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喊着“救火呀!救火呀!”跑进了校园,却突然一下子晕倒在雷鹤鸣等人面前,吓坏了众人。
大家手忙脚乱地一番搀扶、呼喊,老黄方慢慢苏醒过来。大家以为是老黄的小店又着火了,都向他住的方向观看,却并无什么异样。
“哪里失火了,快说!”雷鹤鸣急问。
“那边,苇地。”老黄边说边向蟹池方向指着。
大家走过一排教室后,果然看见蟹池西边的芦苇地里冒出滚滚浓烟。
“陆照明带老黄去看年医师。其它人拎水桶、拿大扫帚跟我走。快!”雷鹤鸣喊道。
情况紧急,一帮人飞快地冲向芦苇地。
此时,洪光军已带领农工们奋力扑救。怎奈风威火猛,扑救不见有明显效果。雷鹤鸣率众人赶到后用水泼、扫帚扑似乎也阻挡不住火势的发展。那火舌吐出一丈多远,不断蔓延,来势汹汹,浓烟翻滚,噼啪作响,火舌如龙,势不可挡。此时,人们感觉烤热难耐,无人敢再靠前!
下风头不远处便是蟹池看管房,同时,高压电线经过蟹池旁。烧掉一些芦苇并无大碍,但若是把高压电线烧坏了当是一个严重事件了!
眼见此状,大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得雷鹤鸣说:“大家不要靠近火源,速把下风头芦苇捆搬开!”
大家得到了提醒,冒着呛人的烟霾迅速将一捆又一捆的芦苇搬至安全地带,将火源控制在了最小范围内。火源与蟹池看管房很快形成了一个数十米宽的隔离带。终于,禾尽火熄,消除了隐患,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幸亏将下风头芦苇提前割掉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雷鹤鸣说。
“是的。”常多洋说。
这时,雷鹤鸣把洪光军喊了过来说:“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要追责的,你在这里应当负主要责任。”
洪光军低声下气地说:“是,我有责任,甘愿受罚。”
雷鹤鸣说:“受罚是小事,关键是要找出起火的原因,避免下次再失火。”
洪光军说:“肯定是刚才他们几位农工吸烟没有彻底熄灭烟头造成的。”
常多洋说:“哪几个,让他们站出来。”
“你们几个给我过来!”洪光军直着嗓子喊道。
随着洪光军的喊声,几位农民工走了过来,承认刚才自己吸烟了,但都说自己熄灭了烟头,失火与自己无关。
雷鹤鸣说:“火源就在你们眼皮底下,总不会是有人故意放火吧?定是你们几位中至少有一人没有熄灭烟头。”
几位农民工沉默了。
雷鹤鸣接着说:“在苇场吸烟本来就该受罚,只是以前我们忽略了这一点。现在造成了后果,既然你们都不愿意承认,那造成的损失当由你们共同承担。常主任给我数一下大概烧了多少捆。”
常多洋说:“都烧成灰烬了,不太好数。刚才我粗略地估了一下,至少有一百多捆吧。”
雷鹤鸣说:“这样吧,若让你们全赔也不合适。你们几位吸烟的,加上洪光军,每人罚款50元,届时从工资款里扣除。”
几位农民工几乎同时惊叫道:“天呐,这样的话,这些天我们算是白干了!”
“那也没办法,以此为戒吧。”常多洋说。
“校长,我们知道错了,少罚点吧!”几位农民工肯求道。
雷鹤鸣说:“50块钱不多。若不是我们及时赶来就不是这50元的事了。就这样决定了!你们接着干活吧。常主任你留在这里监督,谁再在苇场吸烟就罚谁的款!”
“好的。”常多洋应道。
“荣聪、华旺、雨辰我们走。”雷鹤鸣说。
……
雷鹤鸣等人半路上又见老黄跑来。
雷鹤鸣说:“老黄你刚才都晕倒了,现在怎么又跑来了?不碍事吧?”
“不碍事,刚才跑急了才晕的。”老黄看了看众人,愣了一下,继而“嘿嘿”怪异地笑了起来。
雷鹤鸣说:“老黄,你坏笑什么?”
老黄说:“我看你们也都像我那婆子,也都成‘烫花头’了。”
此时,大家才意识到,刚才救火时可能头发被火烤而变形了。大家仔细相互观察发现头发却是有些零乱,却不像老黄所言“烫花头”那样严重。以前老黄家失火,他老婆常被烧成“烫花头”,此时是为老黄故意调侃大家,倒也博得大家一笑。
这时,荣聪说:“老黄,火已经扑灭了,你就不要来了,也可以回去了。”
华旺说:“他大概是来撵驴的。”
老黄说:“刚才我看到苇场失火便跑去向你们报告了,那头驴却撂在了这边,我现在就是去撵那头驴的。”
雷鹤鸣笑着说:“这几天吃胎盘了吧?一定要把驴撵上!”
“哈哈哈……”
……
至年底前河蟹已售出大半,剩余的也需全部捕捞出售。
雷鹤鸣、程雨辰走到了蟹池边。
雷鹤鸣说:“张祝,这几天螃蟹有什么变化没有?”
张祝说:“有。螃蟹前段时间完成了成熟蜕壳,现在基本上没有软壳蟹了,而且壳质坚硬,蟹黄丰满,捕捞时不易受伤。”
雷鹤鸣说:“这几天捕蟹速度要加快,卖不了的可暂养在网箱里。”
张祝说:“好的。”
程雨辰说:“对,是要加紧捕捞。捕捞过早过晚都会对产量造成影响。”
张祝问:“为什么?”
程雨辰说:“捕捞过早,一部分河蟹尚未完成生殖蜕壳变为软壳蟹,捕捞时易受伤,甚至造成死亡,商品性也差,其生产潜力不能充分发挥出来;而捕捞过晚,气候转凉,河蟹因生殖洄游,活动激烈,易越墙逃逸,留池河蟹也穴居越冬,不易捕捉。”
这时,雷鹤鸣说:“雨辰的意思,若捕捞迟了,逮不着?”
程雨辰说:“不是全逮不着,多少能逮着一点,比老牛还是要强一些的。”
“哈哈哈……”
张祝说:“现在随着螃蟹数量的减少仅靠晚上用灯光诱捕、电筒照捕速度太慢了,每天捕捉的数量也有限。”
雷鹤鸣说:“你有别的什么好办法吗?”
张祝说:“要想一下逮净,必须干塘。”
雷鹤鸣问:“干塘?什么意思?”
张祝说:“就是把塘水抽干,蟹子自然都露出来了,就好逮了!”
雷鹤鸣转向程雨辰,说:“这样可行吗?我听沱湖的渔民说,他们都用蟹簖、蟹罾等渔具逮蟹的。”
程雨辰说:“蟹簖、蟹罾大都是大水面或鱼蟹混养的水面捕蟹所用的,我们这样的小水面恐不一定实用。干塘捕蟹理论上是可行的,不妨就采取这种办法逮吧。”
“好,就用干塘逮蟹法。”雷鹤鸣下了决心,“这一下子谁还敢说我们逮不着。”
……
两台抽水机不停地旋转着,塘水完成养育螃蟹的任务后“哗哗啦啦”地又返回到西边的小水沟里。
螃蟹渐渐露出了水面,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横行霸道在泥窝里。
“开始逮蟹!”
雷鹤鸣一声令下,几个农工拿起抄子奔向塘底。
程雨辰说:“校长,这一下子你都逮着了!”
“哈哈哈……”
闻知虹都逮蟹卖蟹的消息,几位小商贩早已在蟹池边等候。然而,小商贩们见到这般境况却纷纷摇头,不愿意买蟹了,陆续选择离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大出虹都人所料。雷鹤鸣急上前询问一头戴鸭舌帽、留着小胡子的中年蟹贩:“你们来不就是想买螃蟹的吗?为什么都不买了?”
……
河流湖泊布星罗,水气氲氤虹景多。天赐龙潭虹最盛,古虹城外是虹都。欲知后事如何,下章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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