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雅,安王马上就要来了,你等下可别失了礼数。”林伯母她轻轻地拍着元娘的手道,眼里有淡淡的担忧。
“母亲莫怕,女儿自有分寸。”元娘自信地笑了笑,她安抚她母亲道。
“伯母,姐姐长得这般美丽,难道还怕安王不喜欢?伯母放宽心便是。”槿夕上前挽着元娘的衣袖,朝林伯母笑道。
“你们两呀,真是不怕老虎,也不知道阿泽他们三个到底去了哪里,这府里就我们母女三个,况且安王等下就来了,我们三个可怎么应对。”林伯母有几分焦急地在原地走了几下,似乎现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槿夕和元娘闻言对视了一眼,她们其实也不知道林然他们三人去了何处,去做了什么,她们也有两天未见他们了。
“夫人,安王来了。”门口的一个小厮匆匆跑进来道,槿夕闻言心里一紧,有些为元娘担忧起来。
元娘闻言神色从担忧转为些许慌张,林伯母见状回头看着元娘和槿夕道“走吧,安王来了,总也不能失了礼数。”
林伯母说完就领先朝大门口走去,而槿夕和元娘相携而去,她们见大门口出现一个身穿藏蓝色衣服的男子,一身衣着华贵,脸上满是肃穆,见是府内女眷出来相迎,他嘴角轻轻上扬,身上环佩叮当,只有一番贵气在。
“民妇,民女给安王请安。”她们朝那男子行礼道。
“岳母多礼了,本王今日来,是来上礼的,还请你们随意就好。”安王说话间,他身后的十几人抬着大红箱子鱼贯而入,槿夕见状朝元娘笑了笑。
“王爷实在不必客气,小女实在当不得王爷如此厚爱。”林伯母她满意地看着安王,他并未理会她的话,他用目光打量了林伯母身后的两位女子,待看到槿夕时他脸色忽变。
“敢问岳母,本王的侧妃是哪位?”安王他别过眼睛,不再看着槿夕,他转过脸看着林伯母道。
“元雅,还不来见过王爷。”林伯母闻言赶紧朝元娘示意,元娘闻言低头在安王面前行礼道“民女见过王爷。”
安王见他的侧妃不是槿夕,他暗地里松了口气似的扶起面前的元娘,自然的拉起她的手朝府内走去,而元娘的脸色不由得红了红,林伯母见状拉着槿夕跟了上去。
“岳母,您请上座。”安王走进屋内,他朝林伯母礼貌道。
“妾身哪敢,还请王爷上座。”林伯母见状有些局促,她着实不知这位素有闲散之名的安王到底是何性情,万一他只是做做样子那就愈距了。
“岳母不必拘谨,您坐着便是,本王还有几件事不明,还请岳母解惑。”安王不复之前的肃穆,他温和地扶着林伯母坐下。
“王爷说便是,妾身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林伯母笑着打量着二十一二岁的安王,她眼里满是欣慰。
“本王得知王妃只有一个弟弟,那这位姑娘是?”安王扶着元娘坐下后,他自然地坐在旁边,目光再次打量起站在元娘身旁的槿夕,眼里多了几分讶异和深思。
“回王爷,这位是我小叔子家的女儿,亦是元雅她堂妹。”林伯母正说着话,就有下人陆续端了些茶水糕点上来。
安王闻言脸色稍缓,他转而笑道“嗯,本王来了这么许久了,看来岳父和小舅子十分忙,都不曾出来相见。”
“还请王爷恕罪,近几日他们父子不知去了何处,是以他们都未能相迎。”林伯母闻言面色有些许惶恐,生怕安王误会什么。
“无妨,本王此来本就是见上未来王妃一面,再则见见未来的岳父岳母。”安王他笑笑,端起桌上的茶,轻轻的泯了口,槿夕见王爷每次打量她的目光都十分奇怪,她心下莫名的一慌。
“能嫁给王爷,是我家元娘几辈子的福,哪当得起王爷亲自上门,如若他们父子回来,妾身定让他们上门赔罪。”林伯母看见元娘一直低头不语,她接着安王的话道。
“岳母言重了,小王还得谢谢岳母把王妃调教得如此端庄大方,对了,小王还有要事,得回府了,告辞。”安王起身朝林伯母作揖道,他转而快步走了出去,似是真有急事一般。
“王爷慢走,妾身,民女恭送王爷。”林伯母见安王走得如此之快,等回过神来,安王的背影出现在了大门口。
“这个王爷怎么说走就走?”行完的林伯母她起身坐下,她端起茶杯望着外面的方向道。
“或许王爷真有急事也说不定?”槿夕她见元娘还在神游似的,她笑着看着林伯母道。
“但愿吧,鹦儿,你让林管家清点下王爷送来的礼,我得再给元娘添点嫁妆。”林伯母笑着看着她身旁的婢女笑道。
“是,夫人。”婢女闻言退下,林伯母则开始思索了起来。
槿夕见元娘似乎对刚刚匆匆而走的安王动了心,她过去推了推元娘的手臂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恭喜姐姐了,姐姐,你莫不是在意淫?”
“你这丫头,吃东西吧。”元娘回过神来,她拿起一块糕点欲往槿夕嘴里塞去,槿夕见状一躲,只看着元娘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这死丫头,过来,看姐姐不好好治治你。”元娘瞪了一眼槿夕,她掀了掀自己的衣袖,似乎想要教训槿夕。
“姐姐,要温柔,王妃可都是很温婉的。”槿夕说完就笑嘻嘻地跑了出去,元娘恨恨地跺了跺脚,却没再追过去。
“这个丫头。”元娘笑着无奈道。
“元雅,你过来。”林伯母朝又气又笑的女儿招了招手,元娘闻言走到她母亲面前。
“母亲。”
“今日一见安王,看他那模样可以说是一等一的好,他刚刚那态度又那般周到温和,元娘,不知怎么,我到越发担忧了。”林伯母拉着元娘坐下,她皱着眉头说出她心中的担忧。
“母亲,如今已经定了下来,不久安王妃将嫁入安王府,接下来便是女儿和另一个女子,女儿都不怕,母亲怕什么?母亲你就不要再多想了。”元娘哪里不知道她母亲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怕她抓不住安王的心,其实她之前没想过真能稳住她那未来的丈夫,如今一见,才更觉自己卑微。
“罢了,谁让你爹和你外公一家都在朝为官,总也是摆脱不了这个命,趁还有一个月,娘去请些有经验的娘子来。”林伯母叹了叹气,她笑着拍了拍元娘的手道。
“母亲,为何要请……”元娘闻言心生疑窦。
“你莫多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林伯母笑笑,她把茶杯放下,拉起元娘朝后院走去。
“你还有一个月就要做新娘了,虽穿不得正红,但也可以缝一件浅红色的礼服才不显得失礼。”林伯母边走边说道。
“是,母亲。”元娘闻言笑笑,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失落,生怕她母亲察觉。
她们说话间便行至元娘住的院落,开始在商量花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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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安王如何?”信儿见槿夕欢快地进了屋,她立马上去端茶问道。
“他呀,除了长得好看,其余的没什么。”槿夕笑笑,似乎对安王并没有太多好感。
“小姐,你在啊。”阿荣忽然进来看着槿夕笑了笑。
“何事,你竟这么兴奋?”槿夕头一次见阿荣如此兴奋,她放下茶杯道。
“回小姐,刚刚我和大小姐身边的夏莲出去采买物品,竟然碰见了乔装打扮的曹公子。”阿荣笑着回答,一脸兴奋的看着槿夕。
“他来了,那他住在哪里,你可知道?”槿夕听闻曹子言来京,她心里涌起莫名的欢喜,她站起来看着阿荣道。
“那曹公子身边只跟着一个人,似乎他们住在客栈。”阿荣回忆道。
“那你明日再出去问问,看他在哪儿,我……”槿夕忽然想起那次曹子言的拒绝,她心里忽然不是滋味,脸色由兴奋转为情绪低落,她慢慢的坐了下来。
“小姐,你怎么了?”信儿见状和阿荣对视一眼,示意阿荣不要再说。
“没事,阿荣你明日去看看他住哪儿,我去见见他。”槿夕按下心里的难过的情绪,她还是无法抗拒自己去见他的冲动。
“是,小姐,那我先出去了。”阿荣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大意,她转而轻声离开关上了房门。
“小姐,你真要见曹公子吗?”信儿见槿夕那复杂的神情,她不由地担心道。
“信儿,你觉得我傻不傻。”槿夕忽然看着信儿苦涩地笑了笑,却并未回答槿夕的问题。
“小姐,奴婢总觉得曹公子他一直把您当妹妹……”信儿忽然无比真挚道。
“妹妹么?也好。”槿夕闻言手一顿,心思开始深重起来,难道只是妹妹么?
“信儿,最近师父可还好?”槿夕忽然转移话题道,她忽然想起她今日让信儿去送东西给离越。
“先生他住得挺好的,只是他一见奴婢过去就询问您看了书没?”信儿她给槿夕喝完的茶杯里倒上茶,槿夕的脸色也开始好转起来。
“师父他真是迂腐,只知道要本小姐看书,哼。”槿夕她口不对心地说道。
“信儿,你去把师父留下的那本《史记》拿来。”槿夕于是吩咐道。
“是,小姐。”信儿闻言朝放书的地方走去,利索的拿出一本书递给槿夕。
槿夕翻开书,忽然她又放下,她用单手支着自己的下颚道“看不进去,也不知哥哥他们到底去了哪儿?”
“公子不是告诉你他几日就回了嘛,小姐你且安心就是。”信儿安慰槿夕道。
槿夕闻言不再作答,只静心开始看起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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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夜,你给本王马上去查林侧妃堂妹的所有,本王想知道。”安王一回到王府就叫来一人吩咐道,似乎并未察觉到房中还有另一人。
“是,王爷。”那人行礼退下。
“哎哟,王爷怎么一回来就去查侧妃的妹妹,莫非你觉得三个妃子少了?”那个男子走至安王的身前,他口里边吃边打趣道。
“永安,本王今天发现了一个神似兰妃的人。”安王不理会他的打趣,他正色道。
“难道就是那个侧妃的堂妹?”永安他正色,他一本正经的问道。
“兰妃的一家不是被皇上给除了吗?难道林家和兰妃一家有什么关系?”永安皱了皱眉道,极力想着什么。
“正因为如此,所以本王才不得不查。”安王说着便坐下,看着果盘里没剩几颗葡萄,他手便缩了缩。
“王爷,那此事要不要告知皇上,或许可以消了皇上对你的敏感。”永安他也靠着安王坐下。
“不会,我的皇兄我知道,我觉着这事不该由我,其他人都可以。”安王忽然想起皇帝对他的提防,他直觉这件事不应由他去做。
“那该如何,皇上他一直对兰妃间接因你而死而心生芥蒂,你打算如何做。”永安忽然想起从前,他心里不禁唏嘘起来。
“待我思考一下,此事你先别告诉清之。”安王他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道。
“不会,你放心。”永安他看着安王会心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