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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婚姻不是两个人的

周末,杨玉叶还是坐车回了县城,自从有了那个家后,杨玉叶多了一份牵挂,或者说更是牵挂家里的那个人,婚姻成就了一个人更多的角色,独身时的天马行空的感觉渐渐淡远。

推开门,坐在沙发上的叶一平起身迎了过来,杨玉叶红了眼圈,两人相拥而泣。

杨玉叶还是陪叶一平回家了,杨玉叶知道,不管怎样,叶一平都会惦念着他的娘,那种不放心让杨玉叶既感动又酸楚,他真的更像是照顾一个生活不能自立的孩子。

叶一平借了局里的摩托车,杨玉叶能感觉到叶一平的归心似箭,三十多里的路,一路爬坡,骑摩托车半小时就能到。叶一平与杨玉叶骑着自行车一路说笑着要走一个多小时,虽然累,但杨玉叶喜欢那种感觉,上坡时叶一平弓着背蹬着车子,嘴里哼着纤夫的“嘿吆”声,下坡时他会大撒把,吓得杨玉叶大叫。

进村后,叶一平推着摩托车,杨玉叶跟在他后边,叶一平不停地和遇到的村里人打着招呼,杨玉叶看到了他满脸的笑容。

叶母不在家,破旧的门上锁着一把锁,叶一平把杨玉叶丢在门口去街上找他的娘,杨玉叶从门缝向里望去,破旧的院子里没有一点声息,死一般的寂静。

杨玉叶与叶一平的这趟回家,在叶母看来是认了错。杨玉叶看到叶一平的眉梢舒展开来,心里轻松了很多。

杨玉叶万万没有想到叶母很快又搅入了他们的生活。

又一个周末来临,杨玉叶迫不及待地赶回了家,叶一平在家忙着拌饺子馅,杨玉叶特兴奋,放下东西要帮他,叶一平说:“娘来了,在姥姥家”,“那接她来吃水饺吧”,叶一平看着她笑:“你去吧”,杨玉叶松开叶一平腰间的手,拂了一下他的脸:“行,我骑车过去快。我们走回来”。叶一平弯起手指勾了一下她的鼻子。

杨玉叶骑车十多分钟就到了姥姥的家门口,姥姥的村子与县城几乎没有了距离。

进了姥姥家的院子,舅母在厨房做饭,杨玉叶上前打着招呼,“妗子,我娘呢?”舅母抬抬下巴“在屋里呢。”,“我刚回来,我叫她去吃饭,我们包水饺。”,“你娘在你们那待了一星期了,刚过来”。舅母看着杨玉叶的脸,嘴角露了一丝笑,瞬间又消失了。

杨玉叶吃惊的说不出话,沙发,床,杨玉叶想象不出她不在的这一周他们母子过着怎样的生活,她把他们新婚的爱巢当成了她自己的家。

杨玉叶的懊恼充斥了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舅母见小姑子没出门,喊着:“小杨来了”,叶母掀开门帘,露出了一张脸,眼睛有些红,像是刚哭过的样子。

叶一平的姥姥拄着拐杖出了屋门,杨玉叶忙迎上前打招呼,姥姥拉着杨玉叶的手,混黄的双眼盯着杨玉叶看,嘴里不住的嘟囔着:“杨啊,你娘就靠你们了,平儿的爹走的太早了,我这不中用的闺女老了咋过啊”。

叶一平的母亲两行泪流了下来,红红的眼睛瞄了几眼杨玉叶。杨玉叶有些晕,视野竟模糊起来,看不清眼前的母女的表情。

舅母走过来,冲着母女大喊:“老了早着呢,她这才多大,安心在家过着,两个孩子都挣工资,给你点钱,不是很好的日子吗?老了,谁还不养老,你老了我不是天天伺候着你”,“那倒是,老了再说”,姥姥嘟囔着回了屋子。

舅母对小姑子说:“小杨叫你去吃饺子,不去就在这吃,你们也见面了,去就吃完早点回来”。“还是去吧,叶一平在家等着呢”,杨玉叶说话都觉得没了力气。

杨玉叶推着自行车在街道上走着,思维一片混乱,叶母跟在她后边不停地说着话,杨玉叶断断续续地知道,她说的是在家一个人害怕,一个人的日子没法过,她喜欢和叶一平在一起,叶一平比另外两个孩子会照顾人。

“周末叶一安不回家吗?”杨玉叶有气无力地问她,那时没有电话,杨玉叶想着:如果住宿舍的叶一安回家见不到他的母亲,会是什么样子。叶母急忙说:“没事,他不常回去,回去了,我不在,他去他姐姐家。”是的,杨玉叶的担心是多余的,叶一平的姐姐是本村的,家离叶一平的家并不远,况且她在家带着孩子,家里不会没人的。

杨玉叶把车子停在院子里,叶一平听到声音开门出来,他看到了杨玉叶失神的眼睛,杨玉叶盯着叶一平久久地看,她真真切切地感到了心痛。她再打量她的家时,她觉得那样陌生,红红的喜字有些滑稽。她顺手捡了几件衣服,还有床单,放到盆里,“你们包着,我先去洗洗衣服”。她失神落魄地逃出家门。

房东的家在百脉泉公园的北边,泉水从拱桥下喷涌而出,翻着白花向北流去,形成了一泉成一河的著名景观,绣江河孕育了双泉著名的土特产白莲藕和香稻。

杨玉叶坐在河边,望着喷涌着的泉水出神,她希望激流能流进她的心,把她不想要的带走,她想宁静。许久,叶一平出现在她的背后,低声说:“我把她送走了,回家吧。”杨玉叶的泪水遮盖了视线,不停地滴落在水边微微荡着的波纹里。

杨玉叶有时经过这里时,开车她都会放慢速度,她搜寻她曾经熟悉的印迹,原始的旧貌早已随着旧城改造而消失的无踪无影。房东的院子早已拆迁,它的旧址已是百脉泉公园的一角,门前雨水旺时从井口喷涌的那几口水井,如今在公园的清照祠里照旧喷涌,它们不再是一街人汲水洗衣做饭的地方,而是不知多少世界各地的游客慨叹的游览圣地—梅花泉。

房东家士兵的儿子与杨玉叶的女儿竟成了初中实验班的同学,他的儿子出生后,杨玉叶与叶一平去他的屋看过那孩子,士兵的媳妇满月后回了娘家,杨玉叶与叶一平搬离了房东家,新租了一个有套间的房子,为的是几个月后迎接他们自己的孩子。士兵的儿子学习很优秀,考取了国防大学。成了士兵说的有文化的人。

叶一平去看他母亲时,不是节假日或是特殊的日子,杨玉叶借故有事不与叶一平一同去,杨玉叶知道,叶母心中只装着儿子,不会顾及杨玉叶和叶一平在一起过的好不好,她期待着她拥有儿子的时间。杨玉叶不在时,叶一平才会完全属于她,她才会毫无顾忌的和叶一平亲近,和孩子亲呢地聊家常,甚至是撒娇来换取叶一平的关爱。叶一平在她母亲面前比任何时候都慈祥,他是她眼中的孝子,口中的孝子。她喜欢坐在大街上和人闲聊,喜欢串门,她说话的内容几乎都是叶一平的孝顺,她夸叶一平就好像是夸她一生中最得意的作品。而杨玉叶应该是她的不快。

转眼到了年底,场长说:“媳妇大过天,不能过了腊月二十三,提前给你放假吧,咱不能坏了农村的习俗”。

叶一平和杨玉叶去给双方的老人、孩子买了衣服等礼品,叶一平陪着杨玉叶回了一趟娘家,回来后就去叶一平的老家。按当地的习俗,正月初二,她与叶一平再来娘家。

婚后第一个春节,女婿来丈人家是很隆重的,初二早上,娘家的兄弟会早早来到姊妹的婆家,拜过姊妹的公婆,早饭后与新婚的两人一同回去。袁好与叶一平商量初二的安排,叶一平与杨玉叶坚持不安乡俗办,两家有五十几里的路,太不方便。

杨玉叶的母亲把他们送到村口,目送着两人远去。她喜欢看着他们一起来去的,看到女儿女婿亲密的样子,她的喜悦由内生出,在杨玉叶的家乡有一句俗语,叫“丈母娘疼女婿,一顿(饭)一只老母鸡”,杨玉叶从母亲对叶一平的好真切的体会到了。

都是对孩子的伴侣,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不同,杨玉叶这一辈子也不会理解叶母,因为她只有女儿,她不会成为婆婆。

婆家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过年的迹象,叶一平和杨玉叶从县城买来了一些年货,不够的去镇上或集市上填补一下。杨玉叶问叶母什么时候打扫卫生,叶母说没有可打扫的,看着屋里的破破烂烂,杨玉叶说:“过了二十三,我打扫吧”。

腊月二十三是打发财神爷上天的日子,所以在财神爷上天后才能打扫房子。在杨玉叶的记忆里,过年打扫房子是件很重要的事,意寓“除旧迎新”。扫屋是杨树林的活,而洗刷、收拾家具是袁好和两个女儿的活。所有的东西都要擦拭一新。

婆婆的衣服在一个小橱子里团成一团,杨玉叶抱出来叠好再放进去,另一个厨子放了乱七八糟的餐具,杨玉叶清理出来,洗刷干净。叶一平在院中陪着母亲说话,偶尔看上杨玉叶一眼,叶母嘀咕着:“这么干净了干啥?”

屋子收拾完后,杨玉叶让他们回屋,她要清扫院子。叶母拿着板凳边走边自言自语:“穷干净,富邋遢,窝窝囊囊小财主。”杨玉叶冲着叶一平伴着鬼脸,这窝窝囊囊的家里真的没有看见值钱的东西。

傍晚,叶一平的姐姐、姐夫带着孩子来了,两人吃惊地打量着家里,姐夫说:“有了媳妇就是好,家里利索多了”。叶母一脸的不高兴。

叶一平说:“炒点花生给孩子吃”,杨玉叶问:“哪来的花生?”她觉得这不常见的东西叶家怎么会有。叶一平刚张开嘴,叶母抢着说:“种的,你姐姐种的”,叶一平的姐姐、姐夫抿着嘴笑。

晚上,杨玉叶与叶一平回到另一个屋,叶一平刚爬上土炕,叶一平从后边挠着他的肘窝,问着:“花生哪来的?”叶一平痒的喘不过气,忙说:“我带来的”。“花生哪来的不重要,撒谎不好。”杨玉叶觉得一种被人耍过的感觉。

那年初一晚上下了一场大雪,杨玉叶起床后傻了眼,试着走进雪中,厚厚的雪漫过了鞋子。

吃过早饭,杨玉叶想走,叶母不高兴地说:“雪这么大怎么走?非要今天去吗?”杨玉叶没应声。

杨玉叶与叶一平还是出了叶一平的家门,茫茫雪海,找不到路在哪里,杨玉叶在前边蹚道,叶一平推着自行车跟着。叶母跟了很远,见没有回去的意思才住了脚。杨玉叶回头冲她笑笑,她不在意叶母一脸的怨气,她出奇的兴奋,就算是走一天,她也愿意

两人到了镇驻地,公路上,汽车留下了清晰的车辙印,叶一平骑上自行车载着杨玉叶在微型公路上行驶,跌在雪地里时,两人笑够了才会站起来重新走,那个童话的世界是他们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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