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小佛堂外,如雪对着门口行了礼,接着说道:“不知老夫人叫如雪前来,所为何事?”如雪从知事以来,便不愿再称陆老太太为奶奶了。如雪始终无法接受母亲的死,自己的亲生奶奶居然是帮凶!
陆老太太在佛堂内,听到如雪的话,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又极力忍住。擦了擦渐进浑浊的双眼,说道:“雪儿,我知道你始终无法原谅奶奶。可这么多年,我把自己锁在佛堂,天天为你娘念经祈祷,也算受到惩罚了。雪儿,你就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叫我一句‘奶奶’?”
越是刚强的女子,越是有一颗柔软的心。如雪也是如此,听着陆老太太带着乞求的问话,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样才会原谅陆老太太。或许……或许让赵玉婷伏法之后吧……
如雪始终没有走进屋内,依然站在外面,隔着门帘,说道:“若是老夫人叫如雪前来,只为说这些,那如雪就退下了。”“雪儿……”陆老太太着急的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如雪刚刚挪动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忘了告诉老夫人,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替我娘讨回公道了。你和赵玉婷机关算尽,有一个人却逃出了你们的魔爪。接下来,赵玉婷还债的时刻便到了。”
陆老太太还处于惊讶中,如雪便已走远了。
几天后,孙府来了一群官差。门口小厮叫嚷道:“你们是哪个衙门的,敢到尚书府来撒野!”小厮边叫,边伸手去拉领头的人,还不待走近,就被领头那人一脚踹到墙边:“本官之事,何时由你这个无名小卒来管!”胆小的不敢再上前,一溜烟儿都赶去前院报信了。
孙平听闻此事怒火中烧,一拍桌案,说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正说着,那几名官差也走了进来。孙平的怒气正是无处发泄,吼道:“你们究竟是谁的手下?本官是朝廷命官,家中怎由你们放肆!”那领头的抬起头来,毫无畏惧之色的看着孙平:“我等奉和王之命,捉拿赵玉婷!礼部尚书有异议?”
饶是孙平怒气再大,此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和王岂是他能惹得起的!一个同僚只因一点小事,弹劾和王,欲打破景帝对和王的信任,景帝不问缘由,直接杖打八十,并削其官职,永不任用!景帝曾说过:“今后不论是谁,违逆和王,便是忤逆朕意!”可见,景帝对这个亲弟弟是怎样的维护啊!
“既然是和王的意思,你们也应该让小厮通禀一声啊。”孙平赔着不自然的笑脸说道。那领头的也不与孙平周旋对着屋内,说道:“谁是赵玉婷?速速出来,与我等回去复命!你也不希望我等闯进去吧?冲撞了小姐们,怕是不好了。”里面的赵玉婷听到此话,转身对孙佳莹说道:“莹莹,你已被太后选中。若真有什么事,你千万别管,免得到时自毁前程!”孙佳莹泪光闪闪的望着赵玉婷点点头,赵玉婷这才安心的走了出去。只要女儿成了王妃,自己始终有胜算。
一路上,赵玉婷都在打听,究竟为何抓她。无奈,几个人都面无表情,不说一个字。走进大理寺正堂,只见和王凌风坐在首位上,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堂下可是赵玉婷?”赵玉婷吓的连忙跪下,说道:“正是,正是!不知王爷传唤我来,所为何事?”
“十六年前,你带领家奴,去往柳巷陆宅打砸一通,害的陆夫人早产生女,后来又因为失血过多而亡,可有此事?”凌风简要的说道。赵玉婷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王爷,冤枉啊!是何人污蔑于我,求王爷查出真相,还我清白!”
赵玉婷此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凌风懒的回答她的话,又一拍惊堂木,说道:“带人证!”不一会儿,小莲被带了出来。此时,青和郡主,陆元和如雪三人也纷纷到堂。
“小莲,你可认得你旁边的这位夫人?”凌风问道。
起初,小莲也是有些紧张的。她望了一眼赵玉婷,说道:“回……回王爷,奴婢认得!”小莲平复一下紧张的情绪,说道:“此人是陆将军的表妹赵玉婷!十六年前,正是她给了奴婢银两,让奴婢时时汇报我家夫人李婉的情况的。一日,青和郡主不在,奴婢刚去汇报完消息后,不到一个时辰,赵玉婷便带领家奴到陆宅打砸一通。赵玉婷还使劲把我家夫人推倒在地,导致夫人早产。奴婢逃出之后,到处躲避赵玉婷的追杀。时至今日,奴婢重病缠身或许是报应吧。奴婢只想在临死之前,赎罪!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望王爷明断!”
赵玉婷也是个心思转的极快的,接过小莲的话,反问道:“区区一个奴婢的话,也能作为证据?”凌风正准备说话,只听堂外传来一句:“一个奴婢说的话,做不得证据,那老身来做证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