存在的东西有什么可怕的?你的问题我答完了,该说说你的答案了。”
少女的眼睛转了转,道:“我当然也是人,至于害怕,本小姐为什么要害怕?”
葬墨道:“你应该害怕的。”
少女道:“怕什么?”
葬墨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孤男寡女,你还不害怕吗?”
少女道:“那又怎样?你难道还会强暴我?”
葬墨道:“我不会吗?”
少女道:“你不会。”
葬墨道:“我确实不会强暴你,不过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求我强暴你,你情我愿,强暴也不算是强暴了。”
少女有些警惕,道:“你什么意思?”
葬墨道:“这鱼肉我下了合欢散。”
少女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想起刚才葬墨确实在烤鱼上洒了什么东西,最重要的是,她的体内有一股热流涌动,她雪白的肌肤变得粉红起来。
“你这卑鄙无耻下流的淫贼!”少女惊恐无比,破口大骂。
葬墨依旧漫不经心,笑道:“此刻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理你来渲染一下气氛呢?”
少女怒道:“无耻淫贼,本姑娘跟你拼了!”
说罢,直接对着葬墨打出一掌!
也不见葬墨有什么动作,他的身体便向后退去,速度不快,但少女的手掌却始终碰不到葬墨的身体。
少女一击不成,化掌为拳,轻盈一动,如梦似幻,下一刻便出现在葬墨身旁,对着葬墨的胸口打去!
葬墨手掌轻飘飘的掠过,将少女的拳头拂到一旁,卸开了这股力道。
少女忙错开身形,向旁边闪去,葬墨也并不追击,在少女看来,他是在戏谑自己。
少女目中露出狠色,右手向后一抓,将黑色方块拿到身前,褪去黑色的布条,露出一架青黑色的古琴。
看到古琴的刹那,葬墨的神色一怔,但并不是太意外,酒壶悬浮而起,食指在酒壶上弹了弹。
咚!
咚!
酒震,铜响,金铁交击!
弦动,琴鸣,玉石相碰!
无形的音波以两人为中心扩散,如水波一般,不断撞击,碰撞。
簌簌簌!
百米之内,所有树叶全部被震落,在空中被音波分割,如地毯,铺满了这土地。
少女盘坐,古琴于膝,素手轻抚,指如流云,青丝垂腰,有一种无形的魅惑之意。
葬墨也为之一怔,随即恢复清明,手指就要继续弹着酒壶。
高手相争,相差一丝便是败,更何况这两人,都是绝顶高手。
葬墨失神的刹那,少女毫不留情,手指不断弹动,留下道道残影,本就急速的音波更加密集。
几道音波逃出封锁,准确的打在葬墨的身体之上。
葬墨一僵,身体停滞,本要弹落的手指悬在半空,悬浮的酒壶掉落在土地上。
咚咚咚!
少女手指不停,越发急促,曲子到了高处,一曲终了时,魂飞魄散日!
葬墨的神情变得迷茫,悲哀中中透露着坚定。
他的心,飘到了曾经的岁月中,那逝去的,却永恒存在的过去,永不忘怀。
黑夜,沉寂的时光,岁月,也曾迷茫,到底这天地本应是黑色,还是黑色遮盖了光明的迷茫?
黑夜中,有人轻声呢喃:
悲若寂,情若凄
到头原来一场戏
戏中人,人中戏
戏中悲来情也寂
真假戏,真假人
假戏成真空算计
……
漆黑的夜,昏黄的光,少年持着剑,斩下了一个又一个头颅。
古剑,被血浸泡,少年的身体,亦满是鲜血。
但这血,却是漆黑,如同夜,漆黑如墨。
少年的脸庞,被黑血覆盖,或许也有泪,充满了悲。
……
一曲终了,琴弦静。
少女起身,刚要说些什么,神色却巨变。
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搭在少女雪白的脖颈,如死神之手,带着杀机,如死神的手。
“为……什么?”少女断断续续的发出疑问。
“天音问心,难耐我心中忘心。”葬墨淡淡的说道。
“忘……心?”少女眼中露出惊骇,这可是传说中的境界,眼前的男子竟然能够达到,不可思议!
“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呢?”葬墨脸上露出一抹邪异的笑容,左手在少女的俏脸上轻轻的抚摸。
“你!你不要太过分!”少女羞愤,激动的大叫。
“哦?怎么样叫做过分呢?这样么?”葬墨的左手向下移动,来到少女翘挺的胸前。
“混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少女星辰般的眸子水雾弥漫,泪水如珍珠般滴落。
“这就哭了?你真脆弱。”葬墨撇撇嘴,手掌继续下滑,来到少女小腹处,按了上去。
“求求你,放过我吧,只要你放过我,我,我给你好多钱,我给你好多美女,好不好?”少女见葬墨似乎就要行不轨之事,也慌了起来,梨花带雨的祈求着。
“钱?不过一个数字而已,美女?这世上还有几个你这样的美女呢?”葬墨轻笑,手掌贴近了少女的丹田。
“我,我一点都不美的,我已经三天,不五天没洗澡了,我身上都臭哄哄的,你见了倒胃口的!”少女越发害怕起来。
“恐怕你待会会求我侵犯你的。”葬墨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止。
“你!你真敢行那禽兽之事,天音谷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少女见逃脱无望,也是狠下脸来威胁起来。
“我好害怕啊,要不把你先奸后杀以绝后患吧!”葬墨邪笑,左手微微用力,紧贴在少女的丹田。
“有本事就杀了本姑娘,本姑……唔!”少女闷哼一声,一股热流自小腹涌起,蔓延全身,把到嘴的威胁堵了回去。
葬墨松开右手,扶着少女盘膝而坐,抵着少女小腹,内力催发,引导着少女体内的热流,流通奇经八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