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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万先廷伏在北门外那座小山岗上的战壕里,两眼冒火,充满着忿怒和激动。从出征以来,他还是头一回临到这样的处境,在敌人的防御阵地前停滞不前。他觉得这简直是给自己的团队带来了耻辱。

北门的地势实在险峻。城外地势低洼,靠近城街处又陡地隆起,两条山脊像两只手臂似的紧紧围抱着街口。那条窄狭的石板路就是唯一进出城内的孔道。北洋军就倚着这样的地势,配备了强大的火力,进行顽抗。

城外正对着北门不过三四百公尺的地方,有一座圆形的孤立的小山岗。第一营的突击队就掩蔽在这里。他们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北门上的一切情况,许多人已经好几次地冲到过那里了。

当齐渊同着李剑、驼五哥、欧副官来到小山岗上的掩蔽壕里时,康洪生、万先廷和一连连长施奇标正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由于齐渊的指定,前沿阵地是由康洪生统一指挥的。他鉴于前几次的攻击,伤亡过大,便决定暂时停止行动,重新商量办法。但是万先廷不大赞成这样做。他是尊重康洪生的,这不只因为康洪生是他的老上司;也由于康洪生的年龄和处理事情的沉着老练。但是现在万先廷却不大忍得住了。他认为康连长固然想得周到,但是,既然还没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要停止进攻?他们团是永远不怕“硬”的!哪怕牺牲到最后一个人,也应当冲进城去。停止不前——这实在是他们的耻辱。当然,有些话他还没说出来。那位一连长施奇标,广东人,瘦小的个子,嗓门却挺大。他热烈支持万先廷的意见,要求立刻再组织敢死队进攻!每一个弟兄都懂得战斗的意义,他们珍惜全团的战斗荣誉,宁可牺牲自己,也不能在敌人面前退缩。

然而,康洪生还是那样默默地听着。然后诚恳地给他们解释:这不是退缩,这是为了更好更快地胜利。但是,他却又说不出一整套加速胜利的办法;于是,他那平缓的湖北口音还是说不过万先廷那激昂的湖南口音和施奇标的高亢的广东口音。

就在这时,齐渊来到了。

那段掩蔽壕小得可怜,站下六七个人就转不开身了。尽管时间显得那样紧迫,齐渊还是首先听完了他们三个人的意见。他们三个人各自讲完了以后,就沉默下来,等待齐渊的决定。不过,万先廷暗想:齐营长决不会赞同停止进攻的;停止,这就等于退缩。

齐渊听完了他们的话,思索着,转身举起望远镜,向北洋军的阵地上望去。好一会,他才放下望远镜,转过身来,平静地向他们问:

“敌人向这边停止炮火射击有多久了?”

“差不多一个钟头。”康洪生立即回答,大约他也很细心地注意到了这个情况。

齐渊望了他们三个人一眼,问道:“这一点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了什么?万先廷惊讶地想,刚才完全想着怎样冲进城去,却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这说明了什么呢?

“营长,我这样想。”康洪生仍然平缓地说道,“一定是敌人方面又发生了新的变化。这明明是让我们进攻,拖住我们,然后——争取时间。”

“不错,争取时间。”齐渊不觉自言自语地说出来,他实在佩服康洪生的仔细和看问题的深远。虽然康洪生此刻还不知道敌人方面发生了什么变化,但却已经看到这些变化带来的后果了。他转向万先廷和一连长问:

“三连长的判断对吗?”

“是的,营长!”万先廷衷心佩服地回答道,他此刻也想到这一点了,不觉有些惭愧地看了康洪生一眼。

“你们的意见,现在该怎么行动呢?”齐渊又问。

“进攻!”万先廷不假思索地说道,“只有攻进去,才是唯一的出路。”

“是啊,”齐渊点点头,思索着说道,“要攻进去,并且要尽快地攻进去。”

“你下命令吧,营长!”万先廷兴奋地说,他坚定地望着齐渊,“这一回我们死也要死在城里!”

齐渊看了他一眼,严肃地说道:“为什么要死在城里呢?我们不是为着死才攻城的。你是一个指挥官,万先廷同志。弟兄们为了革命,把生命交给我们;这是信任,也是责任。”

万先廷还是第一次听到齐渊用这样严肃的声音对自己说话。这些话使他从热烈的情绪中冷静下来;特别是最后那两句,像铁锤一样击中了他的心,使他受到震动,并且长久地在心中震响着。

“你做得对,康洪生同志。”齐渊继续向康洪生道,“可是,停止是为了进攻。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没有。”康洪生惭愧地说。

“好吧,现在谈一谈我的意见。”齐渊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情况比你们知道的还要坏。敌人的援兵已经从我们的后面开过来了,这就是他们想拖住我们的原因。樊营长已经带领队伍赶上去了。这就是说,现在已经面临着决定的关头了。哪一个地方的迟误,都会给全局带来损害。我们现在的行动,就是要尽快地攻进城去,并且消灭城内的敌人。”他迅速从自己的小皮包里,拿出军用地图来,摊开在壕沿上,示意他们围拢来,看着地图说道:“现在的情况看来对敌人有利。但是,我们可以制造条件,把他们的有利变为不利。看来他们是估计,在我们得到后面开来北洋军的消息时,一定会害怕腹背受敌,要赶紧寻机撤退。他们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要追出来消灭我们;这样,就自然减弱了他们两边阵地上的防御力量,并且造成混乱。这就把整个的形势变为对我们有利了。”

齐渊一面讲解,一面注视着他们三人的神色。他从康洪生那微露兴奋的深沉的目光中,看出他已经了解了自己的意思,便继续往下说道:“你们看,北门外这一带山势都很险陡,灌木丛生,队伍隐蔽在底下,从上面不容易看到。我们就这样来部署:首先,发动进攻;把敌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这边。突击队接近北门后,大部分队伍就靠着山下隐蔽起来;小部分人跑回来。敌人会以为那些人是打死或打伤了。这样反复三次到四次,我们要埋伏的兵力就可以完全调上去了。第二步,就开始从我们现在的位置撤退;要让敌人看到,但是又要装做十分秘密,不能引起怀疑。第三步,敌人派兵追出来后,撤退的部队要边打边走;埋伏的突击队要抓住有利时机,一鼓气冲进城去,迅速占领两边的阵地。这时,撤退的部队也一齐反攻过来,把城外的敌人消灭。”

万先廷听着,兴奋得几乎要叫出来了。他觉得刚才那番斥责实在应当挨。他现在感到的不是“死在城里”,而是充满着必胜的信心了。可是想起先前自己的莽撞,恐怕再没有希望去带突击队了,心里又感到难过。

“这样打,大家看行不行?”齐渊商量地望着他们问。

他们三个都不觉相对着微笑了一下:这是对他们刚才那番热烈争论的总结,也是对营长问话的回答。

“完全同意,营长。”他们还是按回答指挥官问话的习惯说道。

齐渊看了看怀表,果断地说道:“马上执行吧。突击队由六连长带领,迷惑敌人的进攻队伍由一连长带领,三连长负责组织撤退。现在开始准备,听号音行动?”

“是!”他们三人立正回答。敬个礼,各自开始行动了。

万先廷刚要走,齐渊叫住了他。他感觉得出:这是为了刚才的那件事。不知为什么,万先廷适才听到齐渊那样毫不犹豫地命令他带领突击队时,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愧疚的感觉;他甚至害怕自己辜负了这种信任。

“想通了吗?”齐渊望着他温和地问。

“营长,”万先廷惭愧地说道,“我懂得你那些话的意思了。”

“勇敢加智慧,才是一个好指挥官。”齐渊恳切地向他道,“我们都是在摸索。我们一定要学会,不光用勇敢战胜敌人,也要会用智慧战胜敌人。”

万先廷望着齐渊那兄长般亲切的目光,感到心里一时挤满了很多话,却又说不出来。停了一瞬,他像用目光把一切话都说完了似的,信心充沛地立正大声问:

“报告营长,我可以行动吗?”

“去吧。”齐渊含着微笑说道,热情地握了握他的手。

万先廷走出了好远,还仔细回味着齐渊的那些话,一面心中暗想:跟齐营长一起战斗真是一种幸福。每一回,都使他向前进了一大步。

一切都按着齐渊的预料发展了。

防守北门的那位蓝团长大约刚才正憋了一肚子窝囊气,看见广东军在组织了几次猛烈进攻后,大约得到了后面也临到危险的情报,便慌慌张张地悄悄撤退了。然而他们的行动却怎能瞒得过蓝团长——这早已是在他意料之中的。蓝团长见时机已到,邀功心切,立刻派兵点将,追将出来。他站在山顶上,望见广东军仓皇回击,心想这一回可是捞了一把,在鲍酆将军面前也可以挽回刚才的那一番过失了。然而,这段心事还没想完,突然噼哩啪啦,一股广东军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了出来。蓝团长真疑心这是谁开玩笑,当他脑筋里开始醒悟过来时,广东军已经快抢上阵地了。

经过一场激烈的搏斗,万先廷带领的突击队终于全部控制了北门两旁山头的阵地。阵地上的北洋军大部分被消灭了,一小部分保护着他们那位半梦半醒的蓝团长向城里逃去。追出城外的那一批敌军又被三连长和一连长带领的两支队伍压过来——不过北门已经不是他们的“弟兄”了——在北门的阵地下边,这批敌人像一只被铁钳夹住的老鼠。后来,后来就成了俘虏。

齐渊和驼五哥、李剑、欧副官走上北门的防御阵地时,看见突击队的弟兄和农民自卫军正在恼火地拆毁那些防御工事,一边拆,一边骂。齐渊边看边想,就是这些坚固的阵地,使敌人在这里嚣张一时;在这阵地下边,渗下了多少弟兄的鲜血。大家怎能不痛恨啊!

万先廷插着驳壳枪从一旁走过来,兴奋地向齐渊敬礼。他全身是血,不过并没有受伤,那些血都是刚才拼刺刀时从敌人身上溅出的。

“伤亡大吗?”齐渊问。

“报告营长:很小。”万先廷自豪地大声回答。

齐渊往前走了几步,拿出地图,同驼五哥商量了一下,又向万先廷道:“告诉弟兄们,这里的工事还不能拆。”

“怎么?”万先廷惊讶地问,“我们还要防御吗?”

“不,你把这些阵地交给一连长。”齐渊说道,“你带着农民自卫军马上插进城去,包围北洋军的司令部。”

“是!”万先廷兴奋地大声回答,转身就跑了。

“三连长,”齐渊又叫康洪生道,“城里的秩序很重要。你带着队伍去把城里所有的钱粮府库都控制起来,防止破坏。要跟县城党的地下组织和工农团体取得联络,请他们出面来维持。把监狱里的政治犯和农友都放出来。我请农协的张同志跟你一起去。他负责找关系。”他看了驼五哥一眼。

“是。”康洪生立正回答,同驼五哥一起走了。

“磊夫,”李剑在一旁忍不住了,“你叫我做些什么呢?”

“你这不是已经到最前线来了吗?”齐渊微笑着向他道。

“我完全成了旁观者。”李剑有些激动地说道,“你们在这样火热的战斗里忙碌、痛苦、欢乐,可是我呢?”

“那好吧。”齐渊见战斗已差不多接近尾声了,便爽快地说道,“你想到哪一块去?”

李剑兴奋地想了一下,说道:“你让我跟六连长他们那一路吧,我要亲眼看一看敌人的最后溃灭。”

“好吧。”齐渊点点头道,“不过,请你一定小心,在火线上要听六连长的命令。”

“那是自然的!”李剑兴奋地说,他扶了扶眼镜,同齐渊和欧副官握过手,像个远征的战士,迈着轻快有力的步伐,往万先廷的大队那边赶去了。

齐渊部署完城内的事情,正在考虑下一步的行动。这时,焦营长——天晓得他刚才在哪里——带着队伍又冲回来了。他似乎永远自以为是胜利者,连打了败仗也不例外。他看见齐渊,兴高采烈地跑过来,红光满面——也许是跑得太热——拉着齐渊的手,摇着、笑着,像老师称赞一个成绩有了进步的学生那样说道:

“这一下还干得不错,老弟!就该这样教训他们,我说过的嘛。你呢,就照这么干了!哈哈哈!”

他打哈哈,在阵地上高视阔步,压根儿不提刚才跑了的事,似乎他早已就在这个阵地上似的。

“营长先生,”齐渊尊重地问,“你们的队伍都上来了吗?”

“我已经命令他们打进去了!”焦营长十分轻快而威武地指着城内说道,“按预定计划由我们解决司令部,这可是个不容易的事!打司令部——那比攻城还难得多!那是、那是……”他于是又开始讲他攻一座很厚的城,他怎样想出计谋,从……。

齐渊实在没有工夫,只好打断他道:“好吧,你在这里,焦营长,注意跟师部和团部取得联络。我到城里去看看。”

“那当然,义不容辞嘛,我就在这儿统一指挥好了!”焦营长满口答应道,看见齐渊要走,又喊住:“等一等,老弟,你把你们的部署跟我谈一谈。”他用手从后面招来两个副官,让他们摊开地图,自己两手叉腰站在中间,俨然像个视察阵地的统帅。

齐渊只好向他简短地谈了谈自己的部署和意图。焦营长十分内行地点头,或者打断他,插些无关紧要的话。最后,他一手握着指挥刀的刀柄,一手用皮鞭敲打着自己油黑的长统马靴,显得高兴地说道:

“嗯,这样还可以。这就是我们原先研究的那个计划吧?我说过嘛,照那样一改就好多了!你看是不是?”他十分得意地笑,“要不是我,老弟,哈哈哈!”

齐渊竭力有礼貌地跟他握了握手——总算跟他告别了,不觉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转身大步向街上走去了。

这时的平江城内,已经在开始进行着激烈的巷战了。枪声鼎沸,士兵们在喊叫、怒骂、奔跑;窗户上、屋顶上,到处都有人;炸弹在爆炸,一片嘈杂混乱。

康洪生同驼五哥带着队伍,沿着北门大街前进,沿途解决了不少残兵游勇。打了几个小仗,消灭了小股的敌人,也无心管那些俘虏,让他们自己到北门去集合。根据驼五哥的指引,康洪生带着队伍很快占领了那些重要的衙署仓库,把那里的北洋军都缴了械,锁进屋子里,派人看守起来。

街上已经出现了一些围着红臂章的工人,他们是工会派出来维持秩序的。在一条十字街口上,康洪生又碰见了万先廷带着的队伍。万先廷简单地跟他谈了几句,再三托付他,请他开监时留心找一找一个叫黑牯的青年。然后,他们又匆匆前进了。

驼五哥敲开了街上一家裁缝店的门。那里是县城党组织的一个联络点。驼五哥领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裁缝见了康洪生,说县城党的领导人已经开始筹备正式建立各种团体的工作了,他要去谈一谈南乡农协和平江战斗的情况。另外,县衙门的大牢里还有很多“政治犯”,请革命军快去放出来。驼五哥指引了地点,便同那个小裁缝匆匆地走了。

康洪生亲自带着人到监狱去,找到了那个横胖的看守长。那家伙吓得要命,以为要枪毙他,跪在地上快瘫成了一堆。康洪生也没工夫管这些,只叫他把“犯人”的清册都交出来。看了册子上的名字和事由,康洪生便下令,把关着“政治犯”和农友的监房都打开了。当听到外面的枪声时,关在这里的人们都鼓噪哄动起来,看守长正在怒吼时,革命军便出乎意外的赶到开了监,以致有些人还以为是北洋军来镇压和处置他们的,于是不顾一切地向外面冲出来。那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们,从阴湿的牢房里冲到外边,看见站在牢门两旁的士兵们,看着他们的青灰布军服、短军裤、草鞋,和那脖子上的红领带时,一切都明白了,都激动地和革命军抱到一起,叫着、喊着、跳着,热泪滚滚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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