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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蟠武战役(2)

为避实就虚,马忠全团长命少数兵力牵制住村西以日军为主的碉堡,集中一、三营兵力全力夹击村东的一个营伪军,全团集中火力掩护,让工兵匍匐前进,对敌人的碉堡实施爆破。夜幕下,工兵扛着炸药,隐蔽来到碉堡跟前,迅速安放好,并进行了引爆。随着一声巨响,碉堡塌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的伪军有炸死的,有砸伤的,留着一条命的敌人也全部暴露出来。黑夜里看着四处都是火舌,炸开的碉堡下,伪军只有四散奔逃。此刻,我一、三营趁势猛攻敌军营部驻院,迫击炮也朝着敌人的机枪口连打几炮,敌人的机枪哑了,窑壁也被炸塌了,20多个焦头烂额的伪军只好举手当了俘虏。先后激战3小时,伪军的一个营被我全歼,村东已完全被我占领。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明了,马忠全团长下令停止进攻。村西的日军碉堡已完全孤立并处于我军的包围之中,顽固的敌人还在凭坚据守。

这一天是农历的十七,到晚上10点以后,月亮升起来,月色皎洁。夜里11点多,主攻蟠龙的七六九团,在团长郑国仲的带领下,从北面行进到蟠龙镇北顶上。蟠龙镇上非常寂静,伪军们修了一天的炮楼,一个个累的像死猪一样。由于屋里闷热,他们都在院子里、麦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的满地都是。这些伪军都认为有日本太君撑腰,可以放放心心地休息,谁知道八路军会来进攻他们的老剿。当信号弹升起的时候,曾被八路军总部表彰过的英雄三连连长李长林,带领突击排朝着镇北顶上的炮楼扑过去。

这个炮楼里是伪军第一团一连在把守,事先我军已经派人化装成修炮楼的民工进行了侦察,不仅掌握了敌人的驻防情况,而且对炮楼里的构造也了如指掌,就在他们快要冲到敌人炮楼跟前的时候,敌人发现了,从炮楼里向我军射击,我三连战士立即寻找掩体进行还击,掩护爆破组冲到炮楼跟前,这时敌人似乎发现有人接近了炮楼,便扔出一颗手榴弹。夜幕下可以看到“丝丝”冒着火星,我爆破组的战士,立即迅速在地下打了两个滚,手榴弹爆炸了,爆破组的战士,乘着爆炸的烟雾一下冲到炮楼跟前,把炸药包塞进炮楼里。“轰隆”一声,炸药爆炸了,炮楼被炸开了一个大洞,李长林带领战士们冲了上去,那帮伪军本来没有什么战斗力,见炮楼被炸坏了,更是惊慌失措,只顾躲藏,很快一个连的伪军就死的死伤的伤,剩下少数也成了我们的俘虏。

设在西门沟顶李家坪圪梁上的另一炮楼,也被我四连团团包围。负责掩护工兵爆破的突击组在前面猫着腰小跑步前进,几个工兵手拿炸药包紧跟在后面,当他们来到距炮楼几十米远的地方,突然被一名巡逻的伪军发现了。那个伪军警觉地一边举枪一边问:“谁?这边王连长一个箭步飞上前去,用手枪顶住了他的脑门,不许出声,把枪放下!”那个伪军乖乖地举起了手。

王连长让工兵尽快接近炮楼、实施爆破,可是炮楼跟前挖着杂乱的沟壕,怎么也转不进去。这时,又听见炮楼里有说话的声音,万一让敌人都出来接了火,可就更不利于爆破了。王连长让那个伪军带路,从沟壕里转到炮楼根。敌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便从枪眼里朝外打枪。为了掩护工兵爆破,一位战士爬在沟壕里用枪挑起了一个帽子。敌人立即朝着这个目标射击,不到一分钟,这个帽子就被打成的和笊篱一样,全是眼儿。可是就在敌人还在朝这个破帽子打枪的时候,就听到“轰隆”一声,所有的枪都哑了。炮楼里的敌人随着破砖烂瓦送了命。

白家庄炮楼是块硬骨头,这里住着日军一个中队,中队长木村亲自坐镇。当我决九团包围炮楼后,四周同时开火,日军只在炮楼里还击,不敢轻易走出来,但敌人的火力非常猛,我爆破人员想接近炮楼却非常难,团长贾定基命令用迫击炮进攻,可是由于炮弹奇缺,只有3发炮弹,贾定基说,节约点打,先打一炮,要打就要打准。炮手问,团长,我们先打什么目标?炮楼顶上的射击孔,你看那家伙响的最欢。炮手马上举起大拇指进行目测、调整诸元,目标确定。贾团长说:“开火,打它一炮。”炮弹飞了过去,果然,随着一声巨响,炮楼顶飞起了一大片,顶上的机枪声没有了……“打的好!”贾定基团长拍拍炮手的肩膀,然后再次组织攻击。天快亮了,我军就要暴露在敌人的视野里,为了减少伤亡,贾团长决定停止战斗,撤退到安全地带。

在进攻侯家垴炮楼的战斗中,我总部特务团也打的非常激烈。盘踞在侯家垴的是伪二团团部和日军一个小队,敌人在炮楼的四周不仅拉起了铁丝网,而且还布设了多个火力点。而我总部特务团,由于部分兵力在执行兵工厂的保卫任务,前来参战的只有一个营的兵力,加上敌人多点布防,我军几次进攻,都未能成功。副团长赵玉珍决定,我们不打强攻战,只从一个方向吸引敌人,等待敌人出窝。果然敌人见我的火力弱了,便有一队人马走出炮楼来想对我军进行突袭,我特务团战士集中火力给予打击,给这几十个敌人来了一个有来无回。

冀南军区二十团攻打奶奶凹据点,也在同时开始。二十团刚刚在冀南反“扫荡”中由于受到数倍于我的敌人的包围,损失较大,刚刚来到太行,元气还没有恢复,兵源还没有得到补充,但是为了打击敌人他们仍然主动请求参加了战斗。团长徐绍恩带领全团战士,在奶奶凹据点周围与敌形成对峙,由于战士们刚刚来到山区,对这里地形不了解,战斗打的很艰苦。

在蟠武战役开始后,段村日军得到消息,便组织兵力出援,可刚到关河附近,就被我决七团死死钳制,并有小股部队佯攻段村洪部,段村敌人担心后院起火,也不敢行动只能在段村周围与决七团周旋。襄垣城的敌人也得到求援信号,可是走了不远,就进入了襄垣独立营战士们埋设的地雷区,他们派出工兵搜索,还没有找到地雷,却又挨了独立营的冷枪,只好退回城内。

敌人建立这么多炮楼,本想互相配合,互相支援,没想到我军对敌人来了一个大范围的进攻,使他们只能是“石鸡上南坡——咯咕咯(各顾各)”。就在这天夜里,三专署专员武光汤直接协同武乡县委指挥部,动员民兵群众担负战勤任务,同时动员了广大百姓乘夜回到敌占区附近抢收小麦。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收,碉堡附近的小麦基本抢收完毕。

原来计划消灭的伪军据点只剩奶奶凹和侯家垴两处了。

为了尽快结束战斗,军分区首长决定,调七六九团前往支援。20日夜,七六九团3个连开到了侯家垴炮楼附近,总部特务团也把所有火力都集中过来,孤立的敌人在拼命地顽抗。这时,特务团的重机枪、迫击炮都集中起来,一起向炮楼开火,七六九团的3个连队也一边进攻,一边组织工兵准备爆破,在我军火力的猛烈攻击下,敌人据点周围的几个火力点都被我军摧毁,此时,我军集中火力掩护工兵潜入敌人的炮楼之下。长方形的炮楼被炸塌了一半,敌人被暴露出来,残敌钻进了地沟。我军乘机劈开了铁丝网,向山上猛攻。

这时,残暴的敌人施放了毒气弹,霎时,黄烟翻滚,毒气弥漫。我军用毛巾塞在嘴里,冒毒奋战,越打越勇,将敌大部歼灭,还有不足20人侥幸保住性命,在地沟里东躲西藏。正当我军准备全歼这股敌人的时候,日军的飞机赶来了,飞机朝我军阵地猛烈扫射。由于原订作战任务早已完成,为减少损失,我军按照分区首长指示,撤出战斗。

也在此时,七六九团主力则调往奶奶凹阵地,去援助二十团的进攻。二营营长张天枢跑到最前线,他经过认真观察,决定让五连、六连担任主攻。当时五连连长有病不在,张天枢指示,让二排排长王凤才代理连长,并嘱咐他:王凤才同志,你们连长不在,由你代理连长,从西边往上攻,天亮前一定要结束战斗。王凤才说了一声“是”,就上了战场。但因两连动作配合不好,冲了两次还是没有攻下来。营长把他叫过去问,是什么原因,还有什么困难?王凤才低着头说:“没什么困难,再给我20颗手榴弹吧,保证这回攻下来。”他带了两个战士,并说:“同志们,我带突击班上,一班长掌握二梯队,他是我的第一代理人,这次我们换个打法,哨声一响火力准备时,我们就发动冲击,打敌人个措手不及。看我的动作,跟我上。”他们三人在子弹飞舞中,硬是一下子冲到了碉堡跟前。

乘敌人刚刚打完的休息间隙,还蹲在炮楼里抽大烟,手榴弹就在炮楼里爆炸了。随着爆炸声,全连战士都冲了上去,碉堡拿下来了,可王凤才挂了重彩,他仍然不下火线,继续指挥战斗,直到战斗结束。

这次战役,从19日凌晨发起到20日结束,我太行三分区部队在民兵的有力配合下,攻克碉堡8座,拔除胡峦岭等外围据点3处,毙伤日伪军400余人,俘日军4人,伪军100余人,缴获长短枪220余支,轻重机枪15挺,掷弹筒4门,炮1门,还有许多手雷、子弹、毛毯、被子、罐头等军用物资。给了伪“剿共第一师”沉重的打击,小林大队也遭到很大损失。敌人被迫龟缩在蟠龙、白家庄、侯家垴等据点里,为我军民围困蟠龙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华北《新华日报》以《我军痛击蚕食敌寇,武蟠全线攻势大捷》为题,对这次战役作了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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