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Diana六神无主,唯有每天到Carlsbad这间小小的教堂祈祷。Sara告诉她被神选中,有福了;严格来说,Diana当时是有喜!每次Diana垂下头祈祷,泪水不断盈溢。
这天,她伏着饮泣,Rev-William手抚着她肩膊,用方言替她祈祷。
〝Amen!〞Diana缓缓转起身,泪盈盈望着牧师。
〝Don't-be-afraid.You-are-worth-more-than-many-sparrows.〞
麻雀在高尔夫球场多的是,戴连珍现状真的像一只无力小小麻雀。麻雀不能走路,只能双脚跳。然而,没有神的认许,麻雀不会倒下来。一七八七年美国开国元勋富兰克林也用了麻雀不倒作比喻,如果没有神的眷恋,一个国家怎能站起来。
※※※※这个周末,William牧师邀请Diana到家里吃饭,Diana认识到Sara的兄长Victor。William牧师的大儿子Victor在加州大学Riverside研究院专攻遗传分析学。很多人以为现代遗传学与神学是矛盾对立的,但William牧师没有反对儿子主修遗传学,他知道儿子受了神的感召,要向世人展示神造人的工程,伟大和美妙得超乎人类可想象的。人类愈了解基因组(Genome)、突变、染色体重组、外基因标记、表观遗传变异(Epigenetic)和进化,才会惊叹神构思出来的蓝图,是这么高贵、巧妙,更可以包容缺憾!人自然便会更相信神、尊敬神!餐桌上,牧师带领各人念主祷文,大家垂下头。主祷文只有提到〝我们日用的食物,今天你赐给我们〞,但神从来没有说明天会不会再赐给你,Diana感怀自己活着没有明天,说完Amen,胸口一翳憋,忍不住吐了出来,她腼腆地用餐巾掩嘴,冲入洗手间呕吐,尴尬死了。
〝Diana,are-you-OK?〞Sara扶起她。
〝I'm-so-terribly-sorry...〞Diana的英语会话进步了不少。
Sara了解孕妇生理,回到餐桌向妈妈Margaret透露:〝Diana-is-expecting.〞
William牧师在旁听到,眉心一皱,从餐桌主人位站起来,缓缓走到Diana背后,一手按着她的头顶,Tongue-speak了三分多钟。Diana垂下头,听不懂他的方言,只觉一股闷气在胃内愈聚愈多,最终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剎那间,整个灵魂也像飘出体外。Diana这只小麻雀是不会倒下来的。
余下来的时间,Sara大谈和Diana在GAA学球时的趣事,例如有次她听错教练的命令,叫她把球打向左她却把球打右,球却进了洞。
饭后,他们围在壁炉边喝咖啡,挂在墙上珐蓝色自鸣钟响起来,一家人趁周末晚上八时,分享这周内神的恩赐。Diana的英语还未达到可以与人分享内心世界的程度,不敢开腔。Sara非常了解她,填补这感恩时刻,说:〝神给Diana最大的恩赐,就是她的高尔夫天分!〞
〝Amen!〞众人回应。
Sara微笑地继续说:〝还有,我趁这机会,可要问问我哥哥,一位遗传学明日之星,高尔夫天分是不是可以遗传的?哈哈!〞
Victor咧嘴一笑,幽默地答:〝My-dear-Sis,we-haven't-found-a-golf-gene-yet!But-we-can-try...〞
※※※※
Sara驱车送Diana到Victor大学的实验室,她沿15接215公路前往Riverside校园。车内,Diana问Sara:〝究竟Genome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你哥哥要我替他做个全身Genome,会不会很痛?要不要脱光衣服?〞
Sara笑得连方向盘也左摇右摆,然后很正经地答她:〝哈哈!当然不会,其实只要在你身上拿一点皮屑或一丝头发便可以的了。我哥哥要你亲自去是要你先见见他的教授和签一些法律免责文件而已!不用担心!〞
〝这实验真的可以找到人类的高尔夫基因?〞
〝当然不是啦!〞Sara咯咯地笑。
〝那是什么?〞Diana更如丈八金刚。
〝Victor告诉我,那天他观察了你一阵子,你也许有可能帮到他的教授。〞
车子从University-Ave驶进大学。最瞩目当然是高耸的Bel-lTower,她们沿手机GPS地图找到大学图书馆,前面的就是Biological-Science-Building,斜左的便是Genomics-Building,Victor在门前迎接她们。
Sara和Diana跟着Victor到他三楼的办公室。Victor是博士生,而他亦是助教,可以在教授的办公室内分得小小一角的座位。
〝Diana小姐,请坐!〞一名女教授用带印度口音的英语招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