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独孤寅的期盼,南都燕接过了城伊一职,让都市府达官贵人们惊恐的一幕出现了,上任后的南都燕处理事务雷厉风行,接任的第一个月便制定了近百条法律,其中十余条便是针对奢靡腐烂的达官贵族。在南都燕上任的半年里,都市府近百位高官富人遭到了严厉打击,许多人被抄了家,甚至有人被查出严重贪污和通敌而被上送断头台。为此,官员纷纷上奏,要求撤掉南都燕的职务,却是没有得到应许。
一年之后,都市府的达官贵族被清理了一遍,能够留下的都是顶尖的存在或者是真正的忠义之族,重新洗牌后的都市府管理变得有条不絮,政令通行,奢靡之风一扫而空,生产与经营走上了正道,都市府快速发展了起来。为了保证发展的持续,南都燕又颁发了大量的政令,使得都市府走上了良好的道路,都市府能有今日的繁荣,南都燕功不可没,在他当值城伊的十年里,都市府才真正成为比肩兰城的存在,这“天下第二城”的美誉才落到了都市府的头上。
然而,好景不长,南都燕为人耿直,行事严厉,处事不讲情面,当政的十年里,他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甚至在城主召开会议的时候,他都会点名批评城主大人,道出其种种不足,直到城主表态认错并改正的时候,他才松口。世间无完人,纵然是圣人也会有犯错的时候,南都燕也不是圣人,他有一个嗜好也是唯一的爱好,喜欢收集古书画,这在盛行修炼一道的火鸟星算是一个怪诞的爱好了。
一次,南都燕路过一家古董店,对一幅古画极为喜爱,可惜的是,他是一个极为清廉的人,一个月十余枚的火灵石,对于经常捐助贫苦百姓的他而言,根本不够,在他的家里,你甚至连一个丫鬟都不到,家里的大小事务,都由他亲自动手,由于没有结婚,南都燕连住处也很小。如此位高权重的官员,你怎么也想不到,他住的地方会是一间小民房,三件房屋,中间是大厅会客,左边是卧室,右边是书房,一些官员说笑,去城伊家拜服,最好是自备菜肴。
没有足够的钱财来购买那一幅古画,见猎心喜的南都燕心中甚是烦闷,店家见是城伊南都燕大人便欲将古画赠送给对方,以表达对南宫燕十年来对都市府的造就之恩,向来清廉的南都燕坚决不收,只是有事没事喜欢往这边跑,对着这幅古画转来转去。店家实在看不过了,他对南宫燕的为人极为钦佩,最后,将这幅古画包装好之后,亲自送到了南都燕府中,并以南宫燕若是不收便撕掉此画为要挟,无奈之下,南宫燕才接收了此画。
被无数人盯梢的南都燕,前一脚手下古画,后脚就被人狠狠地参奏了一本,理由是南都燕收受贿赂、徇私枉法、知罪犯罪,并用大量的篇幅渲染了南都燕收受古画的过程,指南都燕贪图书画,却无钱购买,便以身份威胁店主,要求店主将古画赠送于他,店主为此出来澄清,反被扣上曾有通敌之罪流放到了外海。早就对南都燕不感冒的城主大人,趁着此机会,对南都燕进行了大镇压,嘴中念及南都燕的功劳,实则将对方贬为了一名看守城主府的管家,将南都燕放在了眼皮底下,意思很明显,你要是再乱动乱说,我就敢弄死你!
以南都燕的智慧,怎能猜不到城主的意思,自那以后,他便饮酒为乐,不问世事,意思是说,城主大人,你可以放心了,你看我,现在只要酒了,其它的什么,我都不要了,求你放过我一条命,城主也果然没有再难为他。三年前,都市府走了下坡路,主要原因是兰城也在加强各种建设,吸引了大量的商人,为了抢夺商人资源,都市府现任城伊剑走偏锋,有各种卑劣的手段比如培养强盗团伙,攻击兰城的商客,以让商客们重新回到都市府。
南都燕得知之后,两年没有发话的他,这次怒了,冲进城伊住处,将对方痛斥了一顿,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可惜的是,无人理睬他,因为那一套政策在一开始的时候很有成效,半年的时间里,都市府再次回到了巅峰,南都燕也因此受到了警告,但念及其多年来在民众心中的地位,城主也不好多加处罚,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半年之后,都市府每况愈下,那种手段一来二去,总有泄密的时候,很快,都市府便落到一个人人喊骂的地步,一步步迈入低潮。
也是自那以后,南都燕也变成了“腐朽”一族,整日饮酒作乐,整日在城主府酒杯不息,与其他官员不同的是,南都燕没有政要朋友,他喝酒都是一个人。眯眼看着眼前的独孤寅,南都燕一拍他的肩膀,一股酒气夺口而出:“咯,独孤大人,你就不要操心了,我猜到了,这明里不行,暗里总是有办法的嘛!呵呵呵,来,独孤大人,我来与你喝一杯,你可千万别拒绝,因为,我至今没有看到剑无伤,你现在可是命悬一线!兴许,这就是最后一杯酒了!来!干一杯!当是我多年来的感激之情!”
震惊地看着南都燕,独孤寅说道:“南大人始终是南大人,用看都能看出来,佩服!”
“劝君莫再执着!哈哈哈!好酒好酒!”一口酒饮下,南都燕大笑而去,剩下一个摇摇晃晃的背影留给独孤寅。
“好一个难得糊涂!南大人啊南大人,这里的一切都是瞒不过你啊!”望着远处摇晃的身影,独孤寅自嘲地笑道,“明知道这是错的,我却还在执著,是愚忠还是愚钝,南大人,你更是一个卧榻知天下的人物,我能看出来的事情,你会看不出来?呵呵呵,这世界真是无奈更多一分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为那一丝希冀,南大人,也许,我们真的都错了,都错了……”
转身看了一眼宫殿,独孤寅摇首叹气离去,那一声叹息里满载着失落与失望,还夹带着一丝苦楚,如此都市府,纵然是赢得了兰城,又能怎么样呢?只不过是多了一座用来挥霍的城池,天下为公方可盛世,天下不公必遭横祸,独孤寅虽然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去思考,按照这样下去,都市府还有未来么?
离开宫殿之后,独孤寅身影一闪,化作一道流光,直朝着北方射去,腾身之时,他满含深意地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宫殿,一声长叹后,消失在了空中……
兰城,药香阁外,阿呆与林宇完成交易之后,便与兰墨一道离开,往酒楼方向去了,准备去找回蛙熵。兰墨作为兰城少主人,路边的百姓大多都认识,看着与他一起并肩行走的阿呆,众人纷纷指点,投射来羡慕的眼光,能够与兰城少主这样的人物走在一起,这未来的成就自是不可限量啊!感受着两边投来的目光,阿呆显得有些不自然,脚下的步伐加快了几分,兰墨心有所悟,也加快步伐跟了过去。
“溪明,刚才那一掌,疼不疼?”兰墨走到了阿呆身边,关切地问道,“抱歉啊,我那个未婚妻脾气有点娇气,但心地却是善良的,她是为了帮我多出一份力,才私自跑去参加比赛的,哎,第一次参加比赛,就输了,在你来之前,她还在那里哭鼻子,真是一个要强的女孩子。只是有一点出乎我的预料,她竟会在药香阁那里出手,我在这里代她向是郑重道歉!溪明,对不起!”
“兰墨大哥,使不得!”见对方弯腰下去,阿呆忙上前扶起了兰墨,道,“这不是嫂子的错,是我的不对,擂台之上,双方交手应该一一相对,光明磊落而行,可是我却从比赛一开始便故意放水,这是对参加比赛的选手的一种侮辱,换做是别人,也会和嫂子一样生气的,应该是我来向嫂子赔不是的!兰墨大哥,你一定要想嫂子转达我的话,是我在擂台上没有做到一个对手应该做的事情,希望她能够谅解我。”
“额?”兰墨被阿呆反过来的认错态度,弄得有些云雾缭绕,一拍脑门,笑道,“溪明,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怎么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啊!算了,也不说那些个不愉快的事情了!你刚才说你的朋友在仙鹤楼,那里可是我兰城最好的酒楼了,是雷氏家族的直属管理之一,酒楼之中的美食可是应有尽有,什么千年珍兽,万年灵药羹等等,在那里,只要你出得起火石,好吃好喝的让你舍不得停下嘴!”
“那应该很贵吧?”千年珍兽,万年灵药羹,那可都是极品的东西,价值不菲啊!仙鹤楼连这等食物都有,其高档程度自是不用多说,价格之上必然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当听到最低消费在一枚火灵石的时候,阿呆那是一阵肉痛啊!
拍了拍阿呆的肩膀,兰墨也是哭笑不得:“告诉你哦,兄弟,不是我说笑话,我长这么大,也只有陪我父亲进来过一次,那一次还是因为处理一件要事。在兰城,天子与庶民同法,没有任何的特权可言,就算是我这个兰城少主进了仙鹤楼,一切价格都要照旧照本。这中吸金的地方,都是一些大富之人所聚之地,名义上最低消费在一枚火灵石,实际上,那只是一杯茶水钱,当你上菜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没有哪一盘菜价格会低于十枚火灵石!哥哥我浑身上下就只有那么两百枚火灵石了,吃几盘凉菜还是可以的,大鱼大肉就有点捉襟见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