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做人，都是毒！”
秦天看着那张画纸化成灰烬，默默念道。
言语间，也不知是在感慨还是在自嘲，更不知他此时又在想着什么。
毒，好毒，确实毒！
体内怨气弥漫，可不就是一身毒么？
秦天不由想到了凌惜，那名骨子里充斥着阴死之气的女子。
当初他本以为她能够在那种全身充斥着阴死之气的情况下活下来，绝对算得上是死里逃生。
不过再想想如今的自己，却发现自己只是隐而未发，说到底来都是“毒”，体内如此重的怨气，换做别人要想活下来，难难难！
生活中的艰难是常见的，修行之路也同样多坎坷。
念头转了转，秦天便没有再去多想，因为想太多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反倒是有可能沦为空想。
同样也无须去抱怨什么，体内都积压了那么多的怨气，再去抱怨，岂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给自己添堵？秦天可不愿去做这样的傻事，若是一个不慎将那开启的心门都给堵上了，内心崩溃之下，当真是连悔都来不及去悔。
后悔，自己后悔么？
凌惜在想着这个问题。
望着夜空中出现的流星，她就一直在自己询问着自己。
镜花城中的，若是自己愿意，秦天这个变数应该是不会存在的，就算是存在也能够将之所造成的影响降至最低，可为什么当初就犹豫了呢？
犹豫就犹豫吧，或许是因为对方为自己缓解过体内寒毒的缘故。
凌惜给自己这么一个答案，想了想她觉得自己是不后悔的，因为后悔无用。
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做无用之事，故而自然也就认定是不后悔，当然也不想后悔。
鼎湖峰，湖畔别院，驱寒……
不知怎么的，凌惜念头一起，就不由自主想到了这些，想到秦天曾经将手贴在她小腹处引导寒气。
肌肤相贴，或许说不上肌肤相贴的那种亲密程度，可终究算得上是一种亲密接触。
当初，凌惜还没觉得有什么，由阴死之气引起的寒疾折磨得自己都想要死去，如此一来或许根本没意识到什么，直到后来才后知后觉。
如果说那时拒绝秦天继续以那种亲密的方式为自己驱寒是后知后觉，那么此时此刻凌惜同样是后知后觉，因为她又忆起了许多事。
星府境，有着一定机率激发自身的血脉，唤醒沉睡的灵识，同样的也有可能解开一些尘封的记忆，比如说类似秦天这种转世者。
不过他突破时因为桑蝶之故，出现了短暂间的“万念俱灰”，别说是解开尘封的记忆，便是曾有过的零星模糊记忆都变得更加模糊了些。
有机率毕竟是有机率，而不是一定。
凌惜突破至星府境时，心路上的光茧消散，并没有如同她所期望的那样孕育出桑蝶，当时的失望真是难以附加。
只是失望多了，便真的有着可能麻木，麻木到都不知该不该失望，感知到光茧消散化作虚无，好似什么都没有留下，她失望过后唯留下了一丝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