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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没有这两下子,怎么当一个大名人或做一个现代政客。像今年春天英国大选时的那个工党副首相,人家打了他一下,他马上回手一拳,愣把人家给打倒了!痛快倒是够痛快的,可自己的政治前程也叫这一拳就给打飞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心里既有“大谋”,在小处就要能忍。那么,西方政客的这种“忍功”又是怎么练出来的呢?

这就不能不提到美国的第23任总统本杰明,哈里森所创立的“烧烤俱乐部”一一他似乎是最早意识到一个自称是民主国家的政要,对民众该有怎样的忍耐力。于是便着手有计划地培训和锻炼政客们的“忍功”,订下规矩每年的春天在白宫举行一次特别的记者招待宴会,用饭菜不是要堵住各种老记们的嘴,而是鼓励和吸引他们张开嘴一实际上那一天吃不吃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个赴宴的人必须提前准备好一些幽默故事和歌曲,要集中讽刺一下总统和他的内阁成员。所以才叫“烧烤俱乐部”一要“烧一烧,烤一烤,但原则上不能烧焦,不可烤糊”。

在今年3月24日傍晚的“烧烤”中,老记者们首先拿前任的总统夫妇开涮,这是一段录像节目一一“克林顿”身穿囚服,单膝跪地,放声高歌:“即使你是在逃犯,我也会赦免你!”紧接着“希拉里”满脸无辜地唱道:“我们只拿走了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这只不过是沙发、桌子、椅子、古董和水晶石。”这显然是在讽刺“特赦门”事件和克林顿夫妇下台后带走了大量白宫里的东西。随后是前任副总统戈尔出场,同样也高歌怨曲:“我明明赢得了大选,明明赢得了更多的选票,那帮共和党的法官却让我离开了白宫!”

一厉害吧?这实际上已经烧到了布什。按“烧烤俱乐部”的惯例,录像节目中一般不出现现任总统的形象。但记者们还是以动画片的形式涮了一把布什,他们用得克萨斯州(布什就是这个州的人)特产的一种豆子代表布什全家,幕后配乐口发:“他来自得克萨斯州,他拥有贵族血统,他没有获得足够多的选票,但是他却当选了总统,这是因为他有一个尊贵的姓氏。”

布什说自得了口蹄疫的那名着名的蠢话,也是在这次“烧烤”会上被烤出来的。正式的“烧烤”尚未开始,他就先有几分紧张,越想靠幽默给自己解围,就越是出自己的丑。他先说要克隆自己的副总统切尼,“我相信很多人还不真正了解我,我现在正在研究基因技术,我的最终目标是为了克隆第二个切尼,这样我就可以在任期内度过四年的悠闲时光。”接着他又承认自己“近来有时发音不够清楚,原因是不幸感染了正在欧洲流行的口蹄疫”。还表白说正为自己的“拙语症”而苦恼不已,甚至极不合适地引用了加里森基勒骂他的话:“布什一张嘴就要坏事!”

对于政客来说,说蠢话比办蠢事更危险。因为干了蠢事不一定立刻就能让人知道。

这样的美式“烧烤”一年一次,今年巳经是第116届了。每个总统在任几年,就要被“烧烤”几次,可想而知这对培养他们的忍耐力会有多大的好处。“烧烤”会增厚他们的脸皮,锻炼幽默感和嘴皮子。布什再笨,到明年“烧烤”的时候想也不至于再说这么多错话,或者再开这么不得体的玩笑了。

美国人除去固定的“烧烤俱乐部”以外,还有其他许多对政客进行“烧烤”的办法,比如在每年4月1日的愚人节上要评选出全美第一愚人,今年克林顿第二次当选“美国愚人”。美国人说他愚,却并不一定就不喜欢他,在今年初克林顿卸任总统时的支醉仍舰65)6。赃绿布什,居今轴“愚人榜”第12位,获得的选票率为48。々,反比去年高了696。

既然美国老大对自己的政客们经常这样“烧烤”,其他西方的小兄弟国家自然就纷纷仿效,久而久之,发现获益匪浅―忍耐原来是应付危机和一切困难的最佳对策3忍耐往往比愤怒有效,并常常能打开所有的门……读罢《叶利钦回忆录》,不能不承认他是一位优秀的叙述者。思想敏锐细腻,文字坦直犀利,有着诗人般的感觉一他确实出版过多本诗集。但他当扨所学的专业却是建筑设计,其代表作是莫斯科电视塔。后来竟成了俄罗斯的政治设计师,在政治斗争的谋略上,例如众所周知的遏制和均衡手段,似无人能匹敌。他对大棒的威力深信不疑,善于通过矛盾、混乱和颠覆来领导国家,似天生喜欢危机前后的那种紧张气氛。他需要危机,危机使他振奋,就好像借着危机能从外部汲取巨大的能量,总能在最需要的时刻找到自己最需要的人,一次次地化险为夷。他自负、好胜,病得老像要摔倒,可老也摔不倒。有摧枯拉朽的强硬性格,有极强烈的权力欲,却在任期未满的时候又突然辞职。总是让人意想不到,让全世界喜欢他和不喜欢他的人都同时叫绝,并未因辞职而“人一走茶就凉”,反倒是“好评如潮”,仍旧是世界热点人物。叶利钦身上有种非理性的东西,他好像是凭直觉而不是赁逻辑思维行事,这也正是他个人魅力的一部分。

美国总统竞选顾问拉尔里夫‘里德说过:“政治在很大程度上就像个爱情故事,它的诱惑力在于神秘。没有神秘,就不会有魅力。”因此,一个强有力的总统往往要有神话伴随,或者说先创造神话,而后才能当上总统。有关叶利钦的神话可不少,比如大喝一声吓跑了提着利斧要伤害他的歹徒;当苏联解体时,一场内乱眼看要发生,荷枪实弹的士兵跟着坦克冲上了莫斯科大街。当时任莫斯科市市长的叶利钦冒着会被打死的危险跳上了坦克车,号召士兵放下武器,不得对人民开枪,人民是军队的母亲!战士们就真的没有开枪,避免了一场杀戮。

叶利钦还在自己的回忆录里讲了一段关于普京的类似神话般的故事:1994年10月,由于卢布的崩溃,再加上英国女王的来访,叶利钦累得够呛。在圣彼得堡送走女王后感到疲惫和空虚,很想休息一下,就接受了列宁格勒州州长的邀请去参观郊外的狩猎场。随员不多,都身着迷彩服,拿着猎枪。叶利钦注意到一个迟到者,“迷彩服非常合体,一副军人仪态。他持猎枪的姿态非常自信,紧紧地抱着,就像拥抱一个心爱的女人。”圣彼得堡的市长对他解释说,那是市政府第一副主席,姓普京,叫弗拉基米尔,开会不太守时,但非常可靠。谁都清楚,现在找个真正忠诚的人有多难!随员在草地上摆好桌椅和食品,准备边吃边谈,还要讨论一些国内迫切的问题,午餐后再去森林打野猪。正当叶利钦又说得动了感情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从灌木丛中走出一个庞然大物,转动着眼睛,用蹄子扒拉着落叶,一步步地向他们逼近……叶利钦写道:“坦率地讲,野猪的突然出现使我们惊慌失措,当时由于我讲话时太激动,眼镜掉在了地上,于是10个随同人员都钻到桌子底下找眼镜,情况很危急!这时我侧目看到,普京没有往桌子底下钻,下面也没有地方了。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端着猎枪在一旁站着,随后听到两声枪响。后来检查的结果表明,‘总是迟到的普京’击中了野猪的心脏。我的第一印象很准确,这是一个强硬、不妥协和思维敏捷的人,莫斯科需要这样的人。后来的一切就像预料的那样,命运终于使普京来到了首都。”描述得多么传神,没有人会怀疑叶利钦这番话的分量。普京后来能成为俄罗斯总统,与其说是叶利钦的“预料”,还不如说是他的“安排”。

当一个领导人失去了魅力,没有人缘了,民间又会传出许多关于这个人的政治笑话,而不是神话了。比如,在苏联尚未解体之前,就已经先有政治笑话在世界上流传,其中一则几乎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有一次勃列日涅夫和卡特相遇,两个人争论谁的警卫更好,吵来吵去难分伯仲,便决定当场实验。卡特叫来保镖约翰,打开窗户说:“如果你真对我忠心的话,就跳下去。”窗户距地面有20层楼高,约翰流着泪说:“怎么能这样呢?总统先生,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哪!”卡特也哭了,说:“对不起,我不该用这种办法考验你的忠诚。”下面轮到勃列日涅夫了,他对自己的一个保镖说:“伊万,跳下去!”伊万二话不说就要往下跳,被卡特一把拉住:“你疯了吗?会摔死的!”伊万一边挣脱一边喊:“放开我,浑蛋,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哪!”

戎谈汸着听不懂啦……一看到这个标题就请想象广东人说话的样子,把舌头卷曲,将“啦”字拉长声一世纪末的最后一个秋天,我在南方参加一个以年轻人为主的聚会。大家都用普通话交谈,有时我却怎么也弄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像连篇黑话。此时我不妨录下几句,你试试能看得懂吗?

“对不起,我碰到‘围炉’来晚了”、“您别见怪,他是‘超级恐龙’”、“这小子真是08八”、“你不要?!?”、“我要一份13+2”……别误会,这可不是江湖黑话,而是现今最时髦的流行语。当时我感到,如果自己面对的不是一群外星人,那我就是天外来的白痴。看来要想在地球上生存,就必须弄懂地球人类的语言。于是就掏出笔,现场搜集这些“新人类”、“新新人类”、“另类”、“酷一代”、“新生代”、“70代”、“后70代”的口头语。搜集多了才发觉,这些流行语代表着一种文化现象,反映了当今的社会时尚,体现了一种大众情绪,特别是敏感阶层或曰新潮群体的心态。

现代流行语大致可分为四大类:一,隐喻类。比如,“围炉”一即打群架;“超级恐龙”一反应迟钝;“超级双频”、“太平公主”一胸部扁平的女人;“洗耳朵”一听音乐;胃”一喝饮料;“跌股”一没面子;“小阿姨”一容貌清正的女性;如果去掉一个“小”字,变成“姨妈”一那就另有所指;“种草莓”一接吻个人的存在都少不了一堆数字,电话号码、8?机号码、电脑密码、信用卡密码、储蓄密码,你到银行取工资要记得自己的密码,炒股票要有股东代码,有车族还有汽车牌照的号码……以前讲究抬脚动步要先看皇历,现在你每动一步都牵动着一串数字,有输入和转换、增加或减少。因此,“新人类”的流行语中充满了数字,上面提到的“13+2”就是订餐简语,13号—再加一份煎蛋;“9+1”一菜牌上的第9号快餐再加一份例汤;“530、520、584”一我想你,我爱你,我发誓;“1314”一一生一世;“286”一一反应慢,落伍了……三,缩写类。当代新潮人物在谈话中不可以不隔三插五地夹带几个英语单词,将单词缩写就变成了:“0”一酷毙了;“列?”一拍马屁;“1?”一很正点;“只0”一超辣……还有狂乱类。多是小学生和初中生在相互赠言的时候使用:“祝你万千子孙”;“一路顺风,半路失踪”等等。

听了这些话你千万可别吓着,也不必大惊小怪。任何一个时代都有其流行语,有时流行来流行去还有可能会变成正话。你如果高兴不妨也造它几句。在那个南方的聚会上我就造了一句,一下子把那帮小青年给唬住了。当时我学着广东腔说:“听不懂啦,你们这些人太湿啦!”他们傻了,不知是骂他们,还是损他们?我解释说:“湿就是幽默,这源于拉丁文。古生理学认为人体内有四种基本液汁,血液、黏液、胆汁和黑胆汁,哪种体液多就决定是什么性格。所以古人把潮湿比喻成幽默,一种多液体的乐观自轻型人格。”

于是他们就一窝蜂地响应:08六,03!

动物,正在成为地球人类社会中的贵族。

人人怕鬼,人人又渴望在确保自己人身安全的前提下,能见识一下鬼是什么样子。

同样,人类憎恨妖孽,又想看到真实的妖孽一一泰国人正是抓住了人的这一心态,不仅非常富于创造性地把人变成“妖”,还把原本可爱或凶残的动物也变成“妖”,让其大做表演,以广招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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