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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邓培的故事

邓培,是中国共产党最早的党员之一,我国早期铁路工人运动的著名活动家。他于1883年4月8日出生在广东省三水县石湖洲邓关村一个贫苦的农家。邓培一岁多时,父亲劳累患病去世,母亲节衣缩食供邓培读了两年私塾。他十四岁到天津天德泰机器厂当学徒,忍受着学徒生活所受的虐待,刻苦学习手艺,虚心向人请教,还自修英语、数学和机械工程,并学会看图施工。三年学徒期满,他转到京奉铁路唐山制造厂做工匠。由于他肯用心钻研,很快就成为一名手艺高强的技术工人。

邓培为寻找救国的道路,早年曾参加孙中山领导的同盟会革命活动。

“五四运动”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同中国工人运动的结合。1920年3月,李大钊、邓中夏等人组织领导的北京马克思学说研究会正式成立。研究会十分注意到工人群众中去宣传马克思主义,在工人中发展会员,开展工人运动,并把工作重点放在长辛店和唐山地区。唐山工人集中,产业工人居多,研究会派罗章龙等到唐山调查产业工人的生活情况,同邓培等取得了联系。邓培为这次调查提供了大量的材料,罗章龙等人在调查结束后写出的《唐山劳动状况》一文的结尾中,曾专门记载道:“制造厂方面的报告,大半由邓培君处来的”。这以后,研究会经常派人到唐山地区开展工作。通过一个时期的了解,他们认为邓培为人正派,思想开朗,手艺好,技术高,带有几班徒弟,在工人中间很有威信,是事实上的领袖。于是就把邓培作为研究会在唐山地区的联系人。邓培也经常利用星期天和节假日,到北京大学去会见李大钊和邓中夏等人,较多地阅读了进步书刊,进一步受到革命思想的启蒙教育,懂得了俄国十月革命和组织工会等问题的一些道理。不久,邓培被吸收为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的会员。此后,他更加广泛地组织工人学习《新青年》、《工人周刊》、《劳动音》等革命报刊,向大家宣传十月革命和组织工会的道理。在他的组织和影响下,梁鹏万、阮章、王麟书等一批先进分子,紧密地团结起来,成为唐山地区革命斗争中的骨干力量。

1920年5月1日,我国工人阶级第一次纪念这个劳动人民自己的节日。为了指导纪念活动,李大钊在《新青年》“劳动纪念号”上发表了《五一运动史》一文,介绍“五一”劳动节的来历和各国工人阶级的斗争情况。5月1日那天,邓培在唐山制造厂集合了几百工人举行纪念会,向大家散发北京马克思学说研究会送来的《五月一日北京劳动宣言》的传单。他还向工人群众宣讲了“五一”节的意义,鼓励大家说:“只要我们穷苦人齐心干,共产主义事业总有一天是会实现的”。工人们激动地高呼:“五一万岁!”“共产主义万岁!”

同年10月,北京共产主义小组建立后,就同邓培等唐山工人建立了联系。12月底,北京共产主义小组派张国焘等人到唐山和邓培讨论唐山工人运动和组织南厂工会问题。邓培在北京共产主义小组的领导帮助下,对唐山制造厂原有的“职工同人会”加以整顿,于1921年春建立起唐山第一个工会组织——京奉铁路唐山制造厂工会。工会成立大会是在扇面街五号秘密召开的,到会代表三十多人。邓培在会上首先讲了成立工会的意义,他说:“咱们要打破同乡观念,不分南方人、北方人,都是一同受苦的兄弟。咱们不能要工头、狗腿子参加,因为他们和咱们走的不是一条道。”最后,大家一致推选邓培为工会委员长。

这一年五一劳动节的晚上,唐山制造厂工会在唐山交通大学礼堂举行纪念会,遭到反动军警的包围。邓培把交通大学同学们赠送给工会的锦旗掖在腰带上,率领工人群众,勇敢地冲出了包围圈。

为了加强工人的联合,唐山制造厂工会很快与开滦煤矿和启新洋灰公司的工人建立了密切联系。与此同时,邓培开始深入京奉铁路沿线组织工人,并与山海关、长辛店等地铁路工人建立了密切联系。唐山制造厂工会遂成为唐山地区和京奉铁路工人运动的核心。紧接着,北京党组织派李树彝到唐山工作。李以唐山职工业余学校教员的身份,积极向工人进行宣传教育和组织工作,于1921年7月6日在唐山组织起社会主义青年团。李树彝为团组织负责人,团员有阮章等七八个人。这时邓培年已三十七岁了,但因工作的需要,仍被吸收加入社会主义青年团。

1921年7月中国共产党成立后,为了组织和领导工人运动,成立了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在北京、济南、广州、长沙、武汉分别设立分部,邓培是北京劳动组合书记部的成员。

1921年11月,北京劳动组合书记部领导陇海路工人举行大罢工。邓培在唐山制造厂以“职工同人会”名义发出了声援电,坚决支持陇海路工人的罢工斗争。

1922年1月,香港海员工人举行大罢工。邓培又领导唐山制造厂的工人发出声援慰问电,并带领工人和学生上街宣传,募捐了几万元现款,以实际行动支援海员工人的罢工斗争。

与此同时,列宁领导建立的共产国际,为了对抗帝国主义加紧对东方各民族的侵略,组成国际反帝统一战线,在莫斯科召开远东各国共产党及民族革命团体第一次代表大会,邀请中国共产党、国民党及其他革命团体的代表三十九人参加。邓培作为唐山地区产业工人的代表出席了这次代表大会,并在会上介绍了中国的工会以及铁路、冶金工人的罢工情况。会议期间,邓培以中国产业工人代表的身份同中国共产党代表张国焘及国民党代表张秋白一起,受到无产阶级的革命导师列宁的亲切接见。列宁向邓培询问了工作与生活以及工人运动的情况,紧紧握着邓培的手说:“铁路工人运动是很重要的。在俄国革命中,铁路工人起过重大的作用;在未来的中国革命中,他们也一定会起同样的或者更大的作用。”邓培领会到列宁谈话是对中国铁路工人运动的关怀和鼓励,他频频点头,表示完全赞同和衷心地感谢。在这次大会上,邓培还听取和学习了各国工人运动的经验,特别是他亲眼看到苏联工人当家做主的情景,更加坚定了革命的信念,看清了中国工人运动的光明前途。

1922年7月,中国共产党二大之后,中共唐山地委成立,邓培被选任书记。此后邓培领导唐山工人掀起了三次大罢工。在唐山制造厂罢工期间,铁路当局曾想以金钱地位收买他,邓培严词痛斥来者:“我是工人,不想当头头,要长钱,就给大家长。告诉你们总管,金钱地位不能收买我邓培。”厂方使了各种软硬手段,都无济于事,罢工坚持了八天,迫使铁路当局接受了工人提出的大部分条件。接着启新洋灰公司工人也举行罢工获得胜利。三万多工人参加的开滦五矿工人总同盟罢工爆发后,造成全部煤矿瘫痪。这次著名的罢工斗争坚持了二十多天,成为全国第一次罢工高潮中的一个高峰。

这次罢工遭到镇压之后,敌人阴谋逮捕邓培,但他在群众掩护下,几次脱险,继续进行革命活动。这一时期他经常奔走于北京、天津、唐山之间,还深入唐山各厂矿和唐山大学发展党组织,建立读书会。

1923年6月,邓培作为北方区委代表之一,出席了在广州举行的中国共产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当选为中共执行委员会候补委员。1925年1月在党的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继续当选中央候补委员,兼任中央驻唐山特派代表。

1924年下半年,第二次直奉军阀大战爆发,铁路当局借口原料缺乏无法生产,制造厂裁减了二千多名工人。同年10月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曹锟、吴佩孚倒台,趁北洋军阀混战的机会,中国共产党在全国范围内恢复了工会的活动,邓培把被裁减的工人组织起来,选出代表赴天津铁路局请愿,迫使铁路当局答应了全体工人的复工要求。自“二七”惨案后,只能秘密存在的唐山工会,这时公开活动。

1925年底,邓培离开了生活、工作和战斗过二十多年的唐山,到北京担任全国铁路总工会的领导工作。同年5月,邓培又被调往广州出任全国铁路总工会驻广东办事处主任,对促进广东铁路工会组织的巩固和发展起了重要作用。在此前后,他还出席了第二次和第三次全国劳动大会,相继当选为中华全国总工会执行委员。

1927年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四·一二”大屠杀后,4月15日广州军阀实行大搜捕,逮捕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二千多人,当反动军警包围中华全国铁路总工会广东办事处时,邓培面对强暴的敌人,他毫无惧色,痛斥国民党的背叛行为。敌人把邓培捆绑装入黑布袋,投进监狱。在狱中,他经受了敌人金钱地位的利诱和严刑拷打,宁死不屈,严守党的机密。后来,惨遭敌人秘密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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