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玫本想解释,或者干脆刻薄几句,说:“如果知道泪湿青衫是这样,我打死都不会认识他,不是因为他长得不帅,而是……她怎么可以……”羞愧啊羞愧,她怎么饥不择食了呢?
好吧,一切都是误会,安玫正想正儿八经地解释一下,女孩身边的男孩却开口了,“娜娜,她是谁啊?”
叫娜娜的女孩转脸怒目对着男孩。
好吧好吧,安玫总是松了一口气,女孩因生气而发红的眼睛暂时不对着她,她借此机会整理了一下自己头发。
“你不知道她是谁吗?”女孩指着男孩,胸脯被气得一起一伏。
“……她谁啊?”男孩的神情看上去很无辜,不像是装的,“我不知道啊……”
“薄荷糖,薄荷糖你总知道吧。”女孩怒问男孩,手依然紧紧抓住安玫的手臂。
“难怪你今天非要来这里逛,是想跟她约会吧。”女孩的手指又指向安玫。
三个人站在路边的纠缠引起了很多人的注目。
“……什么跟什么啊。”男孩的眼神无辜又疑惑,“什么薄荷糖啊,我不认识什么薄荷糖。”
男孩望着安玫,希望她能出口帮他澄清。
什么状况安玫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帮他澄清?
“你叫薄荷糖?”男孩反过来问安玫。
安玫点头。
“你认识我吗?我叫申焕杰。”男孩继续问。
什么意思啊,安玫觉得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大姐姐,被一个小男孩诘问,有点恼了,既然你不认识薄荷糖,还问薄荷糖认识你干嘛?
“不知道。”安玫语气不太好了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娜娜发觉出安玫话里有问题,“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好吧,既然你要装,我就揭穿你,安玫仰头答道:“我不认识申焕杰,我只认识泪湿青衫。”
“……啥?”
申焕杰的脸色变了,急忙拉着娜娜要走。
娜娜反抗,与他对拉,同时拳头脚踢,“你这个骗子,伪君子……”
“娜娜!”申焕杰的声音很大,还有惊慌,“你别任性了,娜娜,快走,搞错了……快走。”
娜娜终于抵不过申焕杰的力气,被他掰开了拉住安玫的手
“对不起啊。”申焕杰向安玫道歉。
“申焕杰,你这个骗子……”
“我没骗你……”
“你个伪君子……”
“你搞错了,娜娜……”
远处娜娜和申焕杰的声音渐行渐远,隐约不可闻……
一场冤家路窄和狭路相逢的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而安玫,却站在原地纳闷了好一会儿。
搞错了?什么意思啊?是心虚了吧?泪湿青衫。
但无论怎么想安玫都无法将刚才那个稚嫩的男孩和泪湿青衫联系在一起。
到公司将茶叶交给禤哲后,安玫就坐在办公室里闷闷不乐。
晚上,安玫打开了久违的电脑,登陆久违的QQ,一个差不多被她遗忘的名字,泪湿青衫,因今天在街上的一场偶遇而再次浮现在安玫的心里。
是他?还是不是他?似乎要浮出水面。
虽然只是一个网友,但安玫感觉这个网友似乎一直纠结在她的生活之中,也影响着她的生活。
是她和乔一铭分手之后,她才认识他的吧!她之所以和乔一铭分手这么多年后,一直没有感觉很孤单,没有想到要再谈一次恋爱,大概就是因为在网络里她从他那里得到了一点精神安慰,虽然不强烈,但几年来,他一直不疾不徐地陪在她身边,所以她才没有恋爱的冲动?
原来自己的生活早被这个她认为自己并没有在意和放在心里的网友影响和纠缠。
这样想着,安玫有一种预感,泪湿青衫绝对不是申焕杰!
安玫心里涌起一股温暖和期待!
所以在登陆QQ时,她的手因为急切的心几次无法准确地输入数字。
终于登陆成功。
好多消息啊。
安玫一一点开,在众多闪烁地消息中,安玫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泪湿青衫四个字。
她的心很激动,也很急切,但她抑制住了,并不急于将泪湿青衫的信息点开,而是先将其它的信息一个一个慢慢浏览完毕后,只剩下泪湿青衫的信息,安玫才慢慢打开他的信息。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泼咖啡?还是昨天街上的事情?安玫继续往下看。
“QQ号被盗,昨天才重新找回密码……”
哦?真巧合啊!继续往下看。
“所以一直没有登录QQ……”
哦,原来不是因为失约而玩消失啊?继续!
“昨天才看到一年多以前,你发给我的电话号码和不见不散地约定……”
额,一年多以前,他一边在线聊天,QQ号一边被盗了?而且,盗得那么及时,奇迹啊!然后,QQ被盗一年多后才找回来了,找回来的时间也很及时啊?又是奇迹!
“所以一年前,我没有按照约定去机场接你,对不起,但不见不散的约定,我会永远遵守。”
怎么遵守?不见不散的约定不是已经过去式了好嘛!
哦,不对啊,啥叫不见不散的约定,他永远遵守?难道他还想跟她见面吗?饶了她吧。
此时安玫心里已经确定,这个泪湿青衫绝对不是昨天街上遇到的申焕杰,不知道为什么,安玫心里一边恨恨地怨他失约,怨他让别的女孩泼她咖啡,怨他让别的女孩误会她,使得别的女孩昨天在街上对她拉拉扯扯,一边又因为他的一句不见不散,他会永远遵守而心软。
正待要下线,却发现群里闹成一片,原来他在群里冒泡了。
他这一冒泡,群里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
“泪湿青衫,这段时间你跑哪里去了?”
“泪湿青衫,你消失的时间不短啊。”
“泪湿青衫,一年前,你到底有没有去机场接薄荷糖啊?”
额,这些群友,差不多两年的时光,他们的容颜大概老了不少,可是记忆却不老,一年多以前,薄荷糖和泪湿青衫之间的那丁点儿小事,当事人都差点忘了,他们却帮他们记得牢牢的,尤其是帮安玫记得牢牢的,还不忘替她质问他,虽然质问来得有点晚,一年多以后才来,但安玫心里那个感动和激动和等待他回答的心情啊,无法言表。
“没有。”他回答得很干脆,倒没有虚伪的遮遮掩掩,也没有多一字的解释。
“为啥啊?”
“你和薄荷糖之间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啊?”
“薄荷糖呢?她怎么还不出来冒泡呢?”
“薄荷糖是害羞了吗?”
“……”
“我和她一直都在。”安玫仿佛听到了他淡淡温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