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搞社会主义。“确保私有”是受了资产阶级的影响。“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惠,难矣哉”。“言不及义”就是言不及社会主义,不搞社会主义。
《关于农业互助合作的两次谈话》
(1953年10月15日,11月4日),《毛泽东文集》第六卷,第302页。
有句古话,“纲举目张”。拿起纲,目才能张,纲就是主题。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矛盾,并且逐步解决这个矛盾,这就是主题,就是纲。提起了这个纲,克服“五多”以及各项帮助农民的政治工作、经济工作,一切都有统属了。
(同上)
“言不及义”一段话出自《论语·卫灵公》:“子曰:‘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惠,难矣哉。’”意思是说,一些志趣相投的人整天呆在一起,言谈之间不涉及仁义,彼此之间喜欢施以小恩小惠,这样的人是不容易成为君子的。孔子认为,“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因此他认为彼此不谈论仁义,而喜欢施行小恩小惠的入,是小人而不是君子。“言不及义”的原义就是言谈之间不涉及仁义。
“纲举目张”一语出自《吕氏春秋·用民》:“一引其纲,万目皆张。”意思是大纲既举,则细目自明。纲目,多用来指政事公务的主题和细节。
全国第三次农业互助合作会议结束前夕,毛泽东在同中央农村工作部负责人的谈话中,用“言不及义”批评了在当时农业互助合作运动中不搞社会主义的倾向;用“纲举目张”来强调在发展农业生产合作社运动中,必须抓住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矛盾这个主题。
农业互助合作自1951年秋在已完成土地改革的一些地区实行以来,基本上是按照自愿原则,稳步前进的。但这期间也在一些地方出现了一些操之过急的现象。为使这一运动健康发展,1953年4月3日至23日,中央农村工作部受中共中央委托,在北京召开第一次全国农村工作会议。邓子恢部长在会上传达了毛泽东提出的“要十年到十五年甚至更多一些时间内,完成农业的社会主义改造”的指示。根据这个部署,邓子恢在会议的总结报告中指出,党的任务是领导农民走组织起来的道路,走互助合作共同上升大家富裕的道路。但是,互助合作运动必须采取稳步前进的方式,绝不能操之过急。它是改造经济的斗争,绝不能采取阶级斗争的方式,必须根据生产的需要,逐步前进,绝不能单纯凭主观要求,否则就达不到增产的目的。总结报告还根据中央指示,对全国互助合作五年发展计划的原订指标进行了缩减。这次会议之后,由于各级党委认真贯彻执行了中共中央的指示,1953年上半年局部地区发生的急躁冒进偏差及时地得到纠正,互助合作运动得到了稳步发展。
在党对中国社会由新民主主义形态转变为社会主义形态的过渡时期总路线有了比较完整、成熟的表述之后,毛泽东对正在进行的农业互助合作运动就有了从过渡时期总路线的前提下进行思考的角度。毛泽东指出,总路线也可以说就是解决所有制的问题。是个体所有制,还是集体所有制?是资本主义所有制,还是社会主义所有制?个体所有制的生产关系与大量供应是完全冲突的。个体所有制必须过渡到集体所有制,过渡到社会主义。他同时指出,对于农村的阵地,社会主义如果不去占领,资本主义就必然会去占领。难道可以说既不走资本主义的道路,又不走社会主义的道路吗?我们不搞资本主义,这是定了的;如果又不搞社会主义,那就要两头落空。
顺着这样的思路,毛泽东实际上对全国第一次农村工作会议的反对急躁冒进倾向提出了批评。他说,发展农业生产合作社,现在是既需要,又可能,潜在力很大。如果不去发掘,那就是稳步而不前进。“纠正急躁冒进”,总是一股风吧,吹下去了,也吹倒了一些不应当吹倒的农业生产合作社。他进一步指出,“确保私有”是受了资产阶级的影响。“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惠,难矣哉”。“言不及义”就是言不及社会主义,不搞社会主义。搞农贷,发救济粮,依率计税,依法减免,兴修小型水利,打井开渠,深耕密植,合理施肥,推广新式步犁、水车、喷雾器、农药,反对“五多”(任务多、会议集训多、公文报告表册多、组织多、积极分子兼职多——编者注)等等,这些都是好事。但是不靠社会主义,只在小农经济基础上搞这一套,那就是对农民行小惠。这些好事跟总路线、社会主义联系起来,那就不同了,就不是小惠了。必须搞社会主义,使这些好事与社会主义联系起来。至于“确保私有”、“四大自由”,那更是小惠了,而且是惠及富农和富裕中农。不靠社会主义,想从小农经济做文章,靠在个体经济基础上行小惠,而希望大增产粮食,解决粮食问题,解决国计民生的大计,那真是太难了!
毛泽东接着说:有句古语,“纲举目张”。拿起纲,目才能张,纲就是主题。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矛盾,并且逐步解决这个矛盾,这就是主题,就是纲。提起了这个纲,克服“五多”以及各项帮助农民的政治工作、经济工作,一切都有统属了。
他强调,总路线就是逐步改变生产关系。现在,私有制和社会主义公有制都是合法的,但是私有制要逐步变为不合法。在三亩地上“确保私有”,搞“四大自由”,结果就是发展少数富农,走资本主义的路。因此他又提出,县干部、区干部的工作要逐步转到农业生产互助合作这方面来,转到搞社会主义这方面来。要把办社会主义之事当作大事看。他说,中央现在百分之七八十的精力,都集中在办农业社会主义改造之事上。各级农村工作部的同志,到会的人,要成为农业社会主义改造的专家,要成为懂得理论、懂得路线、懂得政策、懂得方法的专家。
毛泽东的这番讲话,从社会主义改造的角度对发展农业生产合作社的紧迫性提出了新的要求。1955年下半年,毛泽东在七届六中全会上又一次对农业合作社稳步发展的方针提出批评,认为目前农村的社会改革高潮在有些地方已经到来,全国也即将到来。这使得农业社会主义改造中的“左”倾急躁冒进情绪更加发展起来。原计划从1953年起用三个五年计划完成的农业的社会主义改造,至1956年即在全国完成了。由于发展过快,给农业发展和农村工作带来了许多不良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