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我们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是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下来。不过,对于一个星期只有三十多元生活费的我们来说,这一百块一条烟,简直就是抢钱啊!这打也挨了,欠也道了,最后他大爷的还要贴钱,还真是窝囊。
望着韩宇那上倾的嘴角,我心中一个劲的暗骂畜生,可除了暗骂意外,还真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哎,虽说是一条烟而没有说明什么价位的,可惜的是,恐怕是人都知道,最起码得上百元的烟了。劳资平时抽的也就是五元一包的白沙啊,凭什么给他大爷的韩宇呢?
我是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不想给。可望了望宿舍里的众位,显然是打算东拼西凑了,没办法啊,谁让人家跟杨继刚说得上话呢?
想到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或许能让我免受这欺诈的人。
“我去,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这小子初中不是跟杨继刚一个班吗?而且听说两人关系还不错,有他出面的话,或许这事就能解决呢?”
不得不说,这人呐,不到绝路还真激发不出自身的潜能来。两百块对于我来说,那得一个月不吃不喝啊,可这可能吗?要想弄到钱,一是偷家里的,二十偷别人的,这两种方式对于我来说现显然比打我一顿还要难啊。
我现在心中所想之人那就是跟我同村王启,外号启子。要说我两的关系,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初中之前,这小子一直都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混。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家伙学的是一塌糊涂,每次放学,总会带来一些好东西来孝敬我,美名其曰,建立深厚的革命友谊,可我又不是傻子,要说这革命友谊是靠贿赂得来的吗?这厮还不是想抄我的作业。
说起来我们也算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啊,我如果求他的话,他还是会答应的。
提起启子,就不得不说一个人,李彤斌。这么说吧,这家伙跟我的关系就跟亲兄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他比我大一岁,上了高中后,我两便也没怎么联系,也就是放假的时候偶尔出去逛逛。
李彤斌,又名大龙,提起这外号,还得从一部电影说起,这里也就简单介绍一下吧。我记得小学时候有部电影特别流行,讲的是抗战时人民军队与警犬的故事,这里面呢,有许多警犬,其中最为出名要数大龙二龙小龙,大龙在一次任务重为了去救抗日者,叼着炸药包朝空旷的地带跑了,最终失去了它宝贵的生命,而二龙与小龙,则是它的两个儿子。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们一二班有三个人重名了,这三个厮都叫李龙刚,老师为了区别三人,这才以大龙二龙小龙区分,这在当时来说,还掀起了一阵观影的浪潮呐。
启子没考上高中,初中毕业便直接上了技校,从此吧,我两也就断了联系。毕竟那时候的我们,可没什么手机啊。不过,大龙却不知道从那捣鼓了一个诺基亚黑白屏手机,虽说比不了现在这高科技,可在当时,那也算很是牛逼了。
于是乎,吃完已经黏在一起的面条,我便直接去他们班了。估计这小子也听说了我被打的事吧,两人借着早读的时间去了操场。
刚到角落里的柳树下,他便掏出一根白沙看着我道:“卧槽,这狗东西下手也太重了吧?他大爷的,最好别落在小爷我的身上。”
望着他满脸气愤填膺的样子,我于是哭笑一声道:“算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当买个教训吧,跟这种人叫板,能有什么好事发生呢?”
我两虽然上了高中就不长联系,可这兄弟情谊却还是在的啊,听我这么说,大龙也便没再说什么,只是深吸了一口烟。说实话,面对杨继刚等人,我等穷学生也只有躲的份了。
聊着聊着,一根烟也就抽完了,于是这次,我直接从口袋里掏出那已经皱巴巴的烟盒,拿出两根弯弯扭扭的烟,递给他一根道:“对了,你有启子的电话么?”
听我这么问,大龙有些纳闷的点了点问道:“怎么?难道那李光还在找你的麻烦?”
我苦笑一声,想了想,便把韩宇作为中间人提的那些条件告诉了他,果不其然,大龙一听,连忙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去他大爷的,他算老几啊,还中间人,他配吗?不就是人家杨超身边的一只狗而已,还真以为自己牛逼闪闪啊,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了,一会儿我就打电话给启子。”
聊了一会儿后,上课的时间便到了,我因为鼻青脸肿的没脸去上课,便直接回到了宿舍,而宿舍里其他几人,便给我们请了假,班主任倒也没直接找上门来,估计他也怕人家报复吧?毕竟,杨继刚这群人,已经超越了一般的校园混混,打老师,这可太小看他们了。
中午的时候,王雨丹来了,带来了一些饭菜,要是按照往常我的性格,指定又会将人家赶出去,可这一次,望着她那依然高原红的脸,不知怎么的,我的心中竟有些温暖。
“吃吧,不够的话,我在去饭堂替你们打。”
我两的关系宿舍里的人都知道,于是乎大家便也没怎么客气,一人拿了一份,便有些无味的吃了起来。还真别说,虽说心中的酸楚早已遮挡住了饭菜的香味,可已经两天没有吃饭的我们,终究是有些饿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狼吞虎咽的便是一阵狂扫。
王雨丹收拾好了一切后,便将我叫了出去,在门外,她偷偷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来塞到我的手里道:“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这钱你先拿着。”
她这一举动我虽然诧异,但也能想到。可问题是,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要人家的钱呢?再说了,一百块啊,王雨丹家里离学校近,她可没住校啊,据我所知,她家的情况也一般呐。
见我迟迟没有拿钱,她便有些急了,一把将钱塞到我的口袋中道:“快要其中考试了……”
“是啊,还有一个星期。”虽然我不清楚她这话什么意思,但还是附和着回答道。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王雨丹忽然开口道。
我点了点头,声音平静道:“你说。”
王雨丹望着我,似乎脸上有些害羞,沉默了一会儿,她还是断断续续道:“考试的前一晚,你能送我回家吗?”
“送她回家?”我心中哭笑一声,脑海里忽然出现出当日我生日她在雨中的泪水,于是鼻子一酸,连忙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