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怎么老是把受伤的人往这里仍啊!"
"呵呵,徐先生心地善良吧!"
"就算他心地善良,也不能老是把人往我们这里仍啊!"
"呵呵,小音,别说了,你先把这些药材拿出去晒一晒,那小哥儿的伤还没好,但是药材却不多了,等会,我再去山上采些药!"
"......好吧......"
模模糊糊之中,韩锐缓缓睁开了半只眼睛,入眼处,却是柔和的一片色彩,粉色的纱帐,钉钉作响,声音如同天籁的银玲......
这里,分明是个女孩家的房间。适才听到那些对话,似乎是来自两个女人,听声音,其年纪亦是很年轻,但自己却为什么会跟她们在一起呢?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忽然想起,似乎之前,自己跟孟非一起掉下了悬崖,一片一片的云朵擦着自己的面而过,自己跌进了永无止境的飘渺,渐渐地自己失去了意识......
这是什么地方?孟非呢?他有没有事?他在哪里?
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不料四肢刚一动,一阵疼痛入骨的感觉立即传遍了全身,"啊!"微微哼了一声,疼痛的感觉立即麻木了大脑,韩锐再次昏厥了过去。
箭,三枝箭。血淋淋的箭,放在桌案上,这些箭是从韩锐身上拿出来。秦亭不明白一个这么年轻的少年人,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他怎么会有这么毒辣的敌人?会对他射这么多箭?
还好他命大,这些箭都没有射到要害,他这条命,经过七天七夜的细心照料算是拣回来了。
从他的衣着来看,应该是沧云国人,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这个依旧闭着眼睛的年轻人,其实他长得还算蛮英俊的,只不过那张脸上似乎依旧还带着些稚气。
将被子给他拉高了一些,秦亭叹息了一声,走出了房间。
时至十一月,西北的寒风已经悄然来临,一片片的树叶在这悄然之中,整夜变黄,最后一片片又飞散在这萧瑟的昏黄的世界里。
也不知道这一觉又睡了多久,反正,一直睡得韩锐脑袋涨痛,这次睁开了眼睛,看见的却是一只蜡烛,蜡烛之光有些微弱,淡淡的光依旧可以清晰的看见,在韩锐的榻边,有两个人。
两个人,一站一坐。
坐着的人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面目清秀,一屡长发,弯弯的黛眉像一片柳叶,而眉下那一对闪亮的眼睛却如黑夜里的宝石。
还没等韩锐说话,那女人已经开口道:"醒了?"
她的声音及其温柔,就像这榻上所挂着的银铃。
"大懒鬼!一觉就睡了这么多天,算上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站在这个成成熟的女人人身后的是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只见她长得与坐着的这个女人十分相似,但是皮肤却比这个成熟的女人要白一些,嫩一些,似乎性子也要急一些。
看起来,她脸上的肌肤吹弹即破,很奇怪的,她的头发也与这个成成熟的女人人不一样,她的头发乃是粉红色,看起来极为可爱,可爱之中又隐隐带着一丝妩媚。
韩锐想说话,一张口,却发现嘴中干涩至极,喉咙亦是巨痛,气一出来,根本成了不话!
见着韩锐的反应,那个坐着的女人微微一笑,道:"你好,我叫秦亭,根据你的伤势,我算了你大概会这个时候会醒,没有想到却是准了!"
她的笑,嘴角微微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让人沉醉于其中无法自拔!韩锐一时之间,也看得发了呆,只是楞楞地看着她,没有任何回答。
"喂!大色狼,你看什么呢?别老是对着我姐姐看!"看着韩锐一直看着成熟的女人,她身后的少女有些不太开心地骂道。
"小音!别乱说话!"叫秦亭的一拍那个少女的手,说了一声,旋即回头,微笑着对着韩锐道:"小哥儿别见怪,这是我的妹妹,她叫秦音!"
韩锐支吾着想要说话,可是无论怎么努力,嘴中就是说不出话。
秦亭似乎看出了端倪,秀眉微扬,问道:"你是有什么需要么?"
韩锐艰难地点了点头,嘶哑着声音道:"水......水......"
"快,拿水来。"
小音端来一一碗水,秦亭接着喂韩锐,只听韩锐喉咙咕噜咕噜瞬间,一碗水就消失于他的嘴中。
小音看得微一惊讶,道:"这么大一碗水,你还真能喝!"
"呵呵!"秦亭一笑,道:"你好些了么?"
"嗯!"苦笑了一下,韩锐道:"谢谢阁下救命之恩!"
秦亭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用客气,救你命的人却不是我们哦!"
"不是你们?"
"嗯,是一个姓徐的先生救你的,你到这里已经整整昏睡八天了。"
"八天!"韩锐惊讶地道:"我竟然睡了八天,那你有没有见到我哥。"
"你哥?"秦亭疑惑道:"听徐大哥说,在只在河里救了你一个人啊!"
"河里?你说他是在河里救的我?"
"对啊!"秦亭一脸疑惑,道:"你......你是怎么会......"
韩锐面现难色地道:"说来话长,只是......只是我哥,他与我一同从悬崖上掉了下来,他肯定会跟我落在一个地方的......现在......现在......"
"从悬崖上掉了下来?"二女惊讶的眼神看着韩锐,随即道:"子无河,水深三丈,其流更急,徐大哥说将你救起已是幸运,至于你哥哥......"
"怎么?"韩锐挣扎着爬了起来,激动道:"你是说......难道......"
秦亭摇了摇头,叹息道:"也许吉人自有天象,你好好养伤,也不太过于担心!"
"不会!不会的,不会的......"情绪再次激动,血气上涌,一时间头疼欲裂。
"哎,你可不要激动,你的伤还是很严重的......"
没有听秦亭的劝告,韩锐情绪难以控制,眼前一黑,再次不醒人世。
"这臭家伙,怎么这么激动啊。"秦音蹩着秀眉说道。
秦亭闻言则,拉过秦音,道:"小音,你怎么老是针对他呢,不要臭家伙,臭家伙的叫,女孩子应该要淑女一点。"
听着姐姐的话,秦音摇了摇头,道:"我可不想像姐姐一样,扭扭捏捏,跟徐先生明明......"话至此处,急急被秦亭打断,"你再乱说,我可要教训你了。"
秦音笑了一笑,道:"人家说的可是实话,只不过姐姐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你......"
二女追逐而出,片刻,房间之中,又重归于安静。
韩锐依然闭着双眼,只不过两行眼泪却是无法抑制地从眼角流了出来,一点一点的心痛的感觉永无止境......
孟非在哪里?
黑暗的河底,孟非也在想这个问题。
朦胧中醒来,发现自己的确是在水中,没有死在那些士兵的弓箭之下。可是尽管如此,身上所中的箭依然使自己动弹不得,特别是自己的左腿。
孟非也不清楚,半睁眼睛,却是看不到水面究竟有多高,自己深在水中,竟然还没有死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胸前绿色的荧光越来越闪亮,在它的光芒的照耀之下,孟非觉得,那些疼痛的感觉也好了许多。
"龙纹玉璧?"心中苦笑一声,叹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河中水流甚急,孟非身在水中,顺流其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顺着这河水流了有多远,只不过在那黑暗之中,跌跌撞撞,自己撞了倒是无数次了。
"自己动弹不得,这样下去,迟早是个死......"
"韩锐,你在哪里?怎么样?"
忽然,在河流的底下生起一股巨大的吸力,孟非赫然一惊,只觉全身毫无阻滞地被其吸引了过去......
吸引之处其力巨大,源口处吸力如旋,无任何挣扎,孟非全身被那旋动的水流一带,便就带了进去。
"啊!这是什么......这究竟是什么......"
吸引力如同饥饿的猛兽,一口噬吞着孟非整个躯体,而孟非就如刀俎上的鱼肉任其宰割,身上的箭还没有拿出,每次碰到石头杂物,都会痛到孟非全身痉擎。
也许是身上的鲜血流出过多,渐渐地孟非只感觉眼前一黑,什么东西再也看不见,四肢的感觉也渐渐麻木,自己如同掉在水中的石头,渐渐地归于沉寂。
强大的吸引力吸引着孟非迅速转动,绕着那不知深度的地洞,一直流到那不知名的地方,这洞的终点会是哪里呢?
如此的黑暗,难道它的终点是阴曹地府?
"我是真的要死了吗?"最后,孟非发出了这个疑问,然后连最后一丝的神识也沉寂了下去。
这个问题,没有谁回答他,也没有谁能够回答他。
回应他的只是这疯狂旋转的水流,和那不知深度的深洞。
九疑山,此刻也安静了下来。
战争结束了,漫山遍野的尸体,被一只只乌鸦啃食着,从那山中沟壑流下的血水,渐渐地从鲜红变成了紫红、甚至惨红,让人看之心寒。
站在高高的城墙上,蓝卡感慨地长叹了一息。
不久前也有个人站在那里,和蓝卡是站在一个位置,只不过不同的是,前面站的那个人是沧云国的幻神唐冶,现在却是他凌风国的蓝卡。
"一将功成,万骨枯!"蓝卡闭上了眼睛,举杯将酒洒尽,心中默念道:"兄弟们,安息吧,今天的战斗已经结束,我们凌风取得了最中的胜利,接下来,我们便跟着战神大人将凌风国的旗帜插满沧云国的各个地方......"
这已经是拿下九疑山的第八天,姚若吩咐整军待发,并没有急切的想要再去拿下落风城,他知道,以他军队现在的状况还不足以能拿下落风城。
十一月,寒冷悄然来袭,这也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十一月,站在九疑山的城墙之上,可以看到那万山灰黄的场面,和那一片片黄叶迎风飞舞的姿态。
蓝卡笑了,笑得很莫名。
看到眼前的风景,他突然有些怀念凌风国的曼城枫叶,那一片片的红,别另于这里的黄色......
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这次还多亏了林炎的及时襄助,才能拿得下这九疑山,这又让蓝卡感觉到无论之前,大家有任何的矛盾,但在战争面前,大家都能将矛头一起朝向别人,这是他希望看到的,也是他很值得欣慰的。
"凌风的男儿终究是热血的!"
"胜利!也终会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