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双儿却懒得与她多说,随意的回答她“谁知道呢。”
她猜张双儿是在等她的道歉,如果看得见,她想越过黑暗直视着她的眼睛对她说:“张双儿,我很抱歉。。无论是现在还是之前,我想我都欠了你一句对。。”
“不必了,我不想听。”张双儿此刻却不在乎对方的语言里究竟有没有含着诚意,她不等小五说完,就直接将那对不起三个字打断了。
“我讲于你听这些,不是为了换一句对不起的。只是不想让我真心喜爱的事物觉得,我连站出来为他们说话的勇气都没有。那以后我要如何告诉自己我喜欢它。”那话仿佛可以穿透黑暗直达到小五的内心,犹如雷鸣一般在心中炸响,她想她为了得到这块碎片却是草率了。
“对。。”小五在次开口,却依旧没能说完。
“我说了,我不想听。也请你不要再说了,反正我们梁子已经在那里,只会多不会少。”张双儿不再给她机会,说完这句话,拉着周琳就要走回去。小五借着窗口的微薄月光,能看到朦胧的背影就要渐渐引回到黑暗之中,她略微有些遗憾。
张双儿突然停下来一回头,她虽看不见小五的人,但是听声音总能知道个大致的方向“我知道你们平时都会说我是墙头草,可那不重要,我也不在乎。”
“小双儿,与她说这些做什么,她除了会些打人的拳脚,还懂个什么。”周琳在旁边愤愤不平地说着,边说还边拉拽着张双儿走了回去,空气中放佛还回荡着周琳的不屑“明明是都是一起,却还要把自己放在高处,让人看了就觉得讨厌。”
呼,牢室内一下子归于了平静,仿佛一瞬间褪去所有色彩,小五坐在稻草堆上发着愣,她没有着急的将张双儿给她的碎片拼进整个事件之中,而是想着张双儿和周琳的话。她一点点吸收着她们说的那些狠狠刺痛她的话。
她转过身子,仰起头借着小窗户看着月光。在那一个瞬间她是羡慕张双儿的,羡慕她可以为了自己所喜爱的事物去寻得勇气。她开始努力回想着,可有什么是自己所执着的,是紧紧攥在掌心不愿放弃?搜寻了所有记忆,竟然是空白。记忆中的自己竟什么都不喜欢,琴棋书画武术兵法都有涉猎但皆不精通。平日居然没人跟她说,她就是只无聊又没劲的花蝴蝶。
小五别过脸看向张双儿的方向,虽然入目的只有一片黑暗,但她依旧执拗的看着,好似可以看到那让自己觉得耀眼的执念。她不知道已经如此的自己可还配拥有?
夜深了,月以上中天。迷迷糊糊间小五也睡去了,脸上出现了一窝浅浅的笑容,很是美好。似梦里可以遗忘所有,执着又肆意而为的活着。
忽然安静的牢室内传来细细碎碎的翻身声,似是有人睡不着。接着又传来一句半梦半醒的呢喃“小双儿你别翻了。快睡吧。”
“琳姐儿,我有点怕。。你说她出去之后会不会揍我。”
“不会不会,快睡吧,你刚才不是很厉害嘛。”
“哎。。我。那不是有点冲动嘛。哦哦~对了,你说刚才居然好幸运的没吵醒姨婆哦。咦!琳姐儿你居然睡着了,切。。”
。。。。。。
清晨时分,阳光脱欢的从窗口里跳了进来。
“哐当,哐啷”一个侍卫慢慢悠悠的从走廊的另一端走了过来,细看之下发现已经不是昨日那七日中的任何一人。这人左手里提了个篮子,右手也没闲着拿了个陶罐水壶,嘴里有些不清不楚的喊着“吃饭了,吃饭了昂。”一脸的不耐烦,就好像被临时抓出来工作的一般,一点都不敬业。
小五缓缓睁开眼,其实她在更早的寅时末就醒了,虽然昨日睡得很晚,但醒的却格外的早。她低头看了看昨日被啃的还剩下半个的白馍馍,根本没有食欲去拿新的食物。她懒洋洋的躺着,看着日光下飞舞的尘埃发着呆。
“姨婆,吃饭了。你醒醒。”张双儿有些紧张的叫着李姨婆,生怕她生气一般。若只是这样小五可能也懒得去理会,可突然声音陡然高了三分传出来有些焦急的意味“姨婆!你醒醒啊!”
小五不禁坐起来看着对面。只见姨婆躺在干稻草上,旁边的张双儿有些焦急的在摸着她的额头。而周琳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侍卫大哥,你快来看看啊。”张双儿看那侍卫已经快走到近前,赶忙招呼着他过来看看。
“干什么,吵吵闹闹的!”提篮子的侍卫本就一脸不耐烦,现在更是不开心,踢踢踏踏的就走了过来。
“姨婆发烧了,叫也叫不醒了,许是都烧了一夜了。您快带她去看看吧。”张双儿跑到木栏处,一脸焦急的应求着侍卫。
“哎呦”侍卫一脸盘算他想了想又说道:“算了算了,你扶着她跟我走吧。。”说着侍卫将东西往地上一放,掏出腰间别着的钥匙就来开门。
张双儿赶紧去扶起姨婆,那李姨婆许是已虚弱极了,竟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张双儿试了两次都没能把李姨婆拉起来。那侍卫却明显不想来帮忙搭把手,憋着个大嘴歪着头看着张双儿一个人使劲。
那侍卫等了半天,都没见她有拽起姨婆的意思,很是不耐烦地说道:“哎呀,算了反正压你们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你你”那侍卫抬手指着周琳“过去帮忙。”
周琳本来坐在一边正在犯困,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看见那侍卫的指手画脚只好过去帮忙。有了周琳的帮忙张双儿像是轻松了不少,两个人一起使着力气总算把李姨婆搀了起来。姨婆将全身力气都压向这两半大的孩子。
那侍卫也不管两孩子走的如何艰难,就在前面引着他的路。
待他们走了小五才看到,那侍卫连对面的门都没锁,心想合着是没人了吧。
再一看还发现,那侍卫竟然没有分发食物,而是直接将其扔在了路中间。
小五看看那个装食物的篮子又看看稻草堆上的那半个白馍馍,笑着将白馍馍拿起来挪揄的说道:“看来这里只剩下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