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我帮你去把刑峰抢回来么?”英子白了我一眼,“这可是你自己推二丫上的他的车,你要想拦的话自己去。”
“也不是想拦,就是想有人陪我说会儿话。”我盯着这个城市难得一见的夜空,用胳膊碰了碰英子,“能看见星星呢。”
“你还有心思看星星?”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说二丫……”我有些顾及,毕竟要伤害二丫我做不到。
“二丫不二丫是两回事,你都能想明白了这一层,心里怎么想的,便就怎么去做啊!”英子难得的语气有些激动,“二丫什么都不知道都能讲不在乎,你对刑峰就这点出息?”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搞破坏?”我有些好奇英子的潜台词。
“你信不信我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刑峰和二丫兴许就在滚床单。”英子恢复了平淡地语气,“不就是个心理原因造成的不举么?又不是被阉了没有那东西。你自己都被二丫给救赎了,更别说刑峰这个问题兴许找个靠谱的心理医生就能解决。”
“算了,我对头儿早没那层意思了。再说现在我觉得他要是能和二丫在一起更好!说真的,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整天出双入对,形影不离的,说话没羞没骚,傻子也能看出来吧!”英子索性也靠到了椅子上,看起星星。
我又问,“你说在头儿怎么想我的?”
“我又不是他。”
“那你怎么看我的呢?”
“傻叉!”
“谢谢!”我笑了起来,不管英子怎么说,现在想想以前的我,的确满傻叉的,笑完我又问,“那你怎么看头儿的?”
“大傻叉!”
“英子姐,咱还能不能快乐的玩耍了。”我笑的更开心,很久心里没有这般的轻松了。
“哎——其实我才是超级大傻叉!”英子幽幽地冒了这么一句。
想问,但却不好意思开口,虽然共事五年,但总觉得和英子中间有些东西,说不清道不明。随着年经越来越大,以前的朋友都也远去,就算关系再好,其实并不能像同事这般的日日相见。
因为公司的这种运作模式,就算有些个勾心斗角,也只是在组与组之间,再加上头儿向来不让我们参合争活抢钱的事儿,也许是这诸多原因,才造就了我们这个组的这样的既同事,又朋友的关系吧。
于是我说,“头儿说咱组里人关系都不错,全是因为他的人格魅力。”
“不要脸!”英子停了停才又说,“我还记得我刚来公司那天,看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兴许就是一工长,带了几个工人,来公司讨路儿做的,也就是离婚后才有了点魅力,还不多。”
“我就说吧,他离婚前就是个村炮!”看来对男人的眼光,我与英子大方向上还是一样的。
英子坐直了身子,“回了么,你妈一个人在家呢。”
“再待会儿。”我从包里摸出了烟,虽然明知道她不抽的,却也递了过去,她迟疑了片刻便接了过去,点了一支。
“还以为你不会抽呢!”我看她抽的还满熟练的,便也点了一支。
“以前抽,不过戒了。”
“对了,你这两天老笑是怎么回事啊?”我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昨天还夸我妈的手艺,简直是睁眼说瞎话,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那是因为有人告诉我,不管有多不快乐,都要多笑,多夸身边人的,活得别那么精明,这样才能过的好。”英子抽着烟解释了起来,“以前我觉得没必要,现在想试试。”
“那个人可是够阳光的,不快乐还能笑得出来么?”预感告诉我,有些对于英子很重要的事,她快要讲出来了,于是我问,“怎么你最近不顺?”
英子不答反问,“你觉得这样的人能自杀么?”
“王振宇?”果然英子是因为他,我睁圆了眼睛,“英子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到我这住的原因是想去查他是怎么死的。”
“反正早晚要告诉你的,我就是奔这个来的。”英子仍是理直气壮。
我赶紧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这才说,“不管他是怎么死的,但是这都不归你管,有警察对吧,的确这人死了一个月才被家里人发现,是有些问题,但是警察来这查了一个星期,也没见得说了有什么问题,对吧!”
“警察能查出什么鬼?”英子淡淡然道,“我大姨父就是干警察的,局子里的悬案一大堆,再说了,现在王振宇这事,压根就不会立案,谁来查?”
英子的脾气,我是了解的,我肯定是不赞同她的想法,却只得规劝道,“英子你还比我小两岁吧,有些事其实你都明白,就比如我刚给你说的陆乔,人虽然还活着,但对我来讲,那就是个死人。而且你自己想想,人都已经死了,死了就是死了,你再去管他是怎么死的,还有什么意义?找出仇人来,然后为他报仇?”
“你帮不帮我吧!总之我不相信他是自杀的!”
“那个王振宇到底怎么你了,你这么念念不忘的?”我很是不解英子的这份出人意料是从何而来,倒不是因为她的强人所难,虽说我并不想和隔壁家扯上关系,但如果是她开了口,忙我肯定是会帮的,但是怎么查?我见她并没有准备回答我的问题,于是问,“好,你既然要我帮你,首先你必须得告诉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你别问了!”英子扭过头,不看我。
“准备硬来么?没用!你要这样,那你现在就走吧!你要我在什么都不知道情况下,帮你去干警察该干的事么?我有病啊?”我并不是非要她讲,而是要她好好提醒提醒她自己的身份,至少她该明白,她已经是有了婚姻的人,就算再怎么样,王振宇也是一个死人,为一个活人这样都有些过了,况且一个死人?
一阵久久的沉默之后,我终于按捺不住,“钱还是情?”
“就是他这个人,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相信他会是自杀。”
我轻叹了一口气,“再说又绕回去了,我就问你一句,你还知道你结了婚么?”
英子幽幽道,“婚姻?交易而已,甲方都不在了,这笔买卖还有意思么?”
“如果你喜欢我这样一点一点的吐出来,我不介意陪你在这里呆一晚上。”我下了最后的通碟,“不过就算你有再不得了的理由,我也不会帮你去干傻事。”
……
……
世上最凄绝的距离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互不相识,忽然有一天,他们从迁陌,到相识再到相爱,距离变得很近。然后有一天,本来很近的两个人,不再和以前一样了,就又会变得很远,甚至比前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