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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太阳偏西的时候,万先廷到这了浏阳河边。过了河,就隔浏阳县城不远了。浏阳河的水本是清澈而碧绿的,可是这季节正是雨季,这些天山里发了水,清澈的河水变得浑黄了;两岸那宽阔的白色的沙滩也淹到了水底;那山水卷着浑黄的漩涡向下滚滚流着,似乎象征着这山区的革命的气势,河水也奔腾咆哮起来……

万先廷站在两道山口中间的河岸上,望着滔滔的河水,心中也不觉逐浪翻腾起来;这滚滚的河水中,也曾经流卷过他父亲的鲜血啊!他的脑子里,又浮起了赵大叔叙说过的父亲那高大坚定的英雄形象,浮起了那无数的起义农民的英雄形象;眼前那滚滚奔腾的河水,变成了浩浩荡荡的冲杀前进的起义队伍,正像赵大叔讲的那样,成千上万的无尽的人流,漫山遍野的向财东、向官府冲去……

是啊,父亲的起义失败了。起义农民的鲜血染红了清澈的浏阳河水。然而,这鲜血染红的河水,今天终于奔腾咆哮起来了,而且正以无可阻挡的力量,向前奔流着,奔流着……。二十年前父亲在黑夜里举过的那条火把,今天已经被无数的先烈烧得更旺更亮了;而且那光明也不复是火把,而是辉煌的太阳,照亮了万先廷前进的路,照亮着每一个穷苦农民应当走的路!……

“喂!上船啰——!”远处的河岸上传来一个洪亮粗犷的喊声。万先廷抬头向那边望去,只见在左边几十步远的地方,停靠着一只两头尖的木船;那船上已经上去了好几个人,似乎都正向着他这边望着。万先廷觉到了人们正是在喊他,便沿着山路大步向那里走去。

掌舵的是一位年过花甲的白发老人,精力却异常健旺;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两撇银白的八字胡,嘴里街着一根竹头做的短烟管。撑竿的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姑娘,穿一身洗得发白的红格子布衫,额前一排齐眉短发,身后一条长长的大辫子。万先廷上得船来,先在船上的人便都含着笑起身让坐——万先廷明显地感到这不是对“老总”的害怕,而是出自一种真诚的敬意——但是他怎能坐啊!倒是掌舵老人办法多,他在自己前面清出一块船板,热情地招呼万先廷坐到了那里。

那姑娘将竿头在石上轻巧地一点,尖尖的船头便燕子似的旋了过来,向对岸出发了。接着响起了均匀的船桨碰击水面的声音,河水在船旁潺潺地流过,乘客们都默默地吸烟、打瞌睡,大多的人则好奇地望着万先廷。

掌舵老人看来十分健谈。当船按着预定的方向进入正轨后,他便放下舵柄,蹲到前面的船板上,同万先廷攀谈起来。

“老总,吸口烟!”他装好竹筒烟杆,抹了抹烟嘴,双手送过去说。

“多谢你,大爹,”万先廷感激地笑着说,“我不会吸……”

“不会?”老人惊奇地看了他一眼,笑起来,“革命军尽这样的,烟酒不沾。”他想了一下,提起后舱板下的瓦壶:“那好,就请喝杯凉茶吧。”

万先廷倒真是有些渴了,他急忙用双手接过来,感激地说道:“大爹,我来。……”他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澄黄的凉茶水,那带着乡土气息的山茶的清香透进了心里,他不觉舒服地呼了口气。

“你们这帮革命军,也太客气。”老人望着万先廷,也是望着船上所有的人说。“老总,听你的口音,像是我们这一块的人吧?”他热情地问。

“是,”万先廷道,“就是平江的。”

“哦,”老人更是兴奋起来,“平江哪块?”

“安平桥。”万先廷回答。

“安平桥……”老人兴奋地重复着,若有所思地顿了一会,又抬起头来问:“那,有个人你认得吧?”

“哪个?”

“万东升。”老人带着崇敬和骄傲的语气说,“你知道吗?”

万先廷望着他那兴奋的目光,他不想说出自己的身份,便抑制住激动,点点头道:“听老人说过的……”

“是啊,你们这年纪的伢子,见不着他了,”老人感触而怀念地说。大约一来是认了同乡,二来万先廷也跟他谈得来,他说起话来随便多了。停了一会,他又抬起头来,望了望前面正在荡桨的姑娘,感叹地说道:“那一年,还没生她。万头领带着平江北乡的大队伍,住到了我们家里……”

“大爹!”万先廷的心猛一热,几乎叫出父亲的名字来,他竭力地抑制住激动,问道,“他跟你说话了?”

老人肃然地静默了一会,说道:“说了。他说,穷人要活命,只有一条路,就是跟财主斗!……不错,就那样,我也拿着冲担跟他出去了!”

“后来呢?”万先廷迫不及待地问。

“后来,”老人的声音低缓下来,“万头领挂了彩。赵大哥和我们几个拼命抬着他过了浏阳河,又到了我家里。那时节,他流的血把铺盖的白被单全染红了,脸白得像黄蜡,谁看着都伤心。他知道自己不行了,就跟赵大哥托付了后事。最后,他跟我们说:乡亲们,斗下去!这回是我没领好头,穷人总有一天要站起来的!……说完这几句话,他就……”

这时,船上的人全都肃静地听着,只有船旁流水的潺潺声。船头上那位姑娘扶桨默默地望着这边,忘记了手里的动作……

万先廷用了好大力量,才没有使自己的热泪涌出眼眶,他紧咬着嘴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老人沉默了一会,又忽然抬起头用激动的声音说道:

“这一晃,二十年过去了!俗话说,二十年河东转河西。万头领的话今天果然应着了!不错,穷人要站起来,就得跟财主斗!二十年前,万头领在我家的时候,还送给了我们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万先廷急问。

“一个颈箍即项圈。”老人珍爱地说,“那是打到集场上的时候,一个大婶送给他的。上头刻着‘长命百岁’;听说他那年有个伢子才满周岁,这是百姓多大的一番心啊。后来他看自己不行了,看见我的这个伢子——就是她哥哥——”老人用烟杆指了指船头的姑娘,继续道,“就在旁边,他就叫赵大哥帮他拿出那个颈箍来,递给我说:‘送给他戴吧,兄弟。为我们穷人,愿他长命百岁……”’

“大爹,”万先廷问,“那东西还在吗?”

“那不,小兰还戴着哩。”老人又用烟杆点了点船头前的姑娘,说道,“她大哥戴到十二岁,她二哥又戴到十六岁,她戴到如今。‘为我们穷人,愿他长命百岁……’万头领的话,真应验了!他大哥就在前几天当了革命军,跟老总你一样的……”

“哦,”万先廷不觉也感到兴奋地问,“他在哪个队伍上?”

“可说不清,”老人自豪地笑着说,“这些队伍上的事,他可小心着哩!”

“他也是挂红带子的!”前面那姑娘这时突然地说,说完赶紧羞怯地低下头,大约她还很少跟生人说话的。

“哦,就是跟老总你一样挂红带子的!”老人也笑着说,又望着自己的女儿道:“别看这丫头拙嘴笨舌,没见过世面,她还想着当革命军哩!她大哥答应再过些时,看着队伍上缺女兵了,就带信要她去。”

“大爹,你舍得吗?”万先廷含笑地问。

“嘿嘿,”老人爽朗地笑了,“穷人自己的事,我们不干,谁干?”停了一会,他又感叹地说道:“这如今,谁要是光顾自己,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万头领?怎么对得起那些穷弟兄?我一看见伢子戴着的那颈箍,心里就像火一样的发烧啊!……”

“大爹,”万先廷在心中冲动了好久的一句话,终于抑制不住地说出来,“那颈箍我能看一看吗?……”

老人奇怪地看了一眼,接着向船头的姑娘道:“小兰,把那颈箍解下来给老总看看。”

“爹!……”小兰不好意思地叫了父亲一声。

“咱么事,”老人爽快地说,“这老总也不是外人,他是吃万头领那一块的水长大的,信得过的!”

小兰背着身子解下了颈箍,递到后面老人手中;万先廷看见她的脸上泛着羞涩的红晕。

老人把颈箍郑重地双手递给万先廷。万先廷感到,那上面还带着少女身上的温热。他仔细打量着这只颈箍,往事又一下回到了眼前。这是一只普通的银质的颈箍,在前面刻着“长命百岁”四个字,那字也并不很工整,大约出自乡村艺人的手。但是这一切,万先廷看着,却比千金还珍贵啊!二十年前,父亲用手拿过的这件遗物,现在又被他的手拿着了。……二十年,艰辛而漫长的二十年,苦难的日子终于熬出头了,穷人终于要站起来了!他望着颈箍,似乎对着父亲宣誓似的在心里说道:“爹,你放心吧,如今我们已经找着了十条光明大道:这就是革命!我们抓着枪杆,永远也不会放下了!永远!……”

“靠岸了,爹!……”小兰的声音在船头上叫起来。

“哦,”老人急忙站起身,用手把住了舵。

万先廷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看着船已经靠拢对岸了,他把颈箍递给老人道:“多谢你,大爹!我一定永远记住你的话,对得起那些为穷人流血的前辈!”

“好,老总——小伙子!”老人高兴地忙乱地说道,“我知道万头领那地方的人,出的全是英雄!你也记住这浏阳河边上的老船工吧!只要我这老命还活一天,就一天为着革命军!要伢子,我送伢子;要我去,我自己去!……”

船上的人都依着次序上岸了。万先廷要给船钱,老人却怎样也不收。万先廷最后道:

“大爹,这是我们革命军里的规矩。你不收,我回去怎么说呢?”

“就你知道说!”老人生起气来道,“我收了革命军的钱,怎么去跟那些穷弟兄说?……”

他终于没有收。万先廷感谢了这父女俩,他问清了他们家姓石,那个当革命军的大儿子叫石永忠。老人最后还再三嘱咐万先廷回队伍上后,一定去找他的大儿子,跟他交个朋友。

万先廷上岸向大路上走去,一面转过身来向船家父女告别。当他走上了大路好远,再回过头来看时,只见小兰那苗条的身影还倚竿站立在船头上;而在船尾,还站着老人高大结实的,微驼的身影。万先廷从他们那颐望的期切的神态上感到,他们对他,这个为穷人的事业而斗争的士兵中的一员,寄托了多么深厚而巨大的希望!想到这里,他不觉更有力地加快了脚步……

万先廷走到浏阳城大街上的时候,已经是傍黑掌灯的时分了。

浏阳,是繁华热闹的山城。革命军的到来,更使这里充满了活力和一片蓬勃的气象。民众对革命军的到来,表示了夕么大的热情和敬意啊!在二十多天后,当万先廷走在浏阳城的街道上时,还深深地感得到这一点。繁华狭窄的正街上,上面都用布幔作天棚——那该要多少布啊!天棚上挂着红布灯笼、五颜六色的彩球、琉璃灯、走马灯,还有一座座巨大的金碧辉煌的牌坊,牌坊两旁都写着对联,正面的大字是:“欢迎革命军”。街上还弥漫着一种节日后的鞭炮火药的强烈气味。这里是以盛产鞭炮闻名的;在这样喜庆欢乐的日子,浏阳人是从不吝惜鞭炮的。到处都有着一种喜气洋溢的气氛,这种气氛,很像那少有的五谷丰登的年节所带来的景象,但是却又比那更强烈、更欢乐得多。

万先廷在正街上走着。虽则已到夜晚,街上的人还是那样多。天棚上所有的挂灯都亮了,从两旁店铺里射出来的白色的汽灯光,映在街上,十分明亮。人们都格外快活、忙碌;虽则在狭窄的街道上有些拥挤,但是一切却是那样井然有序,毫不混乱。万先廷感到,仅仅二十多天,这里就安定下来了;他不觉想起容大叔和跟他一样的那许多党的领导人来,这正是他们多年辛勤奔走的结果啊!

万先廷走了好一路,开始有些感到奇怪:正街上,怎么连一个团里的弟兄也没见?在那样多的行人中,一个军人也没有;只有从两旁墙上那些“革命军宣”的大字标语上,从那一片热烈的欢迎景象上,从人们欢笑的脸上,才能感觉革命军来到了这里。但是,他们团里那些弟兄又到哪里去了呢?他一面走,一面疑惑地想,两眼向街道两旁寻找着,可是却依然什么也不见。他真有些担心团队又向前进军了。但是据何队长的说法,他们的团队一时是不会移动的。……正想着,忽然听到前面响起了一阵热烈的锣鼓声。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大群人簇拥着从一条街的拐角处转出来,后面似乎还有无穷无尽的人流。前面走出了好大一群人后,一条长长的红布横幅出现了,那红布上的几个大字最先映入了万先廷的眼帘,使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热流,心情也一下开朗愉快起来;那红布上写的是:“国民革命军北伐先遣团演剧宣传队”。那人群一直向万先廷这边的街上拥来,这条街上的行人也都立刻向那些人群围去;无数的人又从街道两旁的店铺里涌出来,顿时又汇成了一道巨大的人流。万先廷被拥塞在这欢腾的人流中,身不由己,随着那人流的巨大力量向前移动着;他一面用力地想进入到那人流的中心去,一面竭力抓紧眉上扛着的那个布袋子,这时候是很容易被挤掉的。

但是,人群又一下停住了。大约是那些宣传队的人看见围的人越来越多,走不过去,就在原地摆开场子,预备演起文明戏来。这时,后面的人群都用力向前挤,而前面的人又都铁桶似地围着,无缝可入。万先廷就在这一前一后的人流中被拥挤着。在那人群围着的圈里,只能看着一些戴在头上的大沿帽,和一顶特别高的纸糊的黑礼帽,一个竖起来的红色的冲天缨;万先廷踮起脚来,才看到那戴着纸糊黑礼帽的人的脸,又长又瘦,打着白粉,一个又高又尖的鹰钩鼻子;那明明是代表列强的洋鬼子。那戴冲天缨军帽的军阀,满嘴胡子,帽子上金晃晃的;旁边似乎还有一些戴瓜皮帽和礼帽的头,而且那位置时刻在移动变换着,前面的人群里便不时爆发出一阵快活的笑声和叫嚷声。

万先廷脚尖踮得发了疼,身上挤得出了汗;看来想挤到前面跟宣传队的人说话,怕挤到明天也难办到;他便失望地从人群里又挤了出来。

往外挤虽然也不易,但终于好办些。他挤到人群外边时,已经是歪着帽子,斜着武装带,草鞋也脱开了一只;在狂热的人流里被挤了一阵后出来,模样总是很不雅的。但是,万先廷却还是满心高兴;他看看自己,也不觉笑了。他在街旁整好军帽和服装,扎好草鞋,又继续向前走去。这时,大街两旁的石墩上、卖肉的案桌上、梯子上、楼房的窗口上,都站满了人,比起那些在人流里拥挤的人来,他们实在要算得天独厚了。万先廷看着这情景,又想起过浏阳河时那位掌舵老人的话,心中又升起了一阵激动的自豪的情感。

他又走过了一条街,然而还是连一个团里的弟兄也没有遇见,心里不觉更纳闷了。他穿过一条巷子,走到了临河的那条正街上。这街上的人虽不如那一边的多,可来来往往的也不算少。他不知不觉,走到了县衙门的那一块。远远看去,那一块也很热闹,原先的县衙门的大门外,点着几盏大红的宫灯;在那当初县太爷捉人带枷示众的院子里,木槛都已经拆除;这时被两盏汽灯的光照得雪亮;在灯光下,院子里站满了人,正在听一个站在台子上的军人演讲。万先廷远远地就看见了那条红领带,在灯光照耀下,在那军人的脖颈下发亮。他顿时兴奋起来,大步走了过去,当走近那院子时,他不觉惊喜得差点叫出来了,那演讲的军人正是李剑。是的,正是他!他站在人群前面的土坛上,那文雅清秀的脸上,因兴奋而泛出红色了;他的左手自然地握着,提起在腰部;而右手则用力地挥动,姿态很优美。他的声音很富有情感,高低急缓,顿挫抑扬,他的话深深吸引着人们。这时,他大约正是在讲帝国主义列强对中国历年的侵略和剥削,和北伐革命打倒帝国主义的政策。只听他慷慨激昂地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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