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事情终究还是在程菲的心里留下了痕迹,程菲不自觉有些疏离张琴和李芸。
两人心里都有些模糊的感觉渐渐的明晰起来,不约而同的也不再找程菲玩,两人每天手拉着手聊着各自的男友怎么怎么样……
程菲依旧过着以前的模式,下课看着司承离开,自己就在做着练习册,只是少了平时李芸和张琴在一边打闹的声音。
“程菲,你在生气吗?”张琴走了过来,皱眉问。“你生气就明说吧,下一次我们不找你一起去了行吗?”
程菲停下手中的笔,“没有生气了,只是家里出了些事情,心情很不好。”
张琴怀疑的看着程菲,脸上明晃晃的写出了“不信”,她也不想真的把事情闹僵,“好吧,你心情不好的时候跟我们说一下吧,你这样不声不响的闹得我心慌。”
程菲点点头:“嗯,好。”
“铃铃铃——”
三分钟预备铃响起,张琴盯着程菲看了几秒,最后没精打采的回去了。
这一次,程菲看到司承跟在历史老师身后走进教室,被老师说了几句后坐到座位上趴着。
“喂!程菲,你最近特别安静啊!”司承将脸对着程菲,说道。“最近你都没跟那对百合玩了。”
百合自然指的是李芸和张琴了。
程菲点头,“最近是没怎么跟她们玩……”舔了舔唇角,“司承,我觉得我跟她们好不合群……”以前自己认为她跟她们很好的,一直在试着融入她们,可是后来她发现她失败了。
“你跟她们本来就不一样,干嘛要跟她们合群?”司承不以为意,“你要跟她们一样我就得避而远之了,那两个疯子!!”说的咬牙切齿。
程菲现在可以肯定,司承绝对被李芸她们给逗了,“你怎么被她们给调戏了?”
司承脸色通红,支支吾吾道:“哪有……”他才不会说他在体育课集合的时候被站在他前面的李芸戏弄了!
“程菲!司承!有什么话讲不完吗?讲不完就上台来讲!”历史老师看向这桌,弯起一边的嘴角,说道。“有什么事情下课再说!”
程菲和司承立刻闭嘴,安安分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历史老师看他们安分下来也不再说他们,转过身继续拿着粉笔在黑板上讲着武则天。
历史老师姓也王,偏胖,大着一个啤酒肚,只是比生物老师要好一些些。
下课后,司承也不再跟程菲说他被调戏的过程了,直接抱着篮球离开了教室。
中午,李芸和张琴也不再叫程菲去食堂了,两人径直走向食堂。
程菲耸耸肩,自己一个人将手踹进衣服包里,向食堂走去。
食堂里,吵吵闹闹的。一些男生将自己不喜欢吃的菜挑进桌子中间的塑料盆里面,女生则是吃几口饭就不在吃了,不一会儿,装剩饭剩菜的塑料盆就满满当当的。
程菲看到了李芸那一桌,已经坐满了,热热闹闹的说着最近的八卦。程菲心里有些不舒服,走到窗口打了饭菜,拿了一个小碗打了汤找了个座位就吃了起来。
“……我觉得司承好逗,你们知道吗?上次体育课的时候,我不小心将他的衬衫给往肩膀另一边扯了一一半下去,他居然就脸红了!”李芸兴奋的说着,兴头起来了放下筷子用手比划起来,“真是难得遇到这么一个纯情的男生了!”
“是啊,看不出来哦!”陈梅也说:“我也看到了,现在的小学生都这么开放了,他还会脸红呢!”
“哈哈!”
“对了,你们知道二班的历史老师吗?好凶!”
“知道啊,没及格就将整本书抄下来,一分一遍的来啊!”
“我也听说了,同情二班。”
“+1。”
“+2。”
……
话题从这里跳到那里,原本的好朋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这时,陈梅突然问:“李芸,你们跟程菲怎么了啊?”
“还能怎么样?绝交了呗,小气的很!”李芸撇嘴,不屑道。
张琴看了李芸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吃饭,什么也没说。她的确跟程菲有些合不来,跟李芸在一起玩还是很开心的,她不想因为程菲失去她。
程菲在另一桌听到这话的时候,自嘲的笑了,绝交?为什么不当着自己说?先前张琴又来跟她说那些干嘛……
吃着吃着,程菲眼前模糊一片,低下头使劲刨了几大口饭菜,将一些残汤剩饭倒掉离开了食堂。
回到教室,一个人也没有,趴在桌子上,程菲呜咽的哭着,感受到划过脸颊的眼泪,程菲恨不得撞死!程菲!你爸爸死的时候你都没有哭,为了这么两个不值得的人哭什么哭?!
忍不住,从小到大她的好友没有几个,小升初的时候,昔日好友默契的假装不认识自己都没有太过难受,为什么这一次就变了?
去食堂吃饭的人三三两两的回到教室。
司承看到程菲趴在桌子上,地上一摊的水渍,担忧的看着程菲。
在食堂的时候,他就听见了李芸说的那些话,后来宣布跟程菲绝交的时候他也没怎么在意。他以为程菲最多只是心里不舒服而已,没想到居然会让她这么伤心。
下午第一节课时,程菲终于抬起头,头发贴在脸上,脸上泪水和头发贴在一起,一片凌乱。
程菲低着头,在桌子里面拿出湿巾纸擦了擦脸,重新用手指梳一遍头发,最后终于可以见人了,除了发红的眼眶和脸颊,看不出半点其他的情绪。
“你没事吧?”司承皱眉问道。
“我没事,不就是绝交吗?反正在她们之间我一直都是多余的那个。”程菲拿出书,看着司承认真的说道:“我可能真的很小气,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真的!而且也不喜欢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借同一样东西。”
“你这是有洁癖吧?我也不怎么喜欢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问我借同一样东西,最重要的是还是同一个人向你借。”
“应该有吧!不说这些了,三年过后就不再见的人,这么在意干嘛呢?”程菲笑道。“而且我也是真的不想去理解所谓女生的友谊。”
司承抿唇,看着程菲不说话,最后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