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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后奥运时代中国楼市的走向(2)

中国人根深蒂固的“房子拜物教”思想来源于我们的传统理念。在西方国家,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通过买房来安居乐业。在他们的思想观念里,生活的质量是首位的,及时行乐才是真正的享受人生。好多西方国家的薪资是周薪,人们周四发薪,扣除一周的房租,周末就可快快乐乐地潇洒一阵。在他们看来,人生很短,生活不能被房子所束缚。为了一套所谓的永久产权房,将一生束缚了。

中国人现在富了,我们为之自豪。你看世界各地的旅游景点,哪里热闹,哪里就有我们中国人的身影。国人在意大利罗马、法国巴黎、美国纽约的商业中心购物,一买就是一大堆,老外为之感叹。普通白领为了在同事间显得风光,哪怕勒紧腰带,也要赶个时尚,买个GUCCI或LV包包背一下。成功人士对宝马、奔驰车已觉得不显风度了,玛莎拉蒂、宾利才是流行的追求。

对于房地产也是,如果大家不去攀比,不去囤积房子,不去追赶这波房产竞价的浪潮,房产商也不会一意孤行猛涨房价,让高价房有价无市。一味地追逐房子,甚至是透支消费购房,宁可省吃俭用也要讲究房子的排场,何苦呢?

二、 高房价下的困局:房奴的命运

买房贷款实际上很正常,中国人只要手里有点积蓄,购房是首选。但掂量着口袋里的钱,只能选择用贷款的方式购买。从此这些人就要被偿还贷款所左右着,因此他们也被称为“房奴”。从牙缝里省钱买房未免太夸张,但因买房负担过重而导致生活水平下降却是不争的事实。

由于房价持续走高,带动了人们对住房增长的消费预期,很多家庭希望尽快解决住房问题,从而压抑了其他方面的消费,使得居民整体消费率降到36%左右,为几十年来的新低。

1. 谁来解救“房飘族”

我在网上看了一位戏称自己是房奴的帖子,说是刚买了房子,从现在起每天要控制自己的消费,不抽烟、不吃肉、不旅游、不过夜生活、上班带饭、买衣服单件要在60元以下,省下钱按月还贷。看到这里我被他的幽默逗乐了,可笑过后有些悲凉。其实,现在在上海已经买了房子的人,生活质量可能比外地民工还低。这反映了一个问题,在上海这样一个大都市里,商务成本与生活成本越来越高,普通的工薪阶层要购置一套能使全家憩于安身的窝,确确实实要从牙缝里省下钱来才行。

这位房奴还能付个首付,按月还款,只是平时艰苦些。岂知道在一些一线城市,诸如上海还有多少人企盼买房呢?别的不说,就那些大学毕业后来沪工作的青年们,他们能买得起房吗?而在2003年前,好多来沪工作的年轻人(这里仅说普通小白领)只要月薪在3 000元左右,工作了3年以上,还能在市区周边交通尚可的地方买一套二居室:总价在20多万元至30万元之间,通过自己几年的积蓄,家里条件可以的再支持些,付首付款七八万元,每月还款一千多元。谈个心爱的女孩,然后成家立业,成为新上海人,虽然艰苦,但希望还是有的。然而现在这批20世纪80年代前后的年青人,第二轮宏观调控时才参加工作,原想在上海好好开拓一番宏图,边工作,边静观宏观调控,让房价跌下来些,谁知等到他们手上有点积蓄了,几年过后的今天,房价却越调越高,他们早已错过了购房的大好光阴。比起70年代的那些大哥哥们,他们手上这些可怜的首付款,在同一地段只够买间厨房,最多搭间卫生间。而那些大哥哥们手上的房子早已涨到了八九十万元,甚至100万元以上,他们心里窃喜:幸亏自己早买了。

女孩子还好点,嫁个好老公就是了,可男孩子没有房子行吗?在如今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物质基础约等于爱情基础,有多少人的爱情观还会像鲁迅《伤逝》中的娟生与子君呢?为了爱情私奔的娟生与子君尚且要在最后关头因为经济上的困顿走向失败,何况今天的男女。当代社会中,又有多少娟生与子君,虽然相爱,却因为买不起房子而把爱情送入坟墓。上海有许多外地年轻人,因为买不起房子,只能每天晚上数着天上的星星,戏称自己是“星上海人”。

他们比房奴更惨,他们的房子像天上的浮云,抓不到、摸不着,所以有个新名词就此产生了———“房飘族”。

我也碰到过一位“房飘族”。他自我安慰说,我们“房飘族”无须抱怨,要向房奴学习,以房奴为目标,不要期待政府把房价降下来,不要期望房价崩盘,如果房市真的崩盘,首先受到伤害或者失业的就是“房飘族”。“房飘族”要踏实工作、不断超越、努力赚钱才是根本。全国政协代表曾在提案中建议:“通过政府参与投资建设经济适用房和廉租房,让每一户中低收入家庭都能够在不久的将来实现‘居者有其屋’的梦想。”中国人口众多,各级政府已经为广大中低收入人群在住房问题上动足了脑筋。然而这些“房飘族”并不在申请廉租房的政策范围内。申请廉租房的条件之一是:申请家庭成员应在户主户籍地具有本市非农业常住户口且实际居住。“房飘族”显然不在其列。他们的出路在哪呢?群租?同样有政策限制。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打道回府。然而上海作为一个国际化大都市,后奥运时代未来的国际金融资本中心,如何海纳百川,吸引更多有才华、有思想、有活力的年轻人来共创未来,让更多的年轻人热爱上海,安心上海,把上海作为自己的第二故乡,使他们从“房飘族”真正成为新上海人,确实是整个社会要研究与关心的问题。

其实,如果地方政府下大力气,真正把中低收入人群的住房问题放到议事议程上来,解决方案也是会有的。我在想,如果在后奥运时代,政府在上海的东西南北郊区规划出多个相当体量的“经济适用房”、“中低价普通商品房”或“幸福小镇”,加大这类低价房源的土地供应量,通过公开招标,并制定相关开发政策,要求具备一级资质的大型地产公司,必须尽义务开发一定比例的“幸福小镇”。开发商只是保本经营,其房价必须核定在5 000元/平方米以下;同时政府出钱出面,加强扩张城市公共交通能力,特别是轨道交通,让空间距离缩短;同时政府加大“幸福小镇”周边的市政配套设施,如学校、医院、商业网点和娱乐设施等;设定购房者门槛,除首先满足上海本地常住人口中的低收入人群外,对于这些“房飘族”进行政策扶持,凡在上海连续工作五年的,有正式劳动关系的外来务工人员,在专门审核机构核定后,“房飘族”也有同等购买权,那么这些“房飘族”拥有自己的房子就不再是遥远的梦。

2. 现实的爱情缺不了一片屋顶

房产与爱情是两个不同的物件,本来没关联,但它们时刻缠绕在我们的身边,无时不在,无处不在。年轻的情侣卿卿我我,山盟海誓,爱得死去活来,到头来还是因为没有那一片屋顶,最终只好忍痛割爱。

现实生活中如果没有房子,婚照样可以结,孩子照样可以生。要不然中国社会六七十年代的人就要全成为光棍了。想想那时候,人们对生活没有太多的奢求。我孩提时代家住在一个县城的运河边,每天看着这样一番景象:一条条运输船,整整齐齐地跳入我的眼帘,船上的男人光着膀子,汗流浃背地撑着船,他的女人吆喝着一大群光着屁股的孩子,吊起一桶桶河水给他们洗澡。家就是这条船,全家人生活得有滋有味。过去的北方农村里,一条大炕睡着两三代人,冬天的火炉燃烧着年轻夫妇的激情,还不是趁父母亲鼾声如雷时,把一个个小生命创造了出来。

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人们对生活的要求也发生了质的变化。过去时代的物质条件不容许你想像、不容许你奢华,但现在不同了,巨富们的房子可以占地十几亩,又是花园又是泳池,装修得富丽堂皇。一般阶层的人们,孩子结婚总会让两代人倾其囊中积蓄,在城里购一处房子,条件好一点就大点,反之就小二室,结婚至少要一片屋顶。

然而在中国的一二线大城市,确确实实还有一大群低收入人群,他们无法拥有梦寐以求的这片屋顶,哪怕这片屋顶下面只有三五十平方米的空间。所以我在想,现实的房价已让他们根本不可能买得起房子,期求房价大跌也是政府与百姓所不想看到的。所谓“中国房价有望下跌一半”简直是无稽之谈。那么政府只能加快廉租房的建设,但是为何城市廉租房建设这么困难?目前政府可提供给百姓的廉租住房如此之少呢?问题就是各地政府对廉租房的建设重视度不够,对廉租房的建设与社会稳定的深刻含义还缺乏认识,资金来源的匮乏当然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上海市政府制定了《关于闲置非居住房屋改为宿舍》的政策,目的是按照来沪务工人员的区域分布,集中审核一批闲置的非居住房屋并改建为宿舍,以更好解决来沪务工人员的居住问题。虽然这个规定不可能真正解决廉租房建设的推进,但至少看到一些地方政府已在重视弱势群体的居住问题了。

爱情婚姻如果没有屋檐,的确是一件尴尬的事情。曾看过一篇报导,大意是一个农民工好久没有回家和老婆团聚了,只好把老婆接到工地来。夫妻团聚,高兴劲就甭提了。到了晚上才发现一个问题,住到哪里去?农民工本来工资就很少,当然住不起旅馆了。这个农民工只好把老婆领到自己住的大窝棚里。想亲热一下也不行,只能等到半夜三更,别人睡了之后才开始活动。但是,工友们有意要给他开个玩笑,都佯装睡着了,准备看好戏。还有的为了更真实,居然夸张地打起了响雷。等到这对夫妻开始悄悄活动了,有个人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这种场景多么令人尴尬。没有一片瓦遮挡的爱情,真的很让人为难。

有人说,这对农民工夫妇思想还是比较保守的,现在许多工地,一间屋子里好多床,之间用一块木纤维板挡一下,一对对夫妻就在里面吃饭、睡觉活动……人们不得已习惯了这种生活,见怪不怪了。

这样的尴尬场景,就需要政府真的解决廉租房建设的问题,大量兴建廉租房,让弱势群体的正常活动得到保障,让每一个人的隐私得到保护。

爱情没有屋檐的遮挡是很难继续下去的。多少相知相爱的鸳鸯,因为没有巢穴,劳燕分飞。政府只有真正推行廉租房制度,才能让城市中那些没有遮挡的爱情开花结果。

3. 被高房价挤压的消费欲

中国社会科学院2008年1月3日发布的年度《社会蓝皮书》指出,食品和住房价格增长过快,低收入群体的生活受到一定影响,抑制了他们的其他消费。另据蓝皮书主编、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所长李培林指出,房价上涨幅度大大快于人民消费水平的增长,给人民群众住房消费带来很大的影响。由于房价持续走高,带动了人们对住房增长的消费预期,很多家庭希望尽快解决住房问题,从而压抑了其他方面的消费,使得居民整体消费率降到36%左右,为几十年来的新低。

我们知道,面对我国长期以来的出口困境,国家宏观调控提倡扩大内需的政策。但是,国家刺激消费只是刺激人们对住房的消费,对于其他方面的刺激不足,这种状况若得不到改观,是十分危险的。目前国内内需不足,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工资水平太低。有人说,工资水平太低,技术进步所带来的经济剩余只是被少数人占有,实际是只富裕了一部分人。而国民收入差距扩大,高收入者消费高档的进口品,国内消费市场仍然处于委靡状态。

2008年七八月份国家对于别墅的管制比较严格,正是基于这些考虑。我们国家不能形成一种夸富的风气,而要把有限的消费资金用到能够促进国民经济健康发展的行业中去,拉动这些行业的内需。

目前,我国的人力资本价格有所提高,但是,还是被普遍低估。这样会造成一个恶性的循环,就是普通百姓的工资水平只能解决日常生活消费,而且是有限的日常消费,而对于子女教育和自身教育的消费很有限。教育消费越少,劳动者素质提高也会越有限,那么,工资水平的提高速度也就越慢。同时,随着房价的攀高,老百姓还会增加储蓄去购房,也限制了对于教育和其他消费的需求。

此外,老百姓的消费主要集中在房地产领域就会产生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工业、技术产业等发展受阻。因为工业和技术产业是国民经济发展的基础,生产的产品卖不掉,就会影响它们的发展,单纯靠房地产行业来消化这些产品,无疑是以海绵吸大海的水。居民整体消费率降到36%左右,为几十年来的新低,就是近期居民对住房消费预期增加的恶果。这种状况提醒管理层,抓紧出台相关政策,让这种不利局面得到改观。

三、 政策的紧缩造成了楼市谜团

2007年注定是楼市一个不平静的年份,基于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和国际热钱看重人民币升值的预期,楼市和股市从跷跷板状况演化为同时火爆如牛。一时间,流动性泛滥成为最热门的话语。伴随着楼市和股市的互动,一些大房企纷纷上市圈钱拿地,地价疯涨。天价土地不断造就出一个个“地王”。正是在这种情形之下,第二套房首付和利率一再提高,经济适用房政策出世,以及保障性住房政策被推出。特别是从紧的货币政策和限外令的出台,瞬间让楼市对政策反映迟钝的现象不再重现。

2007年第四季度,从深圳、广州等珠江三角洲传来房价下跌的消息不断向全国蔓延,接着楼市步入拐点的论断甚嚣尘上,以至于崩盘的危言悬在中国地产界的上空。基于对房价大降的预期,持币待购进一步在全国蔓延,时间也越来越长,楼市成交量几乎降为零。

1. 广州楼市暴跌引发全国房价大缩水

就在全国人民为高房价心急如焚时,广州楼市传来暴跌的消息。央视《经济半小时》撰文《广州房价出现暴跌,半数楼盘实质降价20%》,文章认为:广州有一些楼盘尽管没有涨价,但由于价格还是维持高价,连续两个月的成交量急剧萎缩。各种打折的噱头瞒不过精明的广州人,冷淡的市场已经迫使广州市一半左右的楼盘开始实质性降价,平均降价幅度达到20%。如此看来,广州楼市正在引领全国房价快速下行,珠江三角洲开始了楼市的寒冬之旅。

业内人士普遍认为,楼市暴跌的风暴是由于政策组合效应已经发挥威力。在此之前,楼市对于飞舞的政策大棒并不感冒,经常是逆流而上。如今,政策大棒威力已经显现。同时,珠江三角洲之所以领跌楼市,还与限外令密不可分。限外令是国家对于国际游资构筑的防火墙。在游资扬言大规模进入中国房地产市场的大背景下,这道限外令无疑打击了游资哄抬楼价的嚣张气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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