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刚用完早饭的苏牧绾两人走在喧闹的街上。原本苏牧绾打算吃完早饭就准备前往姑苏的,然而苏牧白说暂且留在琴川几日,说可能会遇到有趣的事情。第一次出山庄的苏牧绾虽然觉得需要先尽快找到李老前辈,但是看着热闹的街道,特别是街边吆喝的众多小摊位,毕竟只是十六岁的少年,一时玩心大起,也就没反对,跟着苏牧白一起走在琴川的街上。
过了一会儿,苏牧绾看苏牧白叶不在任何摊位看看,径直往前走,不像是游玩的样子,就好奇地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啊?”
“还记得昨天那个姑娘么?”
“难道你要去找她?!”苏牧绾吃了一惊。
“不是,找她偷东西的地方。”
苏牧绾眼睛一转,马上一脸鄙视地看向苏牧白,说:“手痒了就直说,绕那么多弯子!”
“放屁,你看到我赌过没?我找何术有事情。”
“去赌场能有什么事情?”苏牧绾表示不服。
“赌场是三教九流常聚之地,虽然何术的赌场口碑不错,但是里面的赌客依然鱼龙混杂。我们可以先探听一下最近江湖上的消息,然后再出发去姑苏。当然,也要先等看完有趣的事情。”苏牧白又故作神秘了。
“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你别装神秘了。”
“我问你,我们从客栈出来多久了?”
“一炷香不到吧。怎么了?”
“我们现在还没到赌场,对吧?”
“对啊。”苏牧绾被他这样牵着鼻子问,郁闷地说:“哎呀,你就一次说完不就得了,在我面前还装你的大少爷样子,真是的。”
“嘿嘿,”苏牧白得意一笑:“昨晚那姑娘可是在七个大汉手下从赌场一路逃到客栈的,你说平常的女子能做到么?”
“对哦~这样说来,那姑娘不仅不是平常女子,肯定学过武功。”苏牧绾恍然大悟。
“应该是不仅学过武功,而且武功还不弱,昨天她离开客栈的时候那速度,比你我也慢不了多少。”
“这就不对了,既然他武功不比我们差,为何不先击败了那几个打手,再逃跑。”苏牧绾又疑惑起来。
苏牧白拿扇子轻轻敲了下苏牧绾的胸前,说:“这就是有趣的地方。一个人有武功却不用,只能说明她不想把事情闹大,或者说不想引起别人注意。一个不想引起别人注意的,而起她说第一次来琴川,肯定不是来做什么好事的,看她昨天的行为,我估计是来偷东西。昨晚去赌坊偷钱却选在晚上,而且是上半夜,而上半夜是最不好行窃的时间,说明她只是踩完点顺路弄点钱而已。”
“看来这个女贼是个大盗啊,不知这次来扬州来偷什么东西。”苏牧绾自言自语道。
“赌坊附近能有让一个大盗看得上的东西的地方,一个是怡春院,也就是喝花酒的地方,另一个就是县衙。”
“县衙?!”苏牧绾惊呼一声。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苏牧白停在一家店铺前,门前的帘布上书一个工整的赌字,赫然正是一家赌坊:“就是这儿了,走,咱去打听一下最近的江湖消息。”
两人缓步进入赌坊,刚一进入,门口的一个壮汉就迎了上来,道一声:“苏少爷,里边请。”
原来正是昨晚为首的那个壮汉。
“我找老何,你带路。”说罢,苏牧白往壮汉手里甩了些许碎银。壮汉立即满脸堆笑,恭敬地说:“多谢苏少爷,掌柜在后院呢,苏少爷跟我来。掌柜也说少爷您好久没来找他了。”
三人经过嘈杂的赌厅。苏牧绾看着那些面红耳赤得喊着大大小小的赌徒们,一会开心地仰天长笑,一会儿又哭丧着脸好似吃了苍蝇,不由无语起来,小声嘀咕道:“就为了几个点数就值得这么疯狂。”那壮汉听到了,脸上一阵尴尬,指着苏牧绾向苏牧白问道:“苏少爷,不知这位公子是?”
“我义弟,第一次出山庄,什么都好奇,不用在意。”
那壮汉一听,立即抱拳:“原来是苏二少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这一来把苏牧绾弄的尴尬不已,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叫他苏二少爷,原本山庄仆从出身的他如何想到会被人这么恭敬得行礼,只好脸部僵硬地呵呵笑说两句客气了,就再也不敢说话了。
穿过赌厅后,三人就来到后院,掌柜何术正在院子里打拳。壮汉刚想禀报,苏牧白拦住他,飞身跳到何术边上,出手就是一拳。那何术一愣,出掌接住,定睛一看原来是苏牧白,嘴角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另一手化掌为爪抓向苏牧白肩膀,苏牧白侧身避过,两人就开始见招拆招。那壮汉看了一会儿,嘿嘿笑一声,对苏牧绾说:“苏二少爷,小的前面还有事,就不多陪了。”苏牧绾正看的两人对招出神,也没理会壮汉。苏牧绾看的出来,两人的招式,都是用的同一套拳法,但是何术显然没有学过内功,但是何术对该套拳法的熟练度却比苏牧绾还要高。对了一百多招后,那何术方才一个后撤步,说:“不行了,打不动了,不打了不打了,你这小子,就喜欢欺负我这老骨头。”一边说一边走到院子角落的石桌边坐定下来,虽然还是早春,但是对了这一百多招的何术还是满头大汗的。苏牧白也不客气,挑了何术对面坐下来,说:“老何你正直壮年,哪里来的老骨头之说。这套拳法你可是打的比我都要好了。”
苏牧绾见二人打完了,走到苏牧白身后站定。何术看了一眼他,问道:“这位是?”
“这就是我义弟苏牧绾。”苏牧白介绍了一下,转头说:“绾弟,别站着了,坐一会儿。”
那何术起身抱拳道:“原来你就是苏牧绾,你义兄老跟我说,有个义弟,武功跟他差不多,今日有幸见到,真是大慰平生。哈哈哈,在我这千万别客气,快坐快坐。”苏牧绾听着浮夸的寒暄,又是一阵尴尬,连忙抱拳说:“不敢当不敢当。”方才在苏牧白左手变坐下。
“老何,最近江南这边有什么情况没?”苏牧白也不废话,直接就问何术。
何术一边给两人倒茶一边说:“暂时倒没什么大事,只是最近杭州藏剑叶家,还有江北那边的七秀坊,都有不少苗疆人进出,据说是苗疆的五圣教。还有丐帮最近有不少弟子来江南这边。”
“这么热闹?!”苏牧白惊呼一声:“藏剑七秀丐帮就算了,连五圣教那么远的地方都来人了?”
“据说还来不少呢,也不知道要干嘛。”何术说:“而且传言连少林纯阳那些方外门派都有人来呢。”
“这些可都是大门派啊!”苏牧白又惊叹道:“能这么多武林大门派一齐出动的.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幽天君要现身江南了?”
何术摇头道:“这个可能性不大,幽天君的行踪怎么可能被人捕捉到。”
“那还有什么事呢?”
何术嘿嘿一笑,慢慢品了一口茶,说:“这些大门派传到现在已经数百年,其中恩怨情仇错综复杂,又无不牵一发而动全身。又岂是你我能猜测的。”
“也对,”苏牧白点点头说:“岂是我等能够猜测的。”
“只要不波及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就行了。”
“为什么会波及到老百姓?这些门派,好歹都是名门正派,行事必然有度。”
“呵呵,”何术苦笑一声:“名门正派,好一个名门正派。小子,你可知十五年前,我还是你们这般大的时候,枫华谷一役,所谓的正派领袖,浩气盟是怎么赢的恶人谷的?”
一听到这些以前的武林事件,苏牧白苏牧绾两人顿时来了精神,同时问:“怎么赢的?”
“除了参战的,没人知道。”何术叹息道:“据说当时恶人谷和浩气盟双方僵持不下,然后突然有一天,枫华谷漫起遮天毒雾,恶人谷猝不及防纷纷中毒而亡。而浩气盟似乎早有准备一般,竟无一人中毒。于是那一役,浩气盟完胜,恶人谷几乎全军覆没。”
“浩气盟居然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苏牧绾怒道。
“自古兵不厌诈,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的。只是那毒雾在枫华谷历经三年才消散,传言有万花谷弟子在此期间进入枫华谷,见到里面犹如修罗地狱一般,到处是被毒的变了颜色的尸体。更重要的是,枫华谷周围数个村庄,数千无辜村民无一人生还。”
“想不到浩气盟行事也不过如此。这武林中善用毒的,唯有苗疆五圣教和蜀中唐门。但是这般声势浩大的毒雾,也就被称为五毒的五圣教了。”苏牧白皱着眉头说。
“所以说啊,这次这么多门派齐现江南,肯定有大事发生了,风雨欲来啊。”何术摇头晃脑地说。
苏牧白鄙视地瞪了何术一眼,说:“那你还不带你老婆孩子逃。”
“能逃哪去?中原比江南乱多了,这江南至少目前还是风平浪静的。”
见两人开始乱侃了,苏牧绾向何术问道:“何老板,你见多识广,可曾听说一个叫李羽地老前辈。”
“飞枪李羽?!”何术惊呼一声:“你们找他干嘛?”
“李老前辈枪法精妙,我等此次出门游历,偶然听说李老前辈在姑苏一带,所以想拜访一下。”苏牧白急忙插画,随口编了一个说辞。
“哦,原来如此。”何术点点头,慢悠悠的说:“这李羽已经消迹江湖多年,上次我偶然听说他在寒山寺,但是江湖上的朋友去寒山寺想拜访他,都被方丈打发走了,说寺内并无此人。也不知真假。”
“这样子啊,那得去碰碰语气咯。若得李羽前辈指点一二,想必武功又能更近一步。哈哈哈哈。”苏牧白打着哈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