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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仗义援手

丛林中,夜幕拉下的比较早。在春季里,林中也非常的冷。

营地中,很多妖兵自然点起了火堆取暖。为了防止偷袭也有妖兵来回巡夜。所以古心煜根本就没有逃跑成功的可能。

他只好和刚认识的真鄂玉玲以及几个助手,在她们军帐前的火堆边围坐。古心煜看着跳动的火苗又陷入了沉思中。这是他的习惯,有事没事都喜欢沉思。

这边的几个妖族女都在谈论着什么。

一个妖族女对她们说:“今天统领受伤的消息,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发往东夷族城了。过不了多久就要下来命令了。”

听着的一个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几个族兵在说。”

“我猜,是你的老情人告诉你的吧!”

于是她们几个嘻嘻哈哈笑了。由于古心煜今天救了她们的性命,给她们留下了不少的好感。她们毫不避讳的谈论着私人话题。何况,这在妖族,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旁边的真鄂玉玲见他双手托腮,嘟囔着嘴,映着火苗的瞳孔,像黑夜的星星。她也没有打扰他,而是向他的这边移了移身体。

目不转睛的盯着古心煜。古心煜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眼光的炙热,立即回神道:“你又在看什么?”似乎是对下午的回应。

真鄂玉玲笑道:“你在看你,想什么?”

古心煜道:“看出来了?”

真鄂玉玲道:“嗯!”

古心煜轻笑道:“什么?”

真鄂玉玲试探性的问道:“你在想……想……想你夫人,是吗?”

古心煜摇头道:“我还没有家。”

真鄂玉玲道:“你们人族,不都是这样——很早就成家立室了吗?这是我族母说的。”

古心煜接着道:“我现在还在王山修艺,也许一辈子都会。”

真鄂玉玲打趣道:“你怎么这么不孝?你们人族不是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

古心煜冷冷道:“我没的家人。”

真鄂玉玲知道说错了话,就不在说话了。

就下来就是沉默。过了一会儿,她坐着打起了瞌睡。最近几天的伤兵比较多,她也许太累了。这种姿势,根本不能满足她疲累的双眼,于是朝古心煜的肩膀靠了过去。几个妖族女看见后,都在偷笑,还窃窃私语。

这让古心煜非常的尴尬。他想把她的头移过去,但是看她睡的那么沉,那么迷人,就没有狠下心来。举起的手,又放下了。任凭她依靠着。

其实在她靠过来的一瞬间,她就醒了,但是这种感觉太舒服了,太让人依恋了,就故意眯着眼。她看见他举起了手,又放下了。她心里暗自偷笑。自从她族母走后,她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安心过,这样心情愉快过。她多希望这一夜就这样永远黑下去,永远不要天亮。

自此几天,妖族都没有发动攻势了。每天都有妖族将军来看,他们的统领伤势如何。真鄂玉玲顶着巨大的压力,答道:“只有采到了族地内,那不知名山上的荼毒草,才能救我们的统领。”

没有办法的妖族将军们,只好暂时相信她的话,一边等着妖王的命令。

古心煜正在帐中观看真鄂玉玲绘制的经脉图。这时候一个妖族传令兵来了,道:“立即整备。马上就要撤回族地。”

真鄂玉玲问道:“族王来了军令?”

妖族传令兵道:“是!”

古心煜急着问道:“是不是,放我回人族了?”他非常的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也很期待。

妖族传令兵道:“不行!你不得离开,直到我们统领醒来。”

他有些失落,她有些高兴。

整个战争,因为罗刹族的失败而告终。整个大队,战马低鸣,干戈冰冷,垂头丧气的向东夷城撤走。古心煜也被人监视着,押往罗刹妖族。

从西南部走到东南部,从山区丛林走到丘陵灌木。路漫漫,水迢迢。虽然路途劳苦,但好在有真鄂玉玲的陪伴照顾,也还算顺利,并没有受多少的苦。他心里自是充满对真鄂玉玲非常的感激。

经过长途跋涉,他们总算是到了东夷族城。

东夷族城也算的上一个大城,繁华热闹自是不言。只是对于罗刹族妖人来说,他这个外族人就成了稀奇的玩意。有妖族人讨论,也有嬉笑。

古心煜和真鄂玉玲,被几个妖兵带到了,一座像宫殿又不是宫殿的建筑里去了。古心煜知道这一定就是罗刹妖王的宫殿了。

进了一个宽敞的宫殿。只见两边,多是一些青面尖耳的妖官。很少有蓝色和其他色。一个个面目狰狞。他心中有些奇怪:为什么妖族的男人都是如此的狰狞,女人们却多数颇有姿色。

他在最前面的位置,发现了一个人族的灵师。走到大殿之中仔细一看,心中大惊,这不是皇灵城的国师吗?怎么会在这里?本就内心杂念的他,这下心里更加堵的慌。而同时国师也正在看着他,他们本来就走在大殿之中,国师不看他,也不可能。

真鄂玉玲自然要参拜自己的族王了,古心煜却只是行了个礼。然后抬头一看:依旧是青面尖耳,长牙外漏,鼻子宽大的一个强壮妖人,坐在上面一个华丽的椅子上。

罗刹妖王对真鄂玉玲道:“蓝族伊,他就是那个人族医伊吗?”

真鄂玉玲道:“正是。他技艺精湛,而且心慈仁厚,有些精湛的技艺都毫无保留的传授给蓝族伊。蓝族伊特请求族王,放他回去吧!”

罗刹妖王道:“看来你们关系匪浅啊,你居然帮他求情。我差点忘了,你族母就是人族的,还是你帮你族母逃走的。”

真鄂玉玲大声道:“是!”好像她从不为此事后悔。

罗刹妖王道:“难怪你会如此袒护人族!”

他又对古心煜道:“你是人族,不行参拜之礼,本族王也不追究。更何况,是你保住了我女儿的性命?”

古心煜道:“在下常思木,本人不才,只学了些皮毛之术,侥幸保住了族王女儿的性命而已。”他想那灵师是皇灵城的,为了避嫌,故意说成自己是常思木。而且自己只在十年前见过他,他应该认不出自己。

真鄂玉玲一听,知道他是故意改了自己名字,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也不揭穿。

罗刹王道:“你说你‘不才’,为何真鄂玉玲却说你技艺精湛。来人把真鄂玉玲拉出去,斩了。她敢欺骗我?”

古心煜自是不依,道:“且慢,族王有所不知,我们人族的礼教说:为人应该谦虚。这只是我的谦虚之说。并不是说我自己真的就不才。”

罗刹妖王道:“你们人族还真是奇怪。明明很行,却说自己不行。这是何道理,真是个怪文化?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那里来那么说道。”

古心煜只得回到:“族王说的是。”

罗刹妖王又道:“听你说,我女儿一直醒不来,需要什么草来治?”

古心煜道:“荼毒草。不是我说,而是书中记载:这种草,可以驱百毒。”

罗刹妖王道:“那里可以采到?”

古心煜望了望真鄂玉玲,道:“这……!”

真鄂玉玲立即领会道:“在我们族地之中,有一处不知名的高山,这山中有个谷地,里面长有百草。我想一定会有。”

罗刹妖王道:“一个说‘书上说’,一个说‘我想’。这些都是你们的擅自臆断,我怎么能相信你们,而且还拿我女儿的性命做赌注?”

古心煜和真鄂玉玲沉默。罗刹妖王继续说:“我看这样好了,你们二人明天就启程,去你们说的地方采药,需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们。但要是你们不回来,或者我女儿在你们回来之前死去的话?”

“我就杀了真鄂玉玲的全族,用他们陪葬。我也听人族的礼教,说:不仁不义者,猪狗不如。我看你们二人关系不浅,常思木该不会,忍心不救吧!”

古心煜见真鄂玉玲看着自己,他心里一狠道:“好,我答应你,一定救醒你的女儿。”

罗刹妖王哈哈大笑道:“常思木,真是情义之人啊!你们好好休息去吧,明天还要赶路。”

二人行礼后,退出。

等二人走后,其中灵师道:“恭喜大王,爱女得救。只是我邀请大王出兵一事,何时答复。我来贵族,已搁置一月有余了。还请大王早做决定,而且皇灵城的领地,可比蛙人的领地有价值多了。”

罗刹妖王道:“国师不急嘛!如今我担心爱女安危,那里有心思,再打仗。何况我们刚刚新败,军队需要休养。等我女儿醒来,再议此事。”

国师见他如此坚决的态度,只得作罢。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决定先回皇灵城,隔几日再来。

出来的古心煜和真鄂玉玲一脸沮丧。真鄂玉玲抱着愧疚的心,说道:“真是对不起!古大哥!”

古心煜为了表示自己无所谓,他说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真鄂玉玲认真道:“古大哥啊?”

古心煜立即辩驳道:“什么呀?我有那么老吗?你已经二十岁了,我才十八岁。我应该叫你玉玲姐才是。你呢?应该叫我煜弟。”

真鄂玉玲红着脸道:“好吧!煜弟。”

真鄂玉玲又转而问道:“煜弟,你为什么要报假名字给族王”

古心煜接着道:“玉玲姐,现在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跑也跑不掉了。今天只有去你家歇息了。”

真鄂玉玲感激道:“都怪我,把你也牵扯进来了。要不是你,我们全族,早就被杀了。别说是歇息,就是要我……”没说完,就她红着脸跑了。

古心煜有些不理解的喊道:“玉玲姐,你话都没说完,怎么就跑了?”

真鄂玉玲在十几步之外回道:“你自己想?”说完又快速走了。

他于是重复着玉玲的话,揣摩着补全:“‘就是要我……’、‘要我粉身粹骨’、‘要我鞍前马后’……太多了。但也用不着跑嘛!”

他一看真鄂玉玲已经走了很远了。于是在后面大声喊:“玉玲姐,等等我。我找不到去你家的路。”

只见整个街道的人都在奇怪的看着自己。

真鄂玉玲也驻足在前面等他,他不好意思的跑了过去。

然后二人一齐走了。消失在妖群中。

第二天一早,二人就骑着快马去了‘不知名’山。

他们此去,能找到荼毒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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