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头师?那你是准备要修炼飞头降咯。”古晓凡听后,联想起范晓璇刚才所说,需要抓到一只煞,立刻明白过来,眯缝着眼睛,强压着心里的惊奇,不动声色的问道。
话说方士和降头师还是有点渊源的。
上古时期,神灵突然消失,断绝了与人类的联系,作为神灵与人类交流的媒介——巫,一度失去了信仰支柱。
巫分裂成了两支。一支是背叛者,他们认为,无论神灵是因为什么原因断绝了联系,没有神灵的巫就没有必要存在。
于是他们就另起炉灶,自称方士,利用先前神灵留下的知识,摸索神灵长生的奥妙和改天换地的力量,希望最终有一天也能成为神灵。
在摸索中的道路上,因为见解不同而分道扬镳,又分出了很多支脉,如炼丹师,炼气师,阴阳家,术士等,民间传闻中的地仙之流,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也有放弃长生的,如医师,墨者之流。
但是总脉,方士并没有消亡,古晓凡可能就是最后的传人。
另一支是守旧派,对外自称能沟通神灵,继续保持着巫这个称号。
但是神灵后来一直没有现世,人类逐渐失去了敬畏之心,守旧派也慢慢的失去了原来的荣光,于是又分裂成两脉,
一脉是继续正统,为帝王需要,民间节日,丰收,大灾等需要祭天的巫师,混的不好的,也有为底层跳跳大神之类。
一脉是在深山偏僻之地,专为人治病解痛的巫医和攻伐为主的蛊师。
而降头术就是蛊术传到东南亚后,结合佛教,再吸收当地的异术演变出来的。
飞头降做为黑降头师最高的法门,其实就是蛊术的一种,民间传闻降头师们修炼成功后,头颅可飞离身体,杀人于无形之间。
古晓凡作为方士,自然知道飞头降的法门。
在华夏国历史,南疆地区素有头颅离开人体不死的神话,最为出名的就是刑天,蚩尤,但据方士遗留的书籍中记载,那是另有缘故。
还有就是落头氏的传说,其实那也只是长颈怪而已。
头为人的五阳之首,虽然世界各地都有流传头颅离开身体,四处作祟的传闻,但在方士的记载中,还没有真正人类头颅离开身体还能存活的,更不用说还能飞起来的,假使头颅能飞,那人更能飞了。头颅最多咬咬人,吸吸血,整个人飞过去还能多双手双脚,那还无聊的炼什么头颅分家。
真正的飞头术,首先就要寻找一只合适的煞,煞是鬼物失去记忆意识的衍生体,修炼者能更好的驾驭。然后逐渐磨合,使能完全驱使它。
煞是没有形态的,在使用飞头术的时候,修炼者可以把自己的意识嫁接到煞上面,而煞自然就形成修炼者头部的形态。高深者可以使煞现形,在普通眼里,就像是头颅飞出来一样。
另外煞属阴物,自然不能再白天行走。因为将自己的意识依附在煞身上,煞如果受到伤害,当然也会祸及主人。
古晓凡就根本不畏惧飞头降,煞加上主人的意识,其实就是一只合成的鬼物而已,用飞头降对付一个有驱邪杀鬼能力的人,还不如找上门来,用肉体打一架。
“你居然知道飞头降?”范晓璇疑惑道。要知道外行人都以为飞头降要修炼四十九天,其间还要不间断的吸食鲜血。然后头颅就能飞行,很少有人知道飞头降其实就是在炼制煞。
“那你是准备修飞头灵降,还是飞头鬼降?”刚问完,古晓凡就懊恼的一拍额头,自嘲道,“白问一句,谁会承认自己炼飞头鬼降。”
灵降和鬼降的区别就像养小鬼一样,以鲜血和污秽之物加深戾气,使之攻伐能力增大,就为鬼降。反之,驱逐,净化本身戾气,只保留其作用,就为灵降。佛门中人也有养小鬼的,但他们称为灵童。
“我要是说,是炼飞头鬼降呢?”范晓璇笑着用玩笑的语气说道。
“我又不是救世主,对降头术也没有偏见,只要你不在广纪市修炼飞头鬼降就行,如果你一定要在广纪市修炼,我只能说,美女,你过界了,那我们可能要做一场来决定地盘的归属了。”古晓凡淡淡的说道。
“呵呵,小鬼头,我不是说过这世界其实很小的,你就这么确定,是你先在广纪讨生活的,就能确定不是你过界了。”范晓璇笑着问道。
“范老师,你到底你哪条道上的。”古晓凡皱了皱眉头,对方一直在说这世界很小,证明是熟悉自己的,但是自己怎么也想不来,到底是什么地方和她有过交集。还有自己虽然年纪小,出道也只有三四年,但找老张详细调查打听过,广纪市中心之前没有修行者在这讨生活。
“我的爷爷名字叫范元强,不知道你想起什么没有?”范晓璇道。
“范老倌,你是范老倌的孙女?”古晓凡听后大吃一惊,一下子站起身子来,满脸的不可思议,手指着对方,惊讶的说道。
“怎么,不行吗?我爷爷还经常对我说,要不是你年龄太小,一定要把你介绍给我做老公。”范晓璇双手交叉胸前,似笑非笑的盯着古晓凡悠然说道,“我爷爷还说,某个小色鬼曾大言不惭的说过,年龄不是问题,只要我长的漂亮,就一定能泡到我。古晓凡,老师现在问你,我长的漂亮吗?”
古晓凡尴尬的挠了挠头,干笑道:“童言无忌,一时玩笑话而已,老师你貌若天仙,天姿丽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就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这个小孩计较了吧。”
俗话说:穷文富武。修行者和习武之人一样,需要大量的药物支持,假使像民间小说所讲,光凭吸收日月精华,打坐服气,最后还辟谷绝食,就能成为地仙,那真成了神话故事。
古晓凡修炼也需要海量的药材,去年进帐五万多,最后只剩下一万左右,可见开销之巨。
由于年龄的问题,古晓凡不能亲自去买药材,老张又是江湖术士吃饭的,买药材也不好,会让人觉的驱邪有猫腻。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弟弟感冒了,家人带他到附近的一个诊所看病,从而认识了范元强。
范元强现年七十多岁,早年丧偶,如今单身一人,年轻时是部队后勤养猪的,所以熟悉的人都叫他范老倌,在一次机缘巧合下,被部队抓去学了几个月的护理知识,做了卫生员。后来复原回家后,就在自己家开了个小诊所,专为附近的人治些小毛病,也帮人打打点滴。
在部队作卫生员当然没有医生资质,在加上开国年代,条件艰苦,也没读多少书,回家后也考不了证,其实范老倌开的就是一家三无黑诊所。
古晓凡与范老倌熟悉后,就让他代买药材,再让老张带给自己。
范老倌有一儿一女,都在外面发展,古晓凡也知道他有个孙女在读大学。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过,古晓凡年龄小,也从没有这么早找女朋友的心思,所以也没刻意的打听姓名之类信息。
范老倌似乎对孙女很得意,在古晓凡和老张面前吹过无数次了,什么聪明伶俐啊,长的怎么漂亮啊。
当时古晓凡对他的话丝毫不信,大概是因为早年吃苦太多,范老倌老年相貌其本长残了,对着他的模样,根本不相信他能有个漂亮的孙女。所以古晓凡也开玩笑说,只要他的孙女漂亮,自己年龄小点也能泡到手。
谁知道范老倌的大嘴巴一甩,背后把这话居然说给孙女听了。现在古晓凡碰到正主了,怎么不尴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