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回来,安玫在家里休息了三天。
因为腿脚不方便,呆在家里既不能做家务,又不能逛街,只有坐在床上上网,着实有些无聊。
坐在电脑前,安玫想到,旅游回来后,黄依依一直追问她旅游过程中有没有艳遇。
关于艳遇,额……安玫想到了那封信,信里面男孩和女孩的相遇还真算得上是一场艳遇,只是……结局好像不是很好。
安玫从枕头底下拿出那封信,展开,铺在放电脑的矮人桌上,视线落在信的开头那个称呼上——阿玫。
不知道是盯久了眼花,还是怎么的,安玫猛然觉得这两个字似乎有些不对。
于是,她从包里找出一支笔,将信里面所有的“阿玫”这两个字圈起来,然后,一遍遍的看,终于发现了感觉不对的原因。
信开头的这个“阿玫”和信后面其它所有“阿玫”居然是两个人的笔迹!
安玫有些不确信,又将信纸拿近一些后仔细地看了又看,终于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这封信里确实有两种不同的笔迹!
也就是说,这封信是由两个人来完成的!
只因为第一个人只写了开头几个字,所以,不容易发现。
一封情人之间的分手信,如此私密的一封信,怎么需要两个人来完成?
安玫的心里大大地惊讶了一番,脑子一下子崩了。
一个人要在什么样的状态下,需要另外一个人来他完成一封分手信呢?
安玫将信铺展开,又研究了一会儿,不仅仅字体不同,而且字的力度也不一样,第一种字体写出来的那几个字,字迹虚浮,远没有后面的字的笔力厚重有力。
安玫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脑洞大开。
一个人只有在身体虚弱的情况下写出来的字才会软弱无力,一个人只有在病重的情况下,或者出现了某种意外,才不能完成一封信。
安玫又重新看了一遍信,她的猜测没有错,信的开头几个字虚浮无力,换字体前的一个字还拖了一个长长的尾巴,直到换了一个人写时,后面的字体才是一个正常人书写的力度,而且后面的字墨迹比前面的深黑,显然信的后部分是过了一段时间后由另外一个人续写完成的。
这个发现,让安玫震惊!
同时也让她对写这封信的那位男孩和这封信的真正主人,另外一个叫安玫的女孩,充满了好奇。
除了好奇,更多的是对男孩和女孩的担心。
男孩到底是生病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安玫的心因为新的发现而沉重起来。
她突然决定,她要给这个男孩写一封信,无论他是否能收到她的信,她都必须写,她只想问候一下他。
或许……安玫的心颤了一下,或许那个男孩早已经不在了……
可是,此时的安玫,心里只有一个固执的想法,无论写信的男孩,是在,还是不在,是否能收到这封信,她都必须替曾经的那个安玫回一封信给那个男孩,告诉男孩,她生活得很好。
男孩,无论他现在在哪里,或许在天堂,或者在他再也收不到这封信的某个地方,但安玫想,他肯定很想知道,那个也叫安玫的女孩,他曾经喜欢过女孩,现在好不好。
她只要告诉男孩,她很好,女孩很好!她相信,无论男孩在什么地方,都会听到女孩对他说的这一声,她很好!
还有,女孩,她相信了男孩分手信里说的“狠心绝情”的话了没有?女孩现在在哪里?她知道男孩生病了吗?她知道男孩在病中忍痛给她写信了吗?当年的女孩收到男孩的第一份绝情的分手信时,伤心了吗?她可知道当她的心痛一下时,男孩的心比她更痛一下?
隔着时光遥想六年前,哦,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时节里,阳光明媚,天空高远,那个写信的男孩定是阵阵绞痛,含泪握笔,字字如珠,句句滴泪,在写着和女孩相逢的点滴时,一定是嘴角含笑,眼眸含情,心软如丝。
女孩,六年前的她,也是在这个小房间里吗?她读着男孩的绝情信时,一定是痛苦伤情,泪如串珠,但她一定相信这不是真的,她一定会说,他肯定是有苦衷的。
……
两天后,安玫在去上班的路上,将那封迟发六年之久的信发了出去,信里面只写了一句话:
你还好吗?你的病好了吗?
落款:阿玫。
安玫不知道那个叫丰澍的男孩是否还住在原来的地方,更不知道当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这封信,男孩能否收到,她不确定,但她只希望爱的奇迹和愿望能够传递出去。
信发出去后,安玫的心很沉重和低落,她并没有希望能收到回信。
六年的光阴能变化多少的人和事,她从未去过北京,既不知道六年前的北京是什么样,也不知道现在的北京是什么样,或许男孩早已不在人世,也或许男孩已经变成了男人,但那又如何,只要他健康快乐,安玫想,另外的那个安玫肯定也会如她所想和所希望的一样。
也或许,男孩根本想不起那个叫安玫的女孩,即使男孩回信问她,你是谁,那也无所谓,安玫相信六年前的安玫和今天的她是一样的心情和想法,要的只是一个答案,男孩一切安好,便OK。
安玫想要的也仅仅只是这一句话。
于是,在安玫沉重而又低落的心里,既有盼望也有不抱希望。
……
休息了三天的安玫,生龙活虎,精神抖擞地回到了办公室。
见到她,夏培轩他们三个和乐花花,都围了过来,仿若聚会一样,办公室里气氛也比平时显得轻松活跃很多。
什么情况?安玫想,她休息了三天,精神焕发,难道他们上班,也精神焕发?
哦……是禤副总和经理都出差去了。
安玫点头恍然大悟地看着卢思凡一副仿佛占了天大便宜的小人一样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