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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江上赌局

碧波荡漾,徐风拂面,这种唯美的景色真是令人无比的陶醉。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古代的大诗人的确是文采非凡,寥寥数语尽得行舟美景之精髓,堪称千古风流。

赵飞云此时就站在船头,亲身体验着古人所描述的美景,这种仿佛乘风而起的快感真是有点令他心神俱醉了。

此时他虽是一个人站在这里,但是他的心里却是十分安稳和宁静,无畏亦无惧。

这一切都缘于他此时所拥有的强横无比的实力,他自信已经拥有可以战无不胜的实力。

这是信心的来源,也是成功的保证。

所以,他无畏也无惧。

只是,他此时却感到了孤独。

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叹息。

没有了亲人,没有了朋友,没有了任何可以关心他或是可以被他关心的人在身边,他感到了无比的孤独,无比的寂寞。

他怀念过去那温馨甜美的时刻;虽然那时他没有实力,没有信心,甚至没有将来,但是他有亲人,有朋友,有着关心和爱,多么美好的时光啊!

只可惜他已经回不去了,这一切都已经被毁掉了,而此时,他就要那个毁掉自己一切的混蛋为他的所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在离开了昆仑山脉之后,赵飞云就决定立即前往应天,诛杀朱元璋和朱标父子报仇雪恨,在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赵飞云决定从水路前往。

当年的事情已然过去了十年,自己如今也成为了一位武功盖世,智谋超群的青年男子,十年的时间使自己改变了太多,相信在这世上已经再无人会认得出自己是当年的那个重症缠身,朝不保夕的孩童了。

但世事难料,凡事都可能有个万一之时;陆路前往,千里迢迢,途中经过的关卡将会不计其数,人多事杂,变量太多,其危险性绝对不可忽视。

而水路前往,一往直前,途中所遇的人和事都将少得多,其变量也自然大减,那危险性自然也降低了。

想到此,赵飞云微微觉得有一丝无奈,因为他真是想光明正大地找上那两个混蛋,堂堂正正地以一己之实力报灭门之仇。

可这也只是一个想法,赵飞云并没有想要实践它的打算,否则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号的大蠢蛋。

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国之君,是一个武功盖世,权倾天下的帝王,仅凭着一己的实力,是根本不能和他起正面冲突的,这样做绝对是以卵击石;自己是去报仇,决不是去送死。

自己只能躲藏在暗处,如同那寂静的黑暗中潜伏的豹子般耐心等待,等待着一个可以如愿以偿的时机,等待着一个可以一举成功的机会。

所以,自己是决不能暴露的。

赵飞云在绕了一个大弯之后,上了一条最为普通的客船,自长江流域顺流而下,直向着应天而去。

他自己做了适当的装扮:穿着一身青蓝色的布衫,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看上去真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游子,完全没有半点武林高手的风范。

平凡,正是他此时最需要的。

平凡的装扮,平凡的举动,平凡的言语再加上绝不平凡的身手和志向,就是他成功的条件。

所以赵飞云对现在的自己非常满意,非常放心。

“豹子,通杀!”突然间,一声高喝从身后传来,更由此带起了一片叹息和咒骂之声,听得赵飞云直皱眉头,因为这一声声的呼喝实在扰乱了自己此时那难得的好心情。

转头看去,就在不远处,一大群人围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台子正在那“群情激昂”的“奋勇征战”,一个个都玩命似的将自己兜里的银两掏出来狠狠地砸在台面之上,那用力的程度就像是跟那个桌台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赌,真是有着无穷的魔力。无论是在何时何地,也不分品级种类,几乎人人都爱赌,都会赌,因为这根本就是人的一种本性。

赵飞云也是一样,他正想要去豪赌一把,不过他的赌法和赌注都绝对远比眼前的这些人更狠,更绝,更大。

不过赵飞云却充满了自信,因为他相信自己一定会赌赢。

仔细看去,只见那坐庄的家伙是个中年男子,长得还算是英伟,但看他那一身的粗布麻服以及他挥动瓷碗时那专业熟练的手法,只怕一般人都会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赌徒罢了。可惜这一切却瞒不过独具慧眼的赵飞云,他早已经看出这个外表平常的男子其实是一位极其罕见的超级高手。

而这里的高手竟然还不止他一个,此时围在桌台之前,那个赌得最狠,输得也最凶的家伙看来也是一位少见的高手,尤其看到他那关节特异的指骨,赵飞云就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他是一位以爪功见长的顶尖高手。

一个普通的旅船之上,竟会集聚这么多的高手异人,如果不出点什么事那才叫奇怪呢。

“豹子,通杀。”随着庄家的又一声呼喝,桌台上的银两再次被一扫而空,那个爪功高手面前的银两当然也不例外,看着自己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进了别人的口袋,这个家伙脸上的神色绝对难看到了极点。

大概所谓的“黑面神”就是用来特指这个家伙此时的脸色了。

其余所有的人看来都输怕了,收手了;可惜这个家伙却是越输越要赌,虽然已经输了好几百两,可是他依然再次“义无反顾”地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袋,一下子又抓出了一把散碎的银两,不过从数量上看来,这大概已经是这家伙最后的赌本了。

庄家笑着看了看这些散碎的银子,又把它推回了那个家伙的面前,诚恳地劝道:“行了,这位客官,财不可去尽,这最后的银子您还是自己留着吧,今天我就不赌了。”

“决不赶尽杀绝”。这是那些有品格庄家的座右铭。赵飞云听得微微一笑,心中不禁对这个庄家有了一丝好感。

“啪!”可惜这个输到眼红的家伙完全不理庄家的一番好意,猛地一拍桌台,放声大骂道:“你这家伙赢了就想跑吗?废话连篇,还不快来,看老子一把赢翻了你!”说着狠命地一推碎银,看来誓要来个不死不休。

别人都知道收手,只有你这个家伙不知死活。既然是你自己找死,难道还不让你死吗?庄家暗暗地叹了口气,再次熟练地挥动起了手中的瓷碗,当碗盖被揭开的时候,三颗亮晶晶的色子立时展现在了诸人的眼前。

“三个六,又是豹子!”随着群人一阵惊呼,那个已经输到精光的家伙登时面如土色。

庄家笑了笑,再次将银子推回了那个家伙的面前,劝道:“这位客官,凡事还是要知道进退为好,这些银子你还是拿回去吧,出门在外没些银子防身可不行。”

那个家伙并没有拿回银子,只是抬起了布满血丝的双眼看了看庄家,突然伸手抢过了碗里的色子,嘴里骂骂咧咧地道:“他妈的,老子就是不信你会这么好运,这色子肯定有问题!”说着手里运劲一捏,三个色子登时化作粉末。

仔细一看,粉末之中一无所有,全无异状,看来这的确是普通的色子,庄家并未作假。

那个家伙呆了一下,再次指着庄家暴骂道:“他妈的,这肯定不是刚才的色子,这是被你换过的,那作假的色子肯定还在你身上,老子要搜身!”

真是典型的输了耍赖,可惜今天他找错了对象。赵飞云听得心里一阵好笑,心知这个家伙马上就要倒大霉了,惹上了一个武功比他高强的多的人,能有你好果子吃就怪了。

只见庄家微微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位客官未免也太霸道了吧,这又算个什么呢?”

“他妈的!霸道就霸道,算什么老子还要向你交代吗!”将自己那蛮不讲理的本性发挥了出来,这个家伙便立时发起狠来,猛的一掌将桌台轰成了碎片,双手弯曲成爪,直向那个庄家的胸口抓了过去。

赵飞云瞄了那个家伙一眼,只见他的小指和无名指内曲,而食指和中指外张,看起来用的是鹰爪功一类的功夫。

不过看来这家伙绝对是此道之中少见的高手,只见他出招时爪风凌厉,指间真气“呲呲”作响,锐利刺耳,真似有裂石分金之能,如果真的抓到了那个庄家的身上,只怕立时就要将他的五脏六腑给抓出来了。

这哪里是要搜身,分明是要取人性命。输了几两银子就妄开杀戒,如此的残忍好杀,可见此人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只可惜那个庄家只会比这条疯狗更强更高,身形一转间已然轻松地避开了来袭,同时口中笑道:“这位客官何必如此动怒呢,大不了我把赢你的银子还你就是了。”

一击不中,这个家伙心中怒意更盛,破口骂道:“他妈的,老子今天要钱也要命!”

说着这个家伙再度扑上,双爪上下翻飞,尽向庄家的全身要害攻去,招招凌厉狠毒,直激起了强烈劲风四散,吓得船上的其他旅客一个个惊叫躲避,有的甚至双腿发软连跑都跑不了。

奈何他出招虽狠,庄家的身法却更高,灵活的变换之间千百爪击尽数落空,无一能伤其分毫。

屡攻却无功,这条疯狗已经是气得七窍生烟,高声喝骂道:“他妈的孬种就知道躲!好!我就看看你怎么躲过这招!”

说话间招势立变,双爪漫天舞动之间如同雄鹰展翅一般罩向庄家的全身要害,同时激起层层气浪尽锁庄家周身,彻底地封死了庄家的一切退路。

这招避不了,庄家却无惧,嘴角微微浮起了一丝冷笑,右手紧握成拳,看准了爪招的来势,一下子对准了那主力双爪强猛轰去,狠狠地对撞在了一起。

“轰”的一声巨响,两人各自向后弹开,强猛内劲四散飞射,只震得整条船的人立足难稳。

而距离他们二人约一丈远的地方,站着一个手抱孩童的妇女,此女本在战端开始的时候就想躲开,奈何被那凶猛的景象所慑,生性胆小的她竟被吓得难以举步,此时强猛劲风扑面而来,直吹得她手里一松,怀中的孩童竟就这么飞了出去,直向江里落下。

妇女看到爱子危难,吓得头脑之中一片空白,竟就这么呆在那里了。

飞起的孩童那惊惶的哭声划过长空,那个庄家见此情景立时便欲起身相救,奈何此时那条疯狗又再度扑了上来,同时口中狠狠地骂道:“他妈的,自身难保还想救人,还是下地狱去吧!”说着双爪拼命强攻,招招狠毒,直逼得他无法抽身。

庄家被激出了真火,猛然间全力对攻,一下子便震退了疯狗,奈何此时时机已过,那个孩童已然飞出了太远,庄家心知以自己的武功是绝对无法在那个孩童落水之前救下他的,此时自己也许只有爱莫能助了。

江水湍急翻滚,人一旦落水就是必死无疑,难道这个孩童真的就这么魂归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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