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到眼前中来:郭攸攸是苦娄娄的表姐,他这表弟的胳膊肘儿一定不会朝外拐的吧?况郭攸攸与郑松子最近闹得很僵,现在苦娄娄来要到这儿干什么呢?难道兴师动众寻找郑松子算帐吗?
“你是贵人多忘事,来这儿又有什么项目吗?”
她把苦娄娄忽了一悠道。
她把心里想说的:他找郑松子算帐改为项目,来得斯文点。
“是有项目——还真让你给猜对了?”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还真让她给猜中了,许杏子一听这话阴下脸来道:“说:什么事——”
那情形就像在审犯人一样。
以许杏子的猜疑若没错的话,苦娄娄此刻应该是对郑松子搞打击报复吧?难道郭攸攸吩咐他对他干的吗?
她刚想到这儿,就看到了郑松子此刻正从电楼口上出来。
“松子!松子……”
许杏子多日来对郑松子的冷漠一下子冰消瓦解了,冰消瓦解的许杏子改为对他的忠告……没想到她的话还没说完,苦娄娄已奔向站在那儿神色复杂的郑松子?
许杏子观察到苦娄娄的表情不像是寻事的那种这才吸了一口气,慢慢站直了,想转身离开脚下却像生了根般没移动。难道还怕有异谁时可助他一臂之力吗?
而此刻的郑松子与苦娄娄站在一起,视线却凝聚在她的脸上——哦!郑松子。
找着郑松子的苦娄娄看出很欢喜的样子……看来是许杏子多虑了他并不是来向郑松子寻衅滋事的吧?可不寻衅滋事觅到这儿所为何事呢?
“松子,下个礼拜天是我与艺萍结婚的日子,我想请你和表姐做我们的结婚见证人!”
苦娄娄靠在郑松子的耳边说着好开心的样子,他哪能知道郑松子的复杂神情代表什么?看来他的表姐并没到他那边倾诉?看来傻人有傻福。
郑松子并没立即回答他他轻轻地拍拍苦娄娄,眼光还动不动弹地停在许杏子的脸上,那场面——有一触即发的惊心动魄。
许杏子在郑松子眼光的注视下如中魔咒般的,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不能移动分毫。
郑松子那分明有情的眼光——她情愿此刻死去,真的,她情愿此刻死去,她又看了他眼中翻滚的爱情,她觉得一切都再无遗憾。
“我打电话给表姐,她并没接,我知道她在国外可能很忙吧?若可能的话请你代我把表姐也约过来——”
苦娄娄可能太过呆板了吧?连三岁的小孩还看出郑松子一听那话的异样。
郑松子一震,仿佛从一个梦幻中醒来,他用力甩一甩头,让自己能更清醒,然后,他把眼光移向苦娄娄。
他放柔了声音说:“娄娄,这个礼拜天你的婚礼我定当捧场,至于你表姐——那是她的事我却不能给你包——”
是啊!郑松子说这话己够意思了,至于郭攸攸能不能参加他婚礼?来郑松子这边讨说法那简直是给郑松子出难题呢?他们己闹成那样。全世界的人好像都知道郑松子和郭攸攸他们之间的事,就是苦娄娄这呆木鸡的不知道。
郑松子转身再也不看许杏子,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凝视的场面并没发生过。
“最好,表姐能一起来——”
苦娄娄坚持着说。
再说人生结婚只此一次,况他把表姐当自己的亲姐一样看待,他自己没有姐姐。
“我都说了你表姐是你表姐,我是我——”
郑松子一再申明道,再说他都说到那份上了。
苦娄娄够可以的这人看起来有点呆还是个会缠人的主!郑松子作状板起面孔。
“那好,我自己再打电话给表姐吧!”
“我到时一定捧场!一定!”他擂胸搭背道。
苦娄娄终于满意了,并驶着车子,绝尘而去。
郑松子一见苦娄娄走了,终于长长地透了一口气,一转身,看见许杏子依然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的样子,他那浓眉迅速聚扰再聚扰,一脸的不耐,一脸的冰霜,神色竟在一秒钟之内改变。
直至许杏子看了他右手拉开车门,整个人坐了上去驱动着车子扬长而去,连眼角也不扫向她。但她不后悔站在那儿,真的,刚才的凝视——已完完全全填满了她的心胸。
“怎站在这儿发呆?”就在许杏子像蹲木雕的像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而金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或是等人?”
金汆故意问。
“不!都不是。”
许杏子怔了一怔神,心中仍荡漾着郑松子凝视所带给她的温柔和满足,她的要求还真不多啊!真的,他的那个凝视都能得到满足,这也就是她所谓“不真正占有的爱才是爱情最美的”的爱情观吧?
“我这就走。”
“一起走吧!”金汆望着她,无奈地说。
就是个白痴也该看得出她脸与平日的不同——有异样,何况金汆不是白痴,看来他当初的做出这一决定错了吗?他不该把宝押到她身上?连一贯对于追她信心满满的金汆现在都有疑问了。
看来她被那人迷得不深浅啊就算对方有纸约婚姻,也不管了,难道外面所传的是真的吗?许杏子与郑松子……不!不!不!以他这半路上的老师的眼光,应不至于那般吧?
“你看来,很开心似的。”
应该说,金汆说出这话五味杂陈的,连他自己此刻也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我常常开心,有什么值得烦恼的?”许杏子掩饰着说。
“我不知道吗?”其实,金汆很想说别把他当三岁小儿了,他早就把她一切都看在眼里,伤在心里,可有用吗?“最近你却总是神不守舍,今天大概才是真正的你?”
金汆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
“或者吧?”许杏子愉快地说。
许杏子与他一起站在公共汽车道上等车,金汆始终用研究的眼光对她。
“为什么?我今天真是这么不同?”她笑。在他面前她坦然大方,甚至他的凝视也激不起她心中的涟漪。看来是金汆单相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