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大概是邵剑青的交涉见效，好长一段时间，蔡小宛都没有碰到铁娘子。蔡小宛慢慢地淡忘了铁娘子，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另有一件烦心的事，吴文俊似乎并不死心，他一有机会仍像以前一样偷偷跟踪蔡小宛。蔡小宛虽然对他没有好感，可是凭着女人的天性，她知道有一个暗恋者并非坏事。而且吴文俊自从送礼遭到拒绝之后，他没有再骚扰蔡小宛，摆出默默喜欢她的姿态，对这样的仰慕者，不应该宽容一些么？
有一次，蔡小宛无意中对邵剑青说起吴文俊，邵剑青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蔡小宛看邵剑青吃醋，既有点感动又有点好笑。
“我得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你已经名花有主了。”
“你为什么要教训他？难道那些对你有好感的女生，我都要去教训她们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让他去吧！”
“嗯。”
过了两天，蔡小宛发现邵剑青嘴角挂了彩。
“你怎么啦？摔倒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和吴文俊打一架。”
“不是让你别找他么？”
“是他找我。”
“他找你？”
“是的。”
“为什么？”
“他邀我到海边去，在沙滩问我一个问题：为什么他送给你一个MP4，你不接受，而我送你一个MP4，你就接受了。我嘿嘿冷笑，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他叫我别那样笑，我偏要那样笑，他就动手推了我，我们就掐了起来。”
“你没事吧？”
“没事，挂了点彩，皮外伤。”
“这个吴文俊也真奇怪，干吗要问你那样的问题？”
“还不是不甘心？以后干脆我送你上学、放学。这样他就没话说了，别人也没话说了。”
“别，我可不想让老师看到我们在一起。”
进了教室以后，蔡小宛发现吴文俊脸上也挂了彩，似乎比邵剑青严重些，她心里就有一点畅快，随即又为自己不该这么想而懊悔。
这天放学以后，蔡小宛发现吴文俊又悄悄地跟着自己。到了巷口，吴文俊没有像往常一样目送自己走进巷口，而是加了一下油门，跟了上来。
“我说蔡小宛，你男朋友打了我，你觉得很得意吗？”
“没，没有。”蔡小宛料不到他会这么讲。
“爱一个人有罪吗？”吴文俊咄咄逼人
“……”
“如果爱一个人没有罪，我为什么要挨打？”
“吴文俊。我知道你喜欢我，对此我很感激。可是，我喜欢的人是邵剑青，我希望你明白。”
“明白，我实在是太明白了。”吴文俊加了一下油门，跑远了。
蔡小宛望着吴文俊的背影，有点不是滋味。
10
又一个黄昏，蔡小宛背着书包慢慢走回家，走到半道，一群少女骑着摩托车围上来，领头的除了铁娘子还有谁？蔡小宛小腿肚直哆嗦，脸色煞白，心嘭嘭直跳。
“你们想干什么？”
“少废话，跟我们走。”
“我不……”
“你想挨揍是不是？”
两个少女把蔡小宛推上摩托车，簇拥着蔡小宛往市郊方向跑。
前几年本市经历了一场泡沫经济，房地产虚假繁荣，退潮以后，市郊留下好些没人住的房子，像沙滩上的贝壳。众少女把摩托车开进一条长满荆棘的小路，三拐两拐来到一座空置的别墅前面。一位少女熟门熟路地用一条铁丝撬开了大门，大家一拥而入。
“啪！”蔡小宛受了一记耳光。
铁娘子瞪着喷火的双眼：“不是警告过你，别靠近邵剑青吗？你为什么不听？”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蔡小宛跪了下来。
“给我狠狠地抽。”
……
铁娘子忽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把眼前的一切拍了下来。
众少女又撕又打，蔡小宛的衣服很快被剥光了，晶莹剔透，没有一点瘕疵。铁娘子恨道：“怪不得邵剑青让你这狐狸精迷住了，真是我见犹怜，我见犹怜。”铁娘子踢了蔡小宛两脚，让她充满弹性的大腿多了两个红印。
“给她留下点印记。”
“好的。”
一个少女掏出一条铁丝，打亮打火机，把铁线烧得通红。随着一声惨叫，蔡小宛的****多了一个伤疤。
又有一个少女建议：“我看吴文俊那小子对狐狸精很有好感，干脆叫他过来，把狐狸精办了。看她还能不能勾引邵剑青！”
“好主意。”
铁娘子随即找通了吴文俊的手机。
“文俊吗？我是你卉姐。”
“卉姐。有什么事吗？”
“你小子走桃花运了。蔡小宛和我在一起，你想不想操她？”
11
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地发生过了，蔡小宛仍在梦中，希望自己快点醒来。
她扶着墙慢慢站起身，一步步走出别墅，天色已暗，该回家了。脚步像识途的老马，引着她往家的方向走。经过公园前的广场，公园的喷水池让她想起自己身上的污秽，她连跑带爬跳入喷水池中，想让晶莹的水洗去身上的血迹、污泥。可她洗了又洗，总觉得不干净，一些散步的行人讶然地看着她，一些坏小子已开始口出秽言了。
公园管理处的人跑过来，大声斥责她，她才拖着疲累的身子，爬上喷水池。湿漉漉的头发、湿漉漉的衣裳，让她看上去几乎****。这一刻，她不再有羞耻心……
只有家的方向，像指南针一样，吸引着她的脚步。
“瑛儿，你怎么啦？”母亲一声惊叫，把她搂在怀里，父亲也迅速靠过来。
“哇！”蔡小宛泣不成声，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我让人抢了。”蔡小宛在父母跟前，不敢说实话。
“伤到哪里了？”
母亲把蔡小宛拉进进卧室，仔细检查。随后，蔡小宛被送进了医院。
12
蔡小宛好几天没上学，邵剑青找上门来了。他把摩托车停在蔡小宛家门口，提着一袋水果敲门进来。
“老师说你遭抢劫了，伤到哪里了？伤得严重么？”
蔡小宛盘膝坐在床上，木然地盯着虚空处，没有回答邵剑青。
邵剑青摸了一下蔡小宛的手，蔡小宛像触了电一样，甩开了邵剑青，邵剑青一脸尴尬。
13
养好伤后，蔡小宛再次踏进校园，她发现那些坏小子三三二二聚在一起，对她指指点点，。邵剑青也避着她。
自从邵剑青受了她的冷脸之后，蔡小宛一直很后悔。她想找个机会和邵剑青解释一下，尽管她的内心深处已自觉配不上邵剑青，可必须让邵剑青明白，自己对他并无恶感。
“下了课，我们聊聊吧。”她走过邵剑青身边，低声对他说。
“也好。我有些事想问你。”
校园一角，尤加利树下。
“你想说什么？”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那么冷淡。”
“这是怎么回事？”邵剑青找开手机，放了一段录影给她看。
蔡小宛发出一声绝叫，拿出吃奶的力量，跑出了校园。
14
“就这样，你选择了离开人世。”师公道听完蔡小宛的叙述，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既然生无可恋，不如死掉算了。”
“可你的父母呢？他们怎么承受得了这么沉重的打击？”
蔡小宛放声大哭，倏忽之间，她的鬼魂已消失。看来，这也是她心头难解的痛。
师公道一边离开车库，一边打电话给郭法天：“请手足们到XX校抓人。为首的少女名叫于卉，外号铁娘子。”
15
作恶的五名少女全部落网。
透过预审室只可看进去不能看出来的玻璃墙，五名少女装做若无其事，但师公道看得出来，她们的心里其实充满了恐惧。只有于卉仍然昂着头，时不时嘟囔一声，给其它少女鼓气。
“这样吧！把于卉押走，先审其它人。”
“好的。”
女警把于卉押走后，郭法天和师公道推门进去。
很快，少女们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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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律师。”于卉冲两位探长提出要求：“否则，我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铁娘子，你倒是很有法律意识。只可惜做下了伤天害理的事，再大的律师都救不了你。”
“那可说不好。西方不是有一个大富豪么，他杀了人，自愿服罪，可是他的家属替他请了六名大律师，结果判了无罪释放。”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杀了人？”
“我什么都没承认，我要找律师。”
“你要找哪个律师？”
“我们家族公司的法律顾问陶子长。”于卉洋洋得意。
“你可能不知道，你爸涉嫌行贿、洗钱、绑架，已收押在监。陶子长早就辞去了你们家族法律顾问的职位。”
“我不信。我要给陶子长打电话。”
“请便。”
于卉接过师公道给她的手机，打通了陶子长的电话，不知道陶子长和她说了些什么，蓦然，她发出一声绝叫，在预审室游荡，和蔡小宛自杀前的绝叫何其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