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作为悟得这种智慧的“我”,虽然形体可灭,但其精神可长存,达到精神的无限,是为“自我”,是为“佛”。
事实上,当佛陀还未灭度之前,他就对智慧极为重视,他说有七种法则可使佛法不损耗,而只增长。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精勤苦行,灭恶扬善,修习智慧,永不松懈,懂得生灭法则。其实要求弟子们要时时刻刻参省悟佛道,谨记参悟到智慧是真正趋向正确的道路,脱离苦海的根本。
因此佛陀要做的就是使用自身所参透的智慧,以自身的智慧的力量消灭生、老、病、死、忧愁、哀伤、痛苦和不安、亲别离、求不得这些痛苦的根源,使人趋向于清净的境界,达到心灵解脱。
释迦牟尼得道后,他观察到一切众生都具有智慧的种子,只是由于妄想,执着将这些本来面目遮掩住了,因此而坠入世间烦恼爱欲的旋涡之中,饱尝种种痛苦而不能自拔,所以不能成佛,不能抵达智慧的彼岸。
然而众生是否永远不能悟道成佛呢?其实也不尽然。释迦牟尼认为只要众生发大菩提提心道努力修行,把心中妄想执著的烦恼消除净尽,那么人本身具有的佛性也即不用导师自然具有的无上智慧就会完全显现出来,因此就能得到阿缛三藐三菩提,抵达般若(智慧)之境,以般若之功而渡于极乐的彼岸世界。
在佛教中涅盘是解脱之门,超出生死轮回的果报,而达无生无死的极乐清净世界的彼岸。般若在这里是最重要的,它被称为智慧之舟,才可以度过。
与其他宗教相比,佛教是一种高智慧的宗教。它所以认为最高深的境界在物质世界是找不到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需要它的信徒具有极深的领悟力和参透力。在领受它对世界的根本看法后,经过极其繁杂的大量脑力劳动,才能形成自己的感悟。甚至需要他的教徒在接受的基础上,通过一件极偶然的事物触动而达到豁然开朗,大彻大悟的境界。
佛教否定自然崇拜之神,而崇拜人本身,认为最伟大的力量来源于获得最高智慧的人本身,而不是来自自然的神秘力量。
从这一点可以得到这样一个结论:佛教产生的时候,人类生产力水平已有相当长足发展,在征服自然当中已取得某些不小的成就,人们至少已开始注意到自身对自然的能动作用。不容置疑,在征服自然的行动中注入了人类智慧。所有这一切必然影响佛教的思想构筑,人类社会的成就和经验与已有的思维方式被它完全吸收与运用,经过不断的筛选,释迦牟尼最终抓住关键的东西——人的“智慧”。
对“智慧”的思考与重视,不仅使佛教明显有别于以往的原始宗教,也使它较同时代和后来产生的宗教的境界与立足点更高。很明显它不认为人在世上原本就是来受苦,人没有“原罪”,而且赋予人“智慧”的因子,拔高人的地位。这对促进人类社会向前推进是有益的。同时,对“智慧”的探索本身便是一种“智慧”。因为,以本身具有的“智慧”去追求更多、更精深的“智慧”,无论哪个历史时期,这都是一种最明智、最有价值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