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种农民,每年劳动结果,自己可得一半。不足部分,可以种杂粮、捞鱼虾、饲鸡豕,或出卖一部分劳动力,勉强维持生活,于艰难竭蹶之中,存聊以卒岁之想。
《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1925年12月1日),《毛泽东选集》第一卷,第7页。
“聊以卒岁”语出春秋左丘明《左传·襄公二十一年》:人谓叔向曰:“子离于罪,其为不知乎?”叔向曰:“与其死亡若何?《诗》曰:‘优哉游哉,聊以卒岁。’知也。”这段史实是说,叔向被囚下狱。别人问他:你遭此大难,难道事先不知道吗?叔向说:这和死亡相比又怎么样呢?就像《诗经》上说:从容不迫地度过一年又一年的日子。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聊以卒岁”后来演化为勉强地度过一年或勉强地过日子的意思。
《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一文,是毛泽东运用马克思主义阶级分析的方法,对中国社会各个阶级进行分析的典范之作。在这篇光辉的著作中,毛泽东在分析了革命的真正敌人“地主和买办阶级”之后,对小资产阶级和一切半无产阶级也进行了详尽地分析。在分析半无产阶级时,毛泽东说:“此处所谓半无产阶级,包含:(一)绝大部分半自耕农,(二)贫农,……绝大部分半自耕农和贫农是农村中一个数量极大的群众。所谓农民问题,主要就是他们的问题。”“一切半无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是我们最接近的朋友。”这是毛泽东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阶级分析的方法,对中国革命的同盟军——农民所作出的科学结论。这一无可辩驳的结论,有力地回击了党内那些只注意一味地抓工人运动,忽视广大农民的存在的“左”倾机会主义,对以陈独秀为代表的只注重同国民党合作,对国民党右派妥协退让的右倾机会主义给予了迎头痛击。毛泽东引用“聊以卒岁”这个典故,形象地描绘出旧社会饱受“三座大山”压迫之苦的农民所遭受的悲惨生活,从而在中国历史上首次明确地把贫农作为工人阶级的忠实同盟军,为中国革命的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