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阴暗的角落里，厉鬼发出痛苦地哀鸣。
“我总觉得，和厉鬼比起来，谦儿哥才更像厉鬼。”阿傻躲在外面，冲着元元眨眼，可惜后者忙着发呆，没时间搭理他；他之后自顾自地喋喋不休：“不知那可怜的厉鬼被谦儿哥折磨成什么样了……”
半个多小时之前，乐谦带着众人到了一处废弃仓库，然后自己一人带着厉鬼进了仓库，美其名曰：“哥要审鬼，你们外面歇着去，别添乱。”
乌拉爬进龟壳里睡大觉，元元守在原地发呆。
于是，只剩下阿傻一个人万分无聊。
这仓库也不知以前是用来做什么的，看起来废弃许久，但竟然还通着电……阿傻左右找了找，最后找到一台电视机，按动开关之后，万分惊喜地发现这电视机竟然还能工作。
虽然一直以来阿傻是不屑于与这些呆头呆脑的电子产品为伍的，但此刻实在无聊，也只好蹲在那里看电视了。
电视上放的正好是本地新闻。
阿傻一瞅，哟，这场面似曾相识。
这不正是昨天那个倒霉的司机吗，新闻上报道，那司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荒野地里，而且浑身冰冷酸痛难忍，接着回家又发现自己的运输车没了，于是连忙跑去报案。
只可惜“案情不明，尚在审理”中……
阿傻知道，这种案子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了。但又有些得意，他阿傻活了这么久，终于也上一次电视……呃，虽然电视里没有出现他的身影，但好歹案子和他有关呀。
刚好，乐谦从仓库里面走出来。
阿傻连忙道：“谦儿哥谦儿哥，我上电视啦！”
“哦？”乐谦挑挑眉毛，看了一眼电视屏幕，说道：“这台电视你也敢看？显像管严重老化，一会会爆炸的……”
“谦儿哥你又吓唬我。”阿傻说着，但还是把电视关上，转头看向乐谦：“谦儿哥怎么样，找到厉鬼本体了吗？”
“没有。”乐谦摇了摇头，“之前的估计有些偏差，根本不存在厉鬼本体……”
“什么意思？”
“有人在养鬼。”乐谦想了想，说道：“如果我看的没错的话，里面那只厉鬼，是人为圈养的……”
“呃，鬼也能养？”阿傻目瞪口呆。
“差不多吧。”乐谦点点头，“其实厉鬼这种东西，真的利用好了，确实会成为非常可怕的杀伤武器……当然，这个养鬼的家伙显然不高明，后期这只厉鬼失控了，才出现这么一连串的事故。”
阿傻问：“谁养的鬼？”
乐谦摇头道：“我哪知道那么多，厉鬼因为怨念缠身，本身神志不清，完全无法交流……”
阿傻一愣：“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猜的。”乐谦很不负责任地摊开手。
“呃……”阿傻无语。
乐谦重新打开拘魂瓶，阿傻感觉到里面不再有那么浓重的怨气，虽然阴气仍然存在，但却不像之前遭遇时候那般恐怖了。
阿傻探过头去，发现那厉鬼已经褪去了一身血色。
“谦儿哥，你能消除怨气？”阿傻大惊，虽然知道谦儿哥厉害，但可不知道谦儿哥还有这能耐。
“哪有。”乐谦摆摆手，“我只不过是利用都灵锁暂时压制了他的怨气；怨气这种东西想利用外来手段消除，可不是我现阶段实力能达到的。暂时压制他的怨气，也是很难的事情了。”
“哦。”阿傻点点头，他倒是记得，都灵锁是乐谦上次在秦升的杂货铺弄来的。
“唔。”乐谦伸了个懒腰，“忙活两天两夜，可累死我了……我去做个饭，阿傻你要吃饭不？”
“不不不。”阿傻连连摇头，乐谦的厨艺，那是真的惊天地泣鬼神，连厉鬼来也也能被活活吓死的等级。——每当乐谦说要做饭的时候，阿傻总会庆幸自己是个相机，不用吃饭的感觉真好。
可惜热衷厨艺的乐谦自己丝毫没有觉悟：“唉，可惜你是个相机，不能品味到哥旷古绝今的厨艺，可惜可惜。”
“嗯嗯，确实旷古绝今。”阿傻泪奔，然后又问：“谦儿哥，吃完饭我们去干什么？”
乐谦想了想，说道：“去做生意。”
“做生意？”阿傻一愣。
“对啊。”乐谦点头道，“就在刚才，我接下了亡灵快递的第三单生意。”
阿傻一愣：“我们不是和鬼魂做交易吗？这边哪有鬼魂？”
“哝。”乐谦指了指拘魂瓶。
阿傻大惊：“谦儿哥，你不会是要……”
乐谦打断道：“你猜对啦，和厉鬼做生意。”
……
当厉鬼的怨气被压制之后，厉鬼也会短暂清醒，虽然这种清醒的状态不算稳定，而且因为怨气是维系厉鬼魂魄不算的根源，压制怨气本身对厉鬼也是有伤害的；但用乐谦的话说，都是厉鬼了，还怕说什么伤害。
因此，压制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之前乐谦和厉鬼有了很短暂的交流，大概知道这次的厉鬼是个女孩子，不过她对于自己死后的事情一无所知……这也是厉鬼的一种特质吧，他们被怨气所支配，就像一只凭借本能行动的野兽一般。
“那你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乐谦看着那姑娘问。
“能帮我送一件东西回家吗？”那姑娘问。
“没问题。”乐谦笑道，“我的职业就是送快递的……能告诉我一下，是什么东西吗？”
那姑娘惨笑一下，说道：“我想写封信……”
乐谦想了想，说道：“如果传递消息的话，我可以帮你拍成视频，比写信简单多了。”
“给死人也能拍照？”那姑娘有些惊讶。
“对。”乐谦解释道，“我们有全世界最专业的亡灵摄影师，可以把你的状况录下来，制成视频。”
那姑娘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是……”
乐谦看出她的担忧，继续解释道：“你放心，我有办法处理；让你看起来……和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
“需要我做什么？”那姑娘反问。
乐谦说道：“唔，在怨气被压制的状态下，去我家里那边，给一尊雕塑上柱香就可以。”
“好。”
于是，第三份交易就这样成交了。
“为什么干活的又是我。”阿傻听完交易内容之后，满怀悲愤，“说好的我们是送快递呢？这都快成照相馆了……”
“有资源就要利用嘛，免得浪费。”乐谦撇撇嘴，瞥了阿傻一眼，说道：“要不然，养你何用？打架不如乌拉，侦查追踪不如元元，还动不动就被厉鬼追杀，整个一饭桶嘛。”
“我哪里饭桶了！”阿傻说道，“我又没吃过饭，我只充电！”
乐谦撇嘴道：“我不跟低智商的人说话……”
阿傻又一次泪奔，他哪里低智商了，他比元元和乌拉加起来智商都高好不好？
两人正说着，乐谦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谦儿哥？”阿傻问。
乐谦耸肩，笑了笑：“在回家的路上，有些‘老朋友’等着欢迎我们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