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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眼看将近中午,吴天泽跟吴天玉就近找个馆子吃饭。吴天玉说唐小姐,一会儿又说到潘道延。吴天玉说唐小姐的时候还嘻嘻哈哈的,一说到潘道延,眼睛里便流露出闷闷不乐的神情。吴天泽“哼哈”一笑,问道:“怎么了?”吴天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异常苍白,尴尬一笑,说道:“这几天阿延跟我闹不开心。他老是临摹唐伯虎的画——这也是要的;他说要的。昨天爹跟他说临摹是要的,没错,但是也要想着自己画点东西了。——阿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有时候跟我说,他要画自己的东西,就是不行……昨天晚上你不在,你不知道他疯了……我到他书房里去,看见他发泄,掼东西,把画桌上的砚台、笔洗还有所有的东西全都掼到地上,弄得地上一塌糊涂。我帮他收拾,他吼叫,不要我收拾……我看他脸发青发紫,真的害怕……后来,他坐在地上流眼泪了,我也跟着哭了。我看他那个样子,心里难过……我要哭了……哥,你说,阿延他是怎么回事儿?我跟爹说了。爹说,不要紧的,一个画家心里苦闷,想发泄出来没事的。我不晓得怎样安慰他……”吴天玉说着,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吴天泽开头听的时候,好像还有点心不在焉,这会儿见自个儿妹妹眼泪珠串儿似的落下来,心里一阵难受,不时咬一下嘴唇;怔了一会儿他拿起调匙给天玉勺菜,一边说道:“吃吧,天玉,你看,菜都冷了。要不,我叫他们热一下,吃热的,啊?”吴天泽想起那天夜里他回去,潘道延给他焐着热的饭菜,舒了一口气,说道:“天玉,我跟你说,其实阿延人还是蛮好的。他就是有点,有点死啃闷劲。没事的,以后会好的。真的,——我说真的,就从来没假过。”吴天玉听了,破涕一笑:“这句话是爹说的,你怎么也跟着说了?”

“哎,”吴天泽见热好的汤端上来后,搓手说道,“天玉,吃吧——我就这么跟着一说罢了。”

“那么爹叫你待在家里写字画画,你怎么不听呢?你怎么一门心思,死啃闷劲想着要出去?”

“天玉,这是两回事儿。现在跟你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爽——先吃饭,完了再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出去的。”

“天泽,你今天在外头跟我说老实话,唐小姐好不好?”

“好啊,好得很。”

“那就娶唐小姐——我要她做嫂子。”

“现在说,恐怕不好。让我想想,过些日子再说——”吴天泽突然打住,心里又想董碧韵。昨天晚上跟董碧韵碰头,碰到那个家伙,这个事情纠结在心里头像一块一块和僵了的面团似的他觉着心堵。那个姓盛的,他可以不计较。但是他只要一想到董碧韵跟他说的话,就气恼,恨不得也像潘道延那样把桌上的东西拿起来掼到地上。这么一想,吴天泽脸一沉,饭吃到一半便丢下调匙,说道:“我吃饱了。天玉,我们回去吧。”

吴太太看见儿子回来,听说那右手没有骨折,说道:“还算好。”但是一会儿就被这个儿子弄得心情坏起来。吴天泽一回来就板着脸,口口声声说这个家他一天也不想待下去了!他跑到自己书房里发脾气,掼东西,好像在外头憋了一肚皮气,就等着回到家里发泄。吴太太听明香过来说了,也不想过去看;眼不见,心不烦,由他发作,便叫明香现在不用去帮着收拾,让他去!

明香憋了两天,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太太,——有件事情,我想来想去的,想想还是要跟太太说的——唔——”

“什么事儿?”吴太太脸一板,“看你吞吞吐吐的,是不是阿仲的事儿?他已经跟我说过了。我晓得了。这个事儿不怪他,要怪就怪天泽自己不好——谁叫他自己吃那么多酒?年纪轻轻,别的没学会,先把吃酒学会了。平时难得吃点老酒倒也罢了,怎么可以拼了命乱吃?这样不好,我要说的。哎,明香,阿仲你也要说说的……”

“阿仲是不好,是要说的。太太——”明香嗫嚅道,“不过,我现在要跟太太说的,是少爷的事儿。少爷他——”明香轻咳一声,小声说道:“我想告诉太太,前天有个人来给少爷送一封信。那个人是城里同春楼的。……那天我去的时候,在同春楼里头见过那个人,前天就是他来给少爷送信的。”

“哦?”

“是的。那天我到同春楼里问一个姑娘,这里的妈妈是不是叫阿娇?那个姑娘说妈妈是徐娘。这个,我回来已经跟太太说过了。那个人见我打听人,就跑过来赶我走。我跟他说,我到这里来寻自个儿男人。他说:‘你寻错地方了。男人到这里来找女人,没听说过女人到这里来找男人。’——那个人就是他。”

“哦?那个人来给少爷送信,他没有认出你?”吴太太问道。

“没有。”明香摇头,一笑说道,“太太,我那天晚上到同春楼去,我头发变了,还穿了旗袍——那天晚上的打扮跟前天白天到城里去的打扮不一样——我买了东西回来,就是跟那个人同坐一辆马车——他没有认出我。哦,对了,说起那封信,太太要我说,我就说了——唔——那封信,我知道是同春楼的一个姑娘写给少爷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车上听那个人说的,他说那个婊子毛笔字写得漂亮。”

“我的天哪!”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吴太太把儿子叫到自己房间里问话,劈头第一句便是:“现在关起门来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暗地里跟一个婊子有来往?”

吴天泽一怔,两手一摊说道:“没有啊!这个话是从哪边冒出来的?根本没有的事儿,胡说八道!”说罢头一低,看自己受伤的右手,咕噜道:“哦,还是有点痛……”

“哦,”吴太太冷笑道,“你现在有一只手痛,但是两只脚不痛吧?——你现在去,把那天人家给你送来的那封信拿过来给我看看——”

“哦,原来这个事儿。”吴天泽舒了一口气,嬉笑道:“那封信我看了,撕了。人家要,要买爹的字画——瞎搞,求到我头上来了——我怕爹知道了会生气,就随手把它撕掉了。”

“你在瞎说!人家求你爹字画,怎么会求到你头上来?”

“是啊,奇怪,我也不晓得。”

“哦?真的假的?”

“真的。我说真的,就从来没假过。”

“那好,你待在这里别动!”吴太太起身走到门口开门,朝外头喊明香。明香应声过来。吴太太说:“你去少爷书房里给我找找看,看有没有那封信。如果找出来,拿过来给我——”“好的,太太。”明香应道。吴天泽一听,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声喝道:“明香站住!你要做什么?要拿,也是我去拿。”明香一怔,立在原地不动。吴太太转过身来,“哼”一声说道:“你去拿,我看就是假的了。你刚才不是说那封信撕掉了吗?怎么一会儿又可以去拿了呢?——分明是撒谎!明香去拿!不要理他!”说罢,关上门,任凭儿子跺脚、吼叫,像疯了似的要开门出去,吴太太就是堵在房间门口死活不让。

“你,别想从我屋里出去!”吴太太恨恨说道,“除非你把我掀到地上爬不起来!告诉你,天泽,我今天非要跟你见个底朝天!要是你现在说实话,我还可以帮你瞒着不让你爹知道。要不然待会儿就由不得你了,叫你撕了皮见人!我倒要看看你爹怎么说?!”

“妈,你怎么不相信我?”吴天泽死咬住说道,“这是没有的事儿!你说的那个事儿就是没有的事儿。我……”吴天泽拍腿甩手一副急腔:“你说这个事儿怎么跟你说呢!我现在跟你说不清爽了。”随即“嗷嗷嗷嗷”干吼起来,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枉。

一会儿明香过来,把那封信递给吴太太。

吴太太拨开信封,一边问道:“在哪里找到的?”明香瞟了少爷一眼,小声回道:“在书桌的抽屉里。”

“里边的信呢?”吴太太一看那信封里头空的,抬头问道,眼锋从明香扫到瘫坐在椅子上的儿子。明香回道:“我不晓得。”这时候吴天泽想起来,这里边的信纸他夹在一本书里了,便松了一口气,神气起来“哈”一声说道:“刚才我不是说了么,那封信我看完之后撕掉了。真的。妈,你就是不相信我说的。”

“放你个屁!”吴太太将信封往桌上一碰,提高嗓门说道,“你说的,我看就是假的!这信封上的字,一看就是女人写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天泽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吃准你一定是暗地里不学好,跟哪个婊子勾搭上了。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我早就怀疑你了,要不然我不会教人出去打听……家里头没人有这个本事编故事冤枉你,说你在外头跟哪个楼里的哪个小婊子胡闹。你说,这信封上面的字,谁写的?——你说不说?——你不说,蛮好!好,明香,到楼上去,把老爷叫来——!”

见明香嘴巴翕动,立在那边不动,吴太太眉头一紧,眼睛凶狠起来,猛一声说道:“去——!”明香吓了一抖,转身去了。

“说——”吴太太看着颓然坐在椅子上的儿子,连续“哼”道,“你说,这几个字是不是哪个婊子写的,啊?写得不错嘛,很漂亮嘛,啊?她是谁?她是不是城里同春楼里的婊子?说!好,你闷头不说,等你爹来了,叫他来问你,我看你说不说……”说话间,明香来了,回太太话:“老爷说,太太有什么事情,到楼上去讲——”吴太太一听,霍地起身拿了桌上的那个信封,快步走出房间,一面说道:“明香,你不要跟着我到楼上去——给我看住少爷——跟阿仲说,叫他把外头的门关起来,不要让少爷跑出去!”

吴元厚没想到夫人上来跟他说儿子的事儿,又因儿子的这个事儿跟他重提过去的事情……

吴太太这一回说话难听了:“……允之,我现在跟你说什么好?要我说,儿子就是传你的代!你想想看,你当年暗地里也是这个样子,跟一个小丫头小婊子勾搭,背着家里瞒住你爹你娘。到后来,你寻死作活的还想把那个青楼女子娶回来……要不是你娘以死相逼,逼你回头,你就要做了是不是?后来我嫁给你,嫁到你们吴家,那是你们家那个时候没办法,也没脸反悔先前你爹跟我爹说好的这门婚约!那个叫阿娇的小婊子后来一直埋在你心里是吧,别以为我不晓得!后来儿子女儿大了,我不跟你计较了。我真的是不想跟你翻二十年前的旧账。但是现在我要跟你急了。不急不行。现在好了,儿子,他也跟着你的路子来了,暗地里跟城里同春楼里的婊子来往,成何体统?要是传出去还得了。这不是有辱我们家门么,啊?允之,你说这个事儿怎么办?你还要画?我跟你在说话,你现在不要画了。我在跟你说话!”

吴元厚听了,脸色阴沉得可怕,总算搁笔,坐下来,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他一手搁在画桌上,一手反复抚摸脸庞、下巴,沉吟半天,说道:“兰馨啊,”——吴元厚有很多年不叫他太太的名字了——这会儿,他叫了一声久违的“兰馨”之后,便哽咽了,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一叫勾起了吴元厚抽心挞肺的往事:

吴太太叫叶兰馨,她是浙江嘉兴大收藏家叶根培先生的女儿。吴元厚的父亲吴绍庭和叶根培是老朋友。当年两家大人指定包办婚姻。吴元厚当时不从,想躲婚,一个人跑到北方去了。后来回到家里,说自己要娶一个叫阿娇的姑娘。吴绍庭便叫人去打听,搞清楚了那个叫阿娇的姑娘是北京城里的一个青楼女子。吴元厚的母亲一气之下撞墙头几乎半死;吴绍庭因此大病一场,发狠,非断了儿子这个念想不可!吴元厚那个时候无奈得很,看看家里,看看父母,自己又做不出来离家出走,一走了事;前思后想,最后还是在父母面前跪下来,含泪答应回到他父亲指定的道上来。

“兰馨,”吴元厚回过神来,这时候显得筋疲力尽,喃喃说道,“过去的那个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提了。眼下,还是说儿子的事儿。如果确有此事,那就想个办法把儿子跟那个女子隔开来。”

“你说怎么隔开来?在一个地方,来往容易得很,不像你那个时候,一个在苏州,一个在北京,想来往也不容易!”

“唉,你又来了。说好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怎么一会儿又说了。你想把我的那个事儿说到我死啊!”

“好,那就说儿子的事儿——你说,现在有什么办法叫天泽收住,不跟那个婊子来往?”

“唉,你别一口一个婊子好不好?说不定,她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姑娘。”

“屁个有情有义!老爷当年也是……”

“怎么又说当年了。不是跟你说好了么?我们不提当年了好不好?要是你再提当年,我就把自己舌头割掉,从此哑巴再也不说话了,随你的便!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不管了。反正老子混蛋儿子也是混蛋——好了吧?”

“那好,我不说当年了,就说现在儿子怎么办?”

“这——”

“你怎么不说话?允之,说呀!”

“这个哦,”吴元厚沉吟半天,抬头眼睛一闪,说道,“你看,天泽这些日子一直闹着要出去。我原来是不准他出去的。现在看来,是不是就准许他出去,到上海去?这样一来,不就隔开了?”

“上海又不远,又不是北京。”

“你看,你又来了!”

“我没说什么,——说上海北京,说的是地名,又没说人……好啊,老爷你这么说自有老爷的道理。那就准了天泽去?允之,这个事儿要推敲一下,这一放出去,要收回来就难了。”

“要不,还有一个办法——没办法的办法,就是给天泽说门亲,叫他趁早结婚,不就可以了么?像我当年那个样子——”

“这个话是老爷自己说的哦,我可没说像你当年那个样子。”

……

寻访笔记29

给吴有箴先生看一幅字,他一看,不禁老泪纵横……

我突然意识到我不应该把这幅字拿给他看,至少是不应该在医院里给他看。

这幅字,我在北京潘家园闲逛的时候发现的,当时一看,以为是假的;一会儿回过来再看,感觉是亦假亦真。一问价钱,卖家说:“一个字五十块。要,立马拿走!”我一听,心里怦怦跳,面上迟疑了一会儿,蹲下来数多少字:

本应传承家道,然心不情愿,硬逼从之,非当下民主倡导也。

离家月余,见识渐长。长思以为,吾等非等闲之辈,当以外出自谋生路为己任,而非家教云云生来必吴门道行之。今叛道而驰,不可定说不孝、不遵,实乃求索独立人之道。祈父母大人准儿放行,叩谢。

天泽即日顿首

原作没有标点符号,106个字。

我心里想“拿下”!对卖家说:“我不还你价,凑个整数。这最后的‘天泽即日顿首’不要算进去了,行啵?”

“不行!”卖家一口回道,“值钱,就值在这最后六个字上。要是您把作者落款抠掉,我咋卖?”

吴有箴先生听了以上这段叙述,平静下来说:“有意思,这幅字现在到你手上了。你这趟出去还是蛮有收获的,人家心里是当假的卖给你了。”

“据说这幅字是吴天泽送给唐小姐的,怎么会流到外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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