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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01 亵渎神灵的报应

人有生老病死,这是谁也逃脱不了的过程,神话故事里那些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神仙自然可以无视这种自然规律,但那终究只是神话罢了,说的好听些就是人们对于未知事物于丰富想像力中产生的向往,说的不好听就是拿来骗小孩子和愚昧无知之人的故事罢了。

如果被一辆在高速路上失控的大货车以时速一百多迈的力量撞上,会有什么结果?通常的答案是死定了,死到没法再死,而且会死得很惨。我们经常可以在类似《红绿灯》这样的法制节目中看到此类情形,那位笑容甜美,长相也甜美的警花会用欢快的语气告诉各位观众:“提醒各位驾驶员朋友,在驾驶汽车的时候,请注意安全,我们下期节目再见。”

元之谋在心里笑了一下,然后试图睁开自己的眼睛,却发现这似乎变得很困难。这种情况他也遇到过,一般都是因为睡觉时姿势不对或是被某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压了整夜后产生的血液流通不畅所导致。当然还有一次就是他跟人家半夜在路上飚车,撞到大树后第二天在医院醒来时也是这样。

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让眼皮张开了一条缝,映入元之谋视野的是雕刻着无数繁杂华美图案的屋顶,好像以前去欧洲旅游时在梵蒂冈大教堂里看到的一样。

“嗯?我在某家中外友好医院吗?什么医院会把屋顶搞得跟教堂一样?太怪了。”

元之谋脑子里这么想着,转了下头,没看到想像中的美丽护士或是先进的医疗器械,却看到一个微笑的白胡子老头。

这个老头长着一张上帝般悲惘的脸,正用一种令人感觉很安详,安详得想睡觉的眼神看着元之谋。其实耶稣真长什么样元之谋也没见过,只是从类似于《最后的晚餐》或是教堂里那巨大的十字架上略微窥觊一二。不过据他长年叛逆心理导致的论证癖来看,任何宗教或是政治宣传工具都会对其服务主体做出相当程度的美化。尤其是在没有照相机的古代或是中世纪,这种情况就尤为严重。所以他也根本不相信耶稣或是释迦摩尼真的就长得这么庄重威严。

这位外国大爷头上戴着一顶笔直的白色丝制高帽,上面那繁杂华丽的花纹绝不可能是流水线量产货,这必须是手艺极其精巧之人一针一线费尽心力才能勾画而出。他身上一件宽大的白袍做工非常精致,布料考究得无美无暇,而胸前有一颗好似五角星般的黄色图案,因为元之谋躺在床上只能看到一半,所以就乱猜一气。

那沟壑纵横的脸上透露出一种上位者的气质,其中还带着浓厚的神圣意味。这并不是什么脑残小说中的王霸之气,而是一种源自内心,从骨头缝里散发出来的感觉。只有在内心真的相信并崇敬所谓神灵以及长年浸淫于类似脱离于凡间之境的人才会有这样气息。以前元之谋为了论证他那该死的宗教辩驳论而特意拜访欧洲梵蒂冈大教堂时,于诸多对他口诸笔伐的神职人员当中,在一位沉默寡言的红衣主教身上曾经令他产生过类似感觉。

“难道眼前这位外国大……哦不,友邦神职人士与梵蒂冈有什么关系吗?还是他们一直关注着我,在我出事之后派人来看看?不对啊,当时我把那些老头气点差点去见上帝,接理说他们如果真的关注我的话,那辆大货车会不会跟他们有关系倒未曾可知。我去……这老货不是来再补我一刀的吧?”

元之谋混沌的大脑胡思乱想着,由于身体动弹得很费力气,所以就把精力都往头上使了。可是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眼珠在向下转时,看到了自己的手脚,那是好像婴儿的手脚!

惊恐的元之谋大叫了起来,但他居然听到自己嗓子里发出的声音也是婴儿般的啼哭,便更加害怕了,于是哭叫的声音也就更大。

一只精致的手伸了过来,对,是精致这个词,白玉般精致,轻轻拍在元之谋身上,似乎是在哄着他,想让他放下心来安静,不要再害怕,伴随着一阵精通七国语言的元之谋从曾听过的语种,一位华美的贵妇人出现在他的眼前,并且还把他抱了起来,放在怀中轻轻摇动。她脸上的微笑是一种真诚的母爱之笑,任何真心爱护自己孩子的母亲都有会有这种笑容,元之谋见过,但从未曾亲身体会过。

元之谋的智商虽然没有确切地测过,但可以肯定绝不会是个笨蛋,依据以往看过听过的故事,他马上就做出了一个令自己也觉得很离谱的判断:自己转生了!或是也可以说穿越了!

对于网络上那些在他看来愚不可及的穿越小说,或是电影电视里穿越时间空间的故事,元之谋一向都是抱以娱乐的心态,在他心中唯物主义思想根深蒂固,对于所谓神灵,所谓鬼怪,所谓天堂亦或地狱,他统统不相信,甚至还专门跑到各大宗教中心用尽一切办法与其现任领袖进行辩论,搞得很多教派把他的照片帖在警卫室严禁其入内。

可是,也许是造物主对于这位敢于挑战神灵的狂妄之人动真火了,在一起离奇的车祸之后,元之谋惊恐地发现自己就像遭报应一样地穿越了!

这种念头在他心里仅仅闪过了几秒钟,在看到眼前这位母亲露出疑虑的眼神后,元之谋明白,如果现在不是在做梦的话,那他就需要做得像一个真正的婴儿一样嚎啕大哭,而不是摆出他习以为常的哲学家姿态。

美丽的母亲笑了,笑得非常灿烂,甚至令元之谋产生了一时的惊艳之感,如果在平时,做为女性杀手的他是绝不会放过这种绝代佳人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安分点好,继续哭……

在母亲安抚了几分钟后,元之谋识相地渐渐降低了哭声,依偎在她的怀里,感受着那份温暖,然后又被放在小床中,另外一边的白胡子爷爷也再次凑了上来。

“现在倒底是什么情况?这老家伙不会是我爸爸吧?这么大岁数了还有这能力吗?”元之谋的脑子里起码有四分之一的时间与下三路离不开关系。

白胡子爷爷轻轻拍了拍婴儿的头,然后双手向天空中高举,嘴里喃喃而语,这种语言元之谋从来没有听过,语调晦涩深奥,发音比较复杂,可以肯定不是地球上的语言,因为就这里的建筑风格来看,这至少得是一个发展程度相当于欧洲中世纪的地方,而这样的地方不可能在地球上不被人发现。

美妇人的身后又走过来一个男人,看样子三十岁上下,英俊的脸上带着华贵与优雅,头发疏得一丝不苟,身上是一件布料完全不输于那老爷爷的深色宫廷式服装,他正用焦虑的眼神看着手里渐渐发出白光的老爷爷。这家伙应该就是爸爸了,看样子还不错,好像是个贵族之类,没转生到山洞里被狼养大变成人猿泰山真是万幸。元之谋有种庆幸之感。

手里发白光?他猛然觉悟过来,把头转向那位越来越像上帝的老头,他那枯朽的双手之上就像白炽灯一样正在发光,眼没花的话,那好像个浮空的光球!

“我嘞个去!这货不是要对我使魔法吧?太离谱了!这世界是什么设定啊?”前几天刚刚看过了《搞笑漫画日和》中‘平田的世界’那集,元之谋当时还在捂着肚子狂笑可怜的主人公,这么快就轮到自己,这能否算得上报应不爽呢?

老法师(短短的时间内,他的称呼已经换了三四个,如果他手里的光不是白色的话,元之谋大概会称他为老魔头了。)高举着自己的双手,那白色光球越来越亮,但却没有任何温度,然后他低头看着床上的婴儿,双手向下一挥,光球落到了元之谋身上,吓得他紧闭上自己的双眼。

过了片刻,元之谋并没有觉得疼痛或是瘙痒,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团乳白色的光芒像水一样包在自己的身体周围,却也不散去,身上没有任何感觉。

婴儿露出了可爱的笑容,用手在光芒上挥动了几下,光并没有散去,逗得小家伙哈哈大笑,他的母亲也展开了自己美丽的笑容。

老法师仔细盯着婴儿看了一会儿,然后用那种无法理解的语言对着这对夫妇说了些什么,丈夫的脸上并无太多波动的表情,只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反而是母亲似乎有些失落,但很快她又变成欣慰的表情,低头看向自己的孩子,轻声地对他说着话,然后吻在额头之上。

“我是个不中用的废柴吗?刚才这白光看样子应该用于某种测试,很明显我并没有给出让他们满意的答案。管他呢,生存的方式有很多种,没有某种天赋也许并不是坏事。”元之谋的心思一向豁达,他也对着母亲笑了一下,可爱的表情逗得她欣喜万分,抱起孩子亲了亲,然后对那位白胡子老人施一个礼,腿略微一弯,点了下头,便转身离开了。而元之谋的贵族父亲也说了些客气的话,便把老人请到另外一处去了。

三年后,元之谋已经能够站立和奔跑了,并且一向极具语言天赋的他在这具新生的身体刚满一岁的时候便已经学会了日常发音和对话,所有人都称他为“聪明的阿修少爷”。

现在元之谋的身份,是哥摩尔王国中最具实力的贵族之一斯坦巴尔家族第24代的小少爷,全名为阿修拉姆·斯坦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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