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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后奥运时代的中国股市(3)

或许,让很多人难以想像的是,这种体形优美而且最原始的动物,直到现在,它还是海洋中的无形霸主,被它们咬伤,几乎是无药可治。令人更为不安的是,你根本看不到小型水母的足迹,把巨型水母杀了一只,反而激起更多的卵子和精子结合,会生出更多的水母。水母所到之处,都是危险的领域。

我们的“大小非”就是如此,它们很原始、很残暴地肆虐着我们的股市。股市因为“大小非”的减持和逃遁,股市市值显著下降,现在只有6万亿元人民币左右。而那些被“大小非”咬伤的机构、游资和散户更是不计其数,有的反弹出局,有的不能动弹———深度套牢。

毫无忌惮的减持就像水母利用原始的毒素,处处毒杀各种猎物。面对水母入侵我们毫无办法,面对“大小非”的减持我们同样束手无策。一部股市暴跌的历史就是“大小非”减持的历史。如今,把“大小非”关进“笼子”里的呼声越来越高。

所谓“大小非”减持指的是“大小非”流通股股东减持。企业的股份分为流通股份和非流通股份,股改之后,非流通股份可以流通,原本持有非流通股份的股东就会抛售这些股份来套现。一般持有非流通股份占公司总股本5%以下的成为“小非”,大于5%成为“大非”,“大非”一般是战略投资者,不会轻易抛售,但是“小非”则不然,只要非流通股份因为股改变得可以流通,一般都会抛出套现,从而导致股价波动。

虽然我们很努力地阻止“大小非”减持带来的灾难,但我们还是没能做到这一点,股改的负面效应终究还是会爆发。极为原始的“大小非”,肆无忌惮地入侵这个流动股海,股市中的所有个体,无不深受其害,避之不及。“大非”我们还是可以看到的,因此还可以掌握,而“小非”什么时候减持,谁都不知道,因此“小非”就难以制约。

不过,如果仅仅把“大小非”减持看成产业资本的退市,那也是过分夸大了“大小非”减持的影响。受伤个体的惨状固然可怕,但海洋并非只有水母。而且,水母也有天敌,比如金枪鱼。那么我们的“大小非”的天敌是谁呢?有人提出了平准基金。用平准基金遏制“大小非”带来的入侵。当股指跌到1 802点的时候,国企宣布增持或回购,有人说这就是平准基金。奥运期间股市的大跌致命之因非常模糊,股市上空笼罩着一团迷雾。最为流行的说法有两种:第一是“热钱”(外资)的出逃造成了市场的恐慌。关于“热钱”的出逃有一种看法是“热钱”发现中国经济抵御能力太弱,于是转而抽身游回更安全的美元资产,它们的手法就是先做空石油和铁矿石等大宗商品,拉升美元,同时在给新兴市场通胀缓解的幻象中抛出筹码。这里面又分为两派,一是说“热钱”跑了,一是说“热钱”暂时离场,准备以更低的价位买入。第二种说法是“大小非”减持导致股市失血,特别是“小非”在证监会出台新政之前,仓皇逃跑。

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说法,比如:保险资金的离场、游资大退潮、没有凝聚重振信心的理由、机构恶意砸盘、新股扩容,等等。细细地考察这些理由,都有合理的一面,但除了“大小非”的逃跑显得理由十足之外,其他的都有制造混乱的嫌疑,特别是“热钱”逃跑说,简直就是给迷雾重重的股市再放一颗高浓度的烟雾弹,让人更加摸不到方向。

首先,中国是不是存在严格意义上的“热钱”还不能肯定,所谓“热钱”,就得快进快出。而在我国的外资基本上都是长期的,而且,我国的“隔热墙”还是比较坚固的,即使有“热钱”,也不可能大规模的出逃(不得已,大家都说有“热钱”,笔者也说有“热钱”了)。

其次,“热钱”出逃并没有充足的理由。虽然我国股市大跌了,但是,我国的经济基本面没有根本变化,中国依然是外资躲避风暴的天然良港,而且,中国经济的发展速度没有出现太大的变化,外资都想分一杯肉羹,想进还很难进,为啥要出逃。

第三,“热钱”即使是离场了,也只是暂时离开股市,而非跑了。外资比猴子还精,再做其他是有可能的,但它们不是酿造股市大跌的主因,充其量不过是配角,是跑龙套的。

而“大小非”减持才是主因。特别是“小非”,听说证监会要出新规了,跑的一个比一个快,铁了心要走“逃跑主义路线”。产业资本成为股市中的有毒水母,让整个股市不得安宁。还有那些游资也是跟随着“小非”跑,从上交所2008年8月份公布的一项数据来看,机构资金已保持了7个交易日的净流入态势,累计净流入金额达153亿元,其中基金净流入资金累计达162.21亿元,保险资金(T类)净流入累计达6.81亿元,而全部券商累计净流出的金额则为169亿元。不过,机构整体上是处于流入状态,只不过流入的速度很缓慢,也有部分机构在砸盘,机构步调不统一。而“小非”带头打退堂鼓,使得股市风声鹤唳,不少散户也跟着逃跑。

股市现在已经很迷茫了,烟雾缭绕,加上再放烟雾弹,难免出现恐慌性杀跌。解决此问题,需要政府及时出台新的规章制度,遏制“小非”出逃的速度和频率。

“大小非”就是股市的偷油鼠

奥运刚结束,股指跌到2 200点,但底部仍不明确。底部一探再探,简直成了无底洞。这究竟是怎么啦?是恐慌?是漏斗?还是其他的因素造成的呢?股市没有底,股民的心里更是不安。

市值越来越少,而“大小非”却还要继续减持,那么还将有多少市值被蒸发呢?相关数据表明:与2007年同期相比,纽约证券市场8月的交易额减少了47%,东京股市减少了25%,上海股市更是缩水77.5%。A股市场市值从2007年30万亿元左右,降至六七万亿元。记得在“大小非”减持疯狂的时候,有人给出了一个数据:说“大小非”减持其实并不多,由于股权分置改革而形成的限售股份共4 572.44亿股,从2006年6月开始到2008年6月底,共解禁842.96亿股,占总限售股份的18.43%。这其中,累计减持250.07亿股,占解禁股份的29.67%。试想一下,既然占解禁股份29.67%的“大小非”减持就造成了市值降至六七万亿元的后果,那么,剩下70%的“大小非”减持怎么办?

同时,“大小非”不是越减持越少,反而是越减越多。相关数据表明,从2006年下半年到2007年,是中国股市有史以来IPO融资最多的年份,一年半时间内上市的新公司有近200家,其中发行A股公众股约750亿股,而200家公司总股本合计高达1.3万亿股,除去部分公司有H股以外,至少诞生了1万亿股增量“大小非”。市值越来越小,这些蒸发的市值到哪里去了呢?这是很值得人们思考的问题。

“大小非”左右股市到何时

市场备受“大小非”减持冲击之苦,到底“大小非”左右股市到几时呢?一些市场专家对此进行过预测。有人认为,“大小非”解禁之后,迫不及待的减持是股指重挫的根源;而另一部分人则认为,“大小非”减持并不厉害,不是股指下挫的根源。中国资本市场发行价格和定价机制的理性回归是趋势,但这一趋势与“大小非”减持究竟存在何种关系?中国人民大学金融与证券研究所所长吴晓求认为:“这是非常困难的判断,‘大小非’减持可能需要三年,股改真正完成需要五年,到2010年之后才能消化这个东西。到2010年之后,中国市场也许又会进入新的增长周期,在这之前市场会出现两大特征:一是市场结构不稳定;二是政策不连续。现在市场寻找价格估值的轨道,就是通过‘大小非’解禁来寻找。等到‘大小非’问题被市场消化,届时市场将不会再像2006年、2007年那样乐观,至少在三年之内不会再出现。”

从2008年4月24日实行限制“大小非”减持以来,到目前为止,出台的政策都是在减缓“大小非”减持的冲击。

2008年4月23日,证监会就出台了《关于实施〈上市公司解除限售存量股份转让指导意见〉有关问题的通知》和《上海证券交易所大宗交易系统解除限售存量股份转让业务操作指引》。经国务院批准,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决定从2008年4月24日起,调整证券(股票)交易印花税税率,由原来的3‰调整为1‰,即对买卖、继承、赠与所书立的A股、B股股权转让书据,由立据双方当事人分别按1‰的税率缴纳证券(股票)交易印花税。这两大政策,被称为”4.24“行情,当时市场普遍认为是大利好。

当日,上证综合指数报收9.29%,创出自1996年12月实施涨跌停制度以来的历史最大涨幅。沪深两市创下7年以来最大开盘涨幅,收盘涨幅高达9%以上,个股更是有800多家封在涨停板上,短线市场的强势格局有望延续。出现这样的井喷局面说明机构心理开始着急,开始

疯狂地抢筹码,恐怕自己落后了,助涨助跌是它们的本性。但是,事后我们知道,这一次大利好,实在是“大小非”和机构联合出货的大良机,也就是从这一刻起,市场开始认识到机构砸盘和“大小非”减持的恐怖面目。

2008年8月,针对“大小非”的入侵,证监会表示,将研究通过券商中介达成交易,引入二次发售机制,完善大宗股份减持的市场约束、减震和信息披露制度;同时,开发可交换债券市场流动性管理工具,逐步完善市场内在稳定机制。证监会将与国资委联合建立实时监测系统,该系统建成后,可监控国有股东的开户、过户和交易等情况,方便相关部门监控国有股东的转让行为。

为了应付成交量太少的问题,证监会将通过继续扩大公募基金、推动QDII及QFII等措施引导长期资金进入股市,并针对当前市场形势,确定以打击证券违法的稽查为重点。

证监会救市能够击溃“堰塞湖”吗

2008年9月5日,证监会终于出台了新的政策。证监会正式发布了关于《上市公司股东发行可交换公司债券的规定(征求意见稿)》公开征求意见的通知。细读此文,觉得此意见稿有许多值得关注:

此文的主流性质是什么?笔者把它解读为利好。可交换债券相当于一个固定收益的债券加上一份标的股票的看涨期权。它解决了上市公司仅仅依靠卖股票弥补缺钱的融资问题。

第一,如果可交换债券能够施行,无疑为限售股的解禁,在股市和债市中间搭起了一座桥梁。其实,这也为“大小非”寻找到了一条新的通道,有利于减轻对二级市场的压力。“大小非”减持之所以这么汹涌,有一点很关键,就是从紧的货币政策。信贷紧缩实质上让很多大股东缺乏现金,只得卖股票。可交换债券推出后,这类股东可以通过发行可交换债券获得所需资金,而无需抛售股票。根据发行可交换债券的规定,债券投资者将在12个月后分散地逐渐交换其持有的股票,这样既可以避免直接对二级市场形成冲击,缓解限售股集中大规模上市对市场价格形成机制的冲击,也可避免发债主体直接抛售大量股票造成股价下跌带来的损失以及不能变现的风险。

第二,在证券市场实现股票全流通的条件下,可交换债券的发行有利于股东利用这一金融工具进行股票市值管理,也有利于减少大股东由于缺乏筹资渠道而占用上市公司资金的情况。第三,由于可交换债券事先锁定了未来的换股价格,因此这一点可能为解决“大小非”问题而不顾价格变化的疯狂抛售行为是有利的。当前的股指之所以跌得很惨,就是因为成本低廉的“大小非”在减持的时候,使劲地往下砸价格。

不过,如果把资金引向债市,投资者的兴趣则部分转移到债市,必然会分流股市的资金,当前的股市最缺的是资金,因为现有资金在不断减少。

我也看到不少朋友的讨论:“如果我手中有‘大小非’,由于无限制减持,我不但可以卖股票套现金,而且可以发行可转债,岂不是双重套现,变相圈钱?”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对于“大小非”的解禁问题意见不一,主要有两条思路:

第一种思路是促使“大小非”减持。从根本上解决“堰塞湖”的问题,不要给“大小非”减持设置障碍,既然制度不完善酿成了这样的结果,也只能在承认现状的基础之上解决问题,不要征收暴利税,不再威胁流通股。当然,这种方案带来的后果,很可能让股指跌得不成样子。

第二种思路是围堵。通过加固堤坝的方式慢慢地疏导,这种疏导不一定要通过二级市场实现全流通。但是,这个过程会很漫长。

“大小非”减持是在特定的货币背景下的一种非理性发泄,它们吞噬了股改的成果,摧毁了股市的价值投资理念,估值标准也处于极端混乱的不利境地,淹没了股市的正常性质,击溃了股市的信心。无论采用哪种方式,“大小非”减持这个问题都要得到彻底解决。“大小非”减持的顽疾,彻底治愈还需要2年时间。也就是说,即使这中间有牛市,股市依然会受“大小非”的恐吓。至于新的政策能否真正的解决“大小非”减持的压力,恐怕还得看长期市场的表现,而非短期市场的表现。

“大小非”减持逆转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众所周知,“大小非”问题在当前成为左右市场的关键点,但产业资本的底线是多少呢?也就是说产业资本的估值体系是多少?在一个什么样的点位,产业资本们才更愿意投资金融产品呢?

有学者从产业资本套利的角度引入了托宾Q值指标,认为当Q>1的时候,说明企业的市场价值高于企业的重置成本,股票价值被高估,套利空间形成,逐利性会驱使股东抛售股票,进行投资,资金将从金融市场流向产业市场;而当Q<1的时候,表示企业的重置成本高于企业的市场价值,价值被低估,资本将更愿意投资金融产品。根据Wind数据统计,目前有197家公司的Q值小于1,数量占到A股公司总数的12.32%。而且如华能国际、中煤能源、中国石油和中国石化等权重股均位列其中,由于它们减持意愿很小,将会起到稳定市场的作用。而Q值在1~1.5之间的公司占比达到了61.66%,说明尽管存在下跌空间,但下降空间已经不大。

例如,国泰君安根据银行贷款利率7.5%的经营成本推算,“大小非”减持冲击底线指数对应的是2 000点。需要特别说明的是,目前有机构对于所说的极端情况要从更长时间来解释:股市历来的周期证明,从空间循环规律上预测熊市的底在上证指数1 531点附近,而从市盈率的循环规律预测熊市的底在上证指数1 550点附近。而1 531点上空很可能是未来2年更多“大小非”减持胁迫的极端情况。未来的2年才是限售股解禁的高峰,所以,这里只是从空间上说明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而非直接指出第八轮牛市就在眼前。

2. 中石油左右了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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