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尘埃落定。一道圣旨,念及二公主多年来为皇室在静水庵中受苦受难,故封其为成安公主,回宫,居青思宫。
圣旨下来之后,谁去接二公主回宫又成了新的难题了。似乎在朝堂上争执了很久,最后是由丞相的长子,赵牧负责此事。
这一切,叶瑟不过是碰巧得知的。
“姑姑,从听见二公主要回宫的消息后,你的脸色就一直不太好。”云儿是考虑了好久,才说出这句话的。在她看来,即使是关入暗卫营,姑姑也不会像这样。连续几天心不在焉,打翻了好几只杯子了。连跟皇后娘娘煎药的时候,水干了都没有发现。
“连你都发现了。”叶瑟还在叹息之中,有人敲了敲房门。使了个眼色,云儿开了门,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太监。
小太监站在门口朝里探了探,被云儿一个眼神给恫吓回去。“叶姑姑在吗?”
云儿清了清嗓子,再看看叶瑟,问:“做什么?”
“有人请奴才将这东西交给叶姑姑。”一封信,信是封好了的。双手摊平,恭敬地递上。叶瑟走过来,接了信,挥了挥手:“好了,我收下了。”
拆了信,里面是张简易的地形图,只在青箩宫的位子上标注了一个红点。
“姑姑,这是?”
“云儿,今晚你就在我房里住下吧。”
突然这么一说,云儿有些诧异,但还是点点头。姑姑这么安排,自是有她的道理的。
要在三更天后,躲过皇宫里侍卫的巡查,然后再到达离玄月宫很远的青箩宫,叶瑟废了不少的时间。好在,她终于到了。
这是一座已经没有人愿意进入的宫殿了,除了被关押在这里的人。青箩宫跟别的宫殿不太一样,它的后院年久失修,所以厚厚的藤蔓已经戳穿了宫墙,并将那缺口给围了起来。如果不是细心观察,是没人可以发现的。又加上,宫里面闹鬼的事情,屡有发生,更没有人愿意在这种很有可能是鬼屋的地方,停留半分。
小心翼翼地扒开藤蔓,然后走了进去,这里将好是后院院墙与宫墙之间的一个三尺宽的通道。果然,有人已经在这里等着她了。
“比我想象中快上了许多,不愧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黑暗中那人掏出了一颗夜明珠,这狭小的空间一下子亮堂了许多。
叶瑟来得很急,更重要的是她也不确定约她来此的人究竟是不是这个人,所以并非能够跟以前一样,心如止水。听到声音之后,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王爷相邀,做奴婢的怎敢不来呢?”
即使在江南也会有属于自己的人脉,照样能找到人送信。先将相约的时间放置在上次交给她的盒子的夹层里,又另外派人送相约的地点。而这青箩宫是她上次告诉他的出路,自然也只有她知道那个红点所画的地方究竟在哪里了。不过,作为一个王爷,如此冒险,叶瑟真心为齐王府捏了一把汗。
“说吧,王爷想让奴婢做什么?”
“你是皇后的人,会真心实意为本王办事不成?”
叶瑟有些无奈:“王爷,奴婢的小命都在您的手上了,不帮你还能有别的办法吗?”夹层里的东西都写着一清二楚,他知道当年在青箩宫发生的事情,也表明有办法能够保住她的性命。那事发生的时候,叶瑟还并没有获得皇后的垂青,也不过是罗网放逐在外的杀手,所以没有人替她收拾残局。当初没有人追究,是因为皇后。但是现在二公主要回宫,此事一旦重启,她恐怕就没有在暗卫营那样那么容易脱身了。
“聪明,那就帮本王查清皇宫里有没有什么谁身上有跟那玉佩一样图纹的物什。”思来想去,让叶瑟做这件事情是最好的。她的身份在那里,可以去大多数人去不了的地方。凭着她在后宫里的地位,出了差错,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来。
“你?”不会这么巧吧。叶瑟只能心中说一句不妙。
“如何?“
拍了拍额头,有些后悔来了。“不久前,浣衣局里发现了具女尸,碰巧她身上的衣服就有跟那玉佩一样的图纹。”
“什么?”洛洵原本跟叶瑟之间有些距离的,听了这话,有些冲动地往前走了几步,夜明珠的光一下子就照在两人的脸上,能够更加清楚地看见对方。“那尸体呢?”如果叶瑟是个男子,他一定会冲上来,抓起她的衣襟,质问。
“被暗卫营带走了。”
洛洵没有因为她的三两句话就失去了理智,反而即使发问:“你怎么知道的,又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如果不是暗卫营半路杀出来,那一次说不定就将尚宫局给一锅端了。王爷,您说这事我能不知道吗?”
面对叶瑟这么坦白的回答,洛洵感觉到很不自在。这么轻易地就告诉他,难道这中间不会有诈吗?她毕竟是皇后的人,他手中的那些东西也不足以要了她的性命。只要她想,皇后一定会保她的。本来就只是抱着试一试,她倒这么爽快地,还一副被捏着把柄的样子。心中总觉得她不是这么简单的人。
“王爷,您不如说得更清楚点,到底想要奴婢做什么吧?只要不涉及到让我暗杀皇后,其它的奴婢应该都会答应的。”
“你觉得这样本王就会相信你了吗?”
“那王爷您何必找奴婢,找几个心腹去做不就可以了吗?”对于洛洵这样的怀疑,叶瑟心里很不悦。她虽然两面三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是她一定不会做出尔反尔的事情。
找图纹,皇宫里花草树木,琉璃古玩,就算她耗尽一辈子的时间,也没办法挨个挨个去查。
过了好久,洛洵才下定决心:“皇宫中有没有什么密室,是一般人都不知道的?”
一般人都不知道,难道我就能知道了吗?叶瑟只能在心中暗暗地发泄,原来齐王也是一个笨蛋。“您可以直接告诉奴婢吗?皇宫里的密室很多,奴婢也不知道哪些是一般人不知道的。”
挖宝的还需要地图,找人的还需要画像。找密室,还是第一次听说在这种。
“你在皇宫里这么多年,听说过长公主吗?”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只是一段被尘封了多年的过往。宫中龙蛇混杂,又有各种小道消息,应该会听到些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