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凌傅漠带着阿九缓缓沿台阶而下,地下是一个宽大通风的房间。
“王爷,此事关系重大。阿九在宫里也是才打探到的消息。皇上怕是不好了……”阿九弓着背,小心的交代着。
“怎么个不好?总不是皇上要殡天吧?哼”凌傅漠没有好气的看着阿九,手中拿着折扇自顾的摇了起来。
“王爷,您算是说对了。今夜皇上在华蓥阁赐宴,宴席都散了,不知道哪来的四名刺客行刺皇上。林希和福顺以二敌四。眼看御林军都来了,这刺客用带毒的暗器把皇上伤了。”阿九说的兴高采烈,不时贴向凌傅漠身旁讨好的笑着。
“噢?居然有此事?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见宫里有传唤?”凌傅漠拿着扇子的手停顿了下来。
“应该是丞相和林家一同压下了此事。王爷,这可是机会难得啊……”阿九说着,狭小的三角眼闪着精光的看着凌傅漠。
“嗯,此事可还有其他人知道吗?”凌傅漠淡淡的问着。
“回王爷,小的知道关系重大。来送信的太监已经让小的杀了,没有任何人再知道了。”阿九笑着凑到了近前。
“嗯,那就好。这些银子算是本王赏给你的,拿着去放松放松。”凌傅漠说着从一旁拿出一个纸袋,扔着递了过去。
阿九喜出望外的接了过来,打开摸了摸,这几锭银子足足有二百两。看来又可以去怡春院去找芳草了……
可惜阿九的如意算盘还没有打完,就觉得手上又痛又麻。急忙翻出一只手,一条黑线在手臂上赫然出现,正如同细蛇一般向上游走。
“王爷,你……”阿九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仍自微笑的凌傅漠。
“阿九,别怪本王。连你都知道死人是最安全的,本王岂能不照做呢?你安心走吧,本王会抚恤你的家人。”凌傅漠话音未落,阿九已然倒地身亡。
再次从暗门之中走出,凌傅漠拍了拍双手,一个青衣男子从房顶飘落。
“去收拾收拾。处理利索点,完了去书房找我。”凌傅漠说完,转身向书房而去。
成王府的书房,烛光映得房内一片光亮。凌傅漠独自一人在房中来回的踱步,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正在这时,那青衣男子再次来到了门前,轻敲了几下便走了进去。
“王爷。”青衣男子看着有些不安的成王,然后低下了头。
“韩寂,本王如今有一事,要派你去刺探。”凌傅漠说着走到书房内的桌案前,道:“你过来。”
“是。”韩寂说着,躬身走上前去。之间凌傅漠看了一眼韩寂,随后用手指沾着杯中的茶水在桌案上写了几个字。
“刺探皇帝”凌傅漠写完,便顺手抹了过去,再要看去,确是一片水渍。
“切记不可暴露身份,否则便不用再回来了。你去吧。”凌傅漠说完,转过身不再看韩寂。
韩寂说了一声“是”,转身出了房门。凌傅漠看着韩寂的飞身上房的身影,默默的有些发呆。
此刻,皇宫之内警戒森严。林翌晨早已遣散了守在皇帝寝宫内外的妃子与太监,独自一人守着皇帝。四更时分,宫内值更的太监刚刚敲过,林翌晨匆忙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一颗黑色的药丸倒在了手中,随后轻轻分开皇帝的牙关,将药放了进去。约过一炷香的时间,凌傅玄轻轻的睁开了眼睛。
“皇上,这次的棋走的实在是险象环生,若是那暗器再偏一点,射在心脏附近,那皇上可真的危险了。”林翌晨说着倒了一杯水,轻轻的扶着凌傅玄喝了进去。
“朕岂能让自己出如此危险。暗器我是算好的落在哪里。翌晨,此事还没有完,朕这几日还要继续躺在这里。一切只能靠你了。”凌傅玄有气无力的跟林翌晨交代着。
“是,皇上放心。这解药只能将毒性归于一处,暂压而已。皇上万万不可大意。”林翌晨说着将凌傅玄轻轻放下。寝殿之内如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
许久过后,林翌晨守着皇帝,慢慢也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韩寂到达寝宫之时,正好看到眼前的一幕。睡榻上的皇帝,一脸黑青一动不动。一旁看守的林翌晨趴在桌子上已然睡着。
一扇窗子被风吹开,一股轻风飘过。一道青色身影来到了林翌晨近前,伸手点向林翌晨的昏睡穴。青色身影随后关了窗子,小心翼翼的靠向皇帝的睡榻。
中毒了!韩寂看着眼前的皇帝,心中有些吃惊。王爷看来是早已得知这一消息,这才派自己来打探一二。韩寂想到这里,轻轻的抽出身后的钢刀。对准凌傅玄的头颅霎那间便劈了下去。
但刀锋距离凌傅玄一寸远的时候,意外的停了下来。韩寂看着一动不动的皇帝,心中了然。一袭青衣瞬间消失在了茫茫夜幕之中。
“好漂亮的身手。”林翌晨听着来人远去,揉着脖子从桌案上爬了起来,急忙赶到凌傅玄所在的睡榻旁:“皇上没事吧?”
“嗯,朕没事。只是这人的身手实在是利索。若不是朕的定力好,定然让他看出了破绽。”凌傅玄睁开了眼睛,淡淡的看向窗外:“若是无事,不要再和朕说话。”
“是。”林翌晨看着眼前的皇帝,心中暗暗着急。不知皇上的计策能否将雄心勃勃的成王手下一网打尽?一切尚待水落石出。
此刻,成王府内,韩寂已然回来。书房之内,尤为安静。片刻之后,凌傅漠这才又问道:“韩寂,你可曾探求明白?皇上果真中毒昏迷?”
“千真万确。王爷,此毒韩寂曾经见过。名为忘忧。中毒者浑然如入睡一般,五日后必然暴毙。”韩寂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一双明亮的眸子看向凌傅漠。
“如此……,本王马上修书一封,你务必今夜替本王赶到兖州王叔那里。”凌傅漠说罢,走到案前,沉思片刻,提起笔刷刷点点的写了一封信。而后用红色漆皮封印好,这才拿着走向韩寂。
“务必记得,信在人在,信丢人亡。去吧。”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朝之时,福顺太监面对文武百官:“皇上今日龙体不适,暂停早朝!”
三三两两的大臣在殿下交头接耳,没有人知道一向勤政的皇帝为何突然不早朝。莫非真的是龙体不适?亦或是出了其他问题?
“苏丞相,皇上怎么了。昨日不是还宴请了丞相大人吗?”萧太师手持玉牌慢慢踱了过来。
“启禀太师,皇上的情况。请太师散朝后与臣一同前往皇上寝宫便知。”苏澈一躬扫地,态度甚是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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