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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流水哗啦啦(1)

林海旭拖地的时候在自家的床底下发现了一棵绿色小植物,他爬进去用电筒辨认了半天,那是一棵桃树秧子。

林海旭愣住了,愣了会儿,爬出来舀了小半杯水又爬进去,他给那棵小桃树秧子细心地浇了水。

袅袅回来的时候,林海旭正站在阳台上望着天空。天不空为何天空?林海旭这样问过袅袅,袅袅横了他一眼,神经病!

喂,怎么还没弄饭?又在那儿呆看什么?袅袅先将坤包扔到沙发上,然后将自己扔到沙发上。

累死了!这死人客户,从没见过这么精明的。

袅袅,你相信奇迹吗?林海旭转过身来,神情严肃。

你又怎么啦?袅袅问,袅袅每当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总是这样问。

你说,什么叫奇迹?有没有奇迹?奇迹会不会发生在我们的周围?

你是说你的文章被录用了?袅袅有些疑惑地抬起了半个身子。

林海旭无声地看着袅袅。袅袅的语气让他生气了,他生气的时候倒是不大看得出来,看上去倒像有意卖关子。

真的?这么说是真的?是什么?是哪篇?短篇?中篇?长篇?天哪,你快点说出来吧,急死人了。袅袅从沙发上跳起来,她抱住他,我就知道你总有这一天的。快,快,告诉我……

林海旭甩开袅袅。

那,还会有什么奇迹?

我在我们家发现一个奇迹,你来看——林海旭往床下面摁袅袅的头。

你干什么?你到底干什么?袅袅不喜欢这么被摁着,她用劲地抬起来。

我们家的床下面,有一棵桃树苗。林海旭也只好抬起身子。

你把桃树苗放我们床下干什么?袅袅奇怪地问。

不是,是它自己长出来的。从我们的地板下面长出来的。林海旭说。

嘁,你是不是写东西神经写出毛病来了?你以为你在写小说啊?六楼的地板下面长出桃树苗?烧饭烧饭,你不饿我还饿呢。袅袅从沙发上站起来,用脚趾头勾住了拖鞋,踢踢踏踏地先去厨房了。

林海旭,你先把米淘好,我马上来,忙得连撒尿的时间都没有。袅袅走到了厨房,又折过身子进了旁边的卫生间。

林海旭呆在沙发旁边,袅袅不相信他。

咦,你怎么还不动?袅袅从卫生间里出来,一边拉裤子一边问。有饭吃也要自己动手煮熟的啊。她又加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林海旭的话冷得冒烟。

没什么意思。做饭吧,吃完了我还要再审核一下明天要签署的文件内容,还得两三个小时。

你不想做可以不做。

不做?想不做就不做?跟你一样,然后闷在家里制造一堆一堆的垃圾?袅袅忽然发现自己说得太快了。我也不是说你写的东西没有一点用处,可是,你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不想做了,我不做了,你说我们住哪里?吃什么?

你说话啊。袅袅说。

我们离婚吧!林海旭说。

什么?你又发什么神经病?袅袅将头伸进房间里,看到林海旭躺倒在了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然后我找到房子,立即搬走。林海旭眼睛还是看着天花板。

又伤了你的自尊心了?不说了不说了,来,帮我弄饭。我淘米,你洗菜。袅袅居然不生气,她大概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是有些过分了。

林海旭不动,也不再说话。

袅袅又叫了两遍,林海旭不但没起来,反而将被子拉过来盖在了自己的身上,他要睡觉了。

袅袅一个人做晚饭。

大约半小时后,袅袅过来叫林海旭吃饭,林海旭好像睡着了,无声无息。

林海旭,你起来,有屁你起来放。我最讨厌你这样不死不活的。袅袅将门很大声地打开,更大声地关上。

我怎么得罪你了?我不就说了几句气话吗?你一天到晚在家里,还要我回来做饭。你也上过班的,你不知道我这个班有多辛苦吗?做好了叫你吃,还这种死样。有本事你永远不要起来。

林海旭掀开被子,坐起来了,然后他下床,拿了刚才搁在床头柜上的电筒,钻进了床底下。

那棵桃树苗碧绿碧绿。林海旭想,要是现在袅袅也爬进来,那么今晚他一定要跟她做一次完美的爱。他们已经两个星期不做爱了。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们性生活非常和谐,林海旭甜蜜的时候取笑袅袅的那个地方就是为他订做的,不大不小,严丝合缝。

你干什么林海旭,你不想睡床上就睡沙发上去,爬床底下去干什么,作怪,也不嫌脏。

袅袅以为他还在生气,以为他不想跟她啰唆,以为他不愿意跟她睡一张床,他那个臭脾气,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完全忘了刚才林海旭跟她说床下有一棵桃树苗的事情。她打开房门,一个人先吃饭去了。

林海旭在床肚下面默默地呆了一会儿,他想要是他不辞职写小说,她会不会相信他说的桃树苗的话呢?小说是虚构的,他呢?她难道觉得他也是虚构的?她好像的确越来越不相信他了。

以前不是,以前他说什么她信什么。他常常骗她,善意的,迫不得已的,甚至恶意的,他说什么她都相信。他原来跟她倒不是当真的,但她相信他是当真的,结果就成了真的了。

她喜欢他,说实话,还是因为他文笔好。她是城里人,虽然是一般的小市民,但毕竟是城里人。他家在山坳里,他考到这个中等城市来上大学,看小说、看盗版碟片,看出灵感来,写他妈的傻逼文章,后来写到市报的副刊上去了。去参加联谊笔会认识她了。她也写,但都是无病呻吟的,不像他当时已经可以在圈子里说说话了。整个联谊会她的眼睛都在寻找他,他感觉到了,她相貌平平但一看就是城里人。他喜欢城里的女孩子,她们的眼睛里有着他喜欢的城里的气息。她不像学生,果然她不是,高中毕业以后就在一家保险公司,做得并不好。大学生又怎么啦?他有个哥们儿自从毕业以后就一直在某商场卖女子内衣,如今一看到女的就猜几罩杯。

人家那叫敬业!再说人家卖的是名牌胸罩。他的幽默如今在袅袅的眼里连胸罩上的标牌都不如了。

以前袅袅会捂着嘴强忍着笑说,你这个人太搞笑了。

以前他是那个本市最大排污企业的化验员,他化验排出的污染物有没有超标。他们有一套高级的仪器确保排污不会影响本市的环境,尤其污染土地和水源。刚进去的时候他以为是真的,肩上担着很重的担子,环保是市民的生命线。后来发现,他们和那些仪器一样,只要保证在这个工厂就行了。他们办公室三个人,每天的任务就是上交一份三分钟就能填好的表格,那表格里的数字随便他们填,不超过安全指标就可以了。那仪器,一直到他辞职,他连碰都没有碰过。

后来他辞职了。

“你辞职干什么?你又没事。”袅袅说。

“有事我就不辞职了。”他说。

“神经病。没事你不是正好可以写写东西?”袅袅说。

“我辞职就是为了写东西。”他说。

“你既可以上班又可以写东西,一举两得的事情。”袅袅说。

“再不辞职我连东西也不想写了。”他说。

袅袅弄不清楚他在说什么,这个人逻辑本来就是混乱的。不过已经结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何况他比鸡狗总要好些,他会写作。他开始写小说了。

说也奇怪,他以前上班的时候,随便写写的反而常常就那么发表了;如今一门心思地写,写了三个短篇、两个中篇、一个长篇,稿件从南京到上海,从山东到河北,大都是有去无回,最好的结果是转了一圈又飞回来了。后来那些稿子在同一天同时飞往东南西北,去他妈的不能一稿多投。凭什么只能别人选我,不能我选别人?当然,人家不选他,他也没有机会选人家。唯一不同的是他复印得实在太多了,有时候会冒出“那个复印的小姐要是我老婆就好了”诸如此类的想法,看官们不要弄错,不是因为色,是因为钱。要是我老婆——这个想法很丢人却又不是真的,不说也罢。后来他问小姐:你看我的业务量这么大,能不能给打个八折?以后我有更多的业务。

那个小姐看看他,说,可能不行,旁边两家小公司每个月结账都是上千也就是九折。

那么也给我九折吧?

我做不了主,等老板来帮你问问。

请问你姓什么?他问小姐。

我姓方。

过了几天,小姐很守信地告诉他,不行,老板说了,肯定不行。他开始有些怀疑小姐根本没问,糊弄他。

其实小姐蛮尽责的,他一来人家就站起来,接过优盘问几份?五份……不不,你给我打一份,然后再复印七份。小姐好像没什么好奇心,机械地做事,在复印机的噪音响起的时候除下他的优盘递给他,拿起计算器算账,算两遍。最后清点张数,不错,告诉林海旭,收钱。

小姐是木头人,是机器,是为了混口饭吃,林海旭想。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要么就是他对小姐不肯给他打折有些耿耿于怀。

他知道她姓方了,还一直叫她小姐。

“小姐,”有一次他付了钱肚子里翻来覆去地算账,怎么算怎么不对,“小姐,我的意思每份都复印四份。”

小姐没作声,全部复印好了对他说:“你点点吧。”

不错,一张都不少。既然不错,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不是一直希望打八折或者九折的吗?今天等于打了五折。

他拿起稿子就走,走出门了,拐弯了,快到家了,他站住了,站在那里想了半天,我操,太龌龊了,我他妈的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以为自己很纯洁,且不能被玷污了。不就是几个钱吗?何至于?他认定她弄错了,再说,小姐要是再回想起来,问他——他已回转身,又去了小姐那里。

小姐正在收拾,也准备下班了。

“不急的话明天你再来吧,东西都收起来了。账也扎好了。”小姐看到他,有些意外地说。

“你的账没错?”他洋洋自得地问,他是来拾金不昧的。

“不知道。应该不会错吧。错也不会错到哪里,最多就是少收了几滴油墨钱。”小姐将抽屉上的钥匙拔下来,脱下工作服,拿下挂在墙上的外套,然后看了他一眼。

他愣住了。

“老板不在我做主,错就错了呗。”小姐套上外套,拉下头上的皮筋,不经意地甩了甩,说。

这个时候,林海旭想起来她姓方。这个有着一头褐色长发的小方不工作的时候很美丽。

小方要关门,他只好退出来。

小方关上门,一回头看他还没走,吓了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想吓你。我是想说,谢谢你给我打折。”林海旭说。

小方从口袋里掏出自行车钥匙,开了车锁,回头对林海旭说:“你下次复印中午一点左右来比较好。老板不在。”说完跨上自行车走了。

小方,对了,小方。

林海旭从床肚下钻出来,从抽屉里拿出优盘,到门口穿鞋子。

“你去哪里?”袅袅正好一口饭在嘴里,含糊不清地问。

“走走去。”林海旭边穿鞋边说。

“一会儿饭冷了。”袅袅说。

“我不吃。”林海旭觉得这句话不是他说的,是身后那扇沉重的门关上后的余音。他下了楼梯,又回头看了门一眼。

街上人很多,车水马龙。林海旭望着红灯,红灯不慌不忙,还有三十秒的时候,他身边已经聚集了一大堆人了。现在是春末夏初,人多会感觉压抑。林海旭想,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要过马路?他过去找小方打印刚完成的小说,明天可以尽早寄出去,然后充满希望地等待。他过马路是有目的有希望的举动,他们过去干什么?看到是红灯,再走到下一个路口好了,过了红灯不还是要往前或者往后走。林海旭正在瞎想,突然两三个小贩模样的人从他身边挤出来,在汽车与汽车的空隙中寻找机会,不一会儿已经走到马路中央了。那时候红灯显示还有两三秒的样子,其中两个人在路中央站住了,另外一个的头一直扭向左边看车,他完全没有看到右边较远处一辆车正跟疯子一样地飞过来。眼见黄灯亮起来了,那辆车不但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加速,它来势凶猛、气势汹汹,这种事情它做惯了,它是铁做的,谅那不堪一击的人也不敢用血肉之躯对抗它。然而,乡下人不懂规矩。

林海旭听到群起的尖叫声的时候,绿灯恰好亮起来。林海旭跟那个飞起来又落下去的人一样,没有看到那辆黑色宝马,当时他正在想小方可能也快要下班了,要是她已经走了,那么他就白跑一趟了;要是没有走,他就请求她跟他聊聊,现在他们俩已经很熟了,她会不会相信他家的地板下面长出一棵桃树苗呢?他正想着这些,所以被尖叫声吓了一大跳。他只看到红灯变成了绿灯,他抬脚要走,他旁边一大堆人却同时叫了起来,他吓住了,连忙收回了脚,接着听到了更加响亮的刹车声。

“撞死人了,撞死人了——”

“闯红灯的,撞死了——”

他被人流卷起来往前,许多人又超过他,他的前面很快围成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墙。他终于意识到了:出车祸了!看样子是一个过马路的人被闯红灯的车撞了。他掏出手机拨了110,他说,在珠江路中段一辆闯红灯的车撞死了人。110说,已经出警了,马上就到。

来来往往的人都停下来试图看到现场,交通很快就堵塞了。林海旭不喜欢看热闹,可他也不能穿越人墙走到对面去找小方。他站在绿灯下面,往两边看了看,选择左边的下一个路口绕过去。

复印室的门已经关了。林海旭想:今天真倒霉,干什么都不顺。后来他听到了警笛的鸣叫声由远而近,那么,他是幸运的。他不就是写了小说不能发表,发现了奇迹没人相信吗?他起码还活着。

可是,活着又怎样?有些人死了,可他还活着;而有些活着,可他已经死了——林海旭忽然发现这首诗还没说完:有些人死了,他就是死了,像那个还躺在马路上的冰冷的尸体;有些人活着,他的确活着,像他这样不想死,活得也不大好,但就是活着。

林海旭回到家已经夜里十点多钟了。他绕着护城河转了一圈,肚子有些饿了,又去大排档吃了一碗鸭血粉丝汤,吃完后在河边坐了一会儿。看着那些生机盎然的花花草草,他想起了他的桃树秧子。于是,他就回来了。

袅袅不在家,饭桌上压着一张纸条:

我去公司一趟,可能回来晚一些。饭菜都在锅里,你自己热热吃。下次出去记得带手机,要不我联系不到你会担心的。袅袅。

林海旭扫了一眼那张纸条,没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扔在纸条上。换了鞋,他先去卧室,爬到床下面,他的桃秧子好像长高了一点,他对着它说了一会儿话,给它起了个名字:夭夭。然后他爬出来,去书房了。他打开电脑,点开我的文档,那里面有他所有的文字:小说,散文,随笔,甚至杂文。他将它们分为:已发表、需修改、未完成、等待中四个文件夹。现在需修改和未完成两个文件夹是空的。已发表里是以前的一些散文和小小说,近一年没有任何添加。而等待中却越来越多。昨晚,他又加进去了一个底层叙事的短篇,写一个洗脚妹身上的偶发事件导致肮脏人性的暴露。实际上林海旭是个形而上的人,善于思考,这样的题材他不合适,他写得很辛苦、很累,也很不舒畅。但这些都没关系,重要的是发表,他发现如今大大小小的那些他无比仰慕的期刊杂志都热衷于这类题材。他相信自己不是文笔差,而是没有顺应潮流。逆流而上太困难了。他最近这段时间常常反省,反省他好好个学化学的怎么被文学陷害的?文学像个势利的婊子,勾引了他,等他狂热地为之献身的时候又抛弃了他。可是,他还是爱她。虽然偶尔也怀疑她的纯洁性,但那有什么关系呢?起码文学这个词本身是再纯洁不过的。怪只怪他是个天生的理想主义者。有时候他又想,也许正是文学的高贵和圣洁,才使得他对她仰慕不已。那么,就没有什么是不值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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