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国纷乱时,龙图国铸剑师钟不凡取天降火石之材铸就一把绝世神兵,名唤火乌。
此剑通身乌黑,碰撞摩擦间剑锋便会起火,遇物便焚,物不尽火不灭,故此剑三分正七分邪!
时值烽火,战火所过之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人吃人、狗吃狗的场面屡见不鲜。
钟不凡不忍百姓受此磨难,便带着火乌剑帮助龙图国平息战火、雄霸一方,并与其他四国达成协定,年年上供便可四方安定!
皇帝忌惮钟不凡手中的火乌剑,害怕有一天生出变故,便用计杀死了钟不凡,夺了火乌剑,藏于宫中!
当时凡是会铸剑之术者要么被囚禁施刑、要么赶尽杀绝,所以铸剑者四散奔逃、尽藏匿于闹市他国。
龙图三年,皇帝驾崩将位传于五子龙吉。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铸剑师这才重见天日,铸剑之术慢慢又兴起于江湖!
龙图二十一年,藏锋山庄为最好的铸剑名邸,除了官造江湖上大多门派头目的兵器皆由藏锋山庄铸就,虽是铸剑无数,但在兵器谱上却只能排到前三。
除却火乌,排在一、二位的剑便是天域门的刑谕、天锁两把剑,这两把剑无记无载,从远古传送至今。
两把剑一重一轻、一锋一顿都是天域门各代掌门必配的宝剑,先重后轻最后无剑,有此境界者江湖上只有一人便是天域门八代掌门唐曲青,有提手运气、万物皆兵的功力。
境界所致,必是清心寡欲、厌倦世俗,所以他放下天锁剑的同时也卸任天域门掌门之位!
之后,天锁剑便被门中奸邪者盗取,剑与人一起消失于江湖,寻访多年至今毫无结果!
唐曲青至今只收过一个徒弟,姓幕名重非,龙图边壤人士。
听闻是唐曲青出外游玩时从虎口夺下的小孩,不知父母何处,幕重非的名姓也是唐曲青所赐。
他虽是唐曲青唯一的门徒但掌门之位却并未传授于他,并非他武功低,资质差,在唐曲青看来幕重非不适合做掌门人,具体为何外人不能知晓其因。
天域门第九任掌门人为大弟子云陌,翻云谷谷主云易之子,他天资聪慧、悟性颇高,武功在同辈之中更是佼佼者,故做了掌门众人也没异议,更何况这也是唐曲青的意思。
天域双剑中的刑谕剑却并未由新任掌门承袭,而是传给了幕重非,原因是云陌手中握有翻云谷的宝剑‘问灵’。
除却火乌,刑谕虽在兵器谱上排名第二,问灵排在第三,但两把剑却未真正交过锋,所谓排名只是铸剑师们的考量而已!
时值中秋,天域门坐落的九怡山上姹紫嫣红、景色美不胜收,幕重非与唐曲青一般迷恋奇山俊锋、名山大川、怡人景色。所以秋中刚至他便先于他人踏进了九怡山的美景之中。
山间像是披上了黄昏时的晚霞,连绵起伏间像是一片霞红色的海洋。盘旋蜿蜒的小路藏匿于厚厚的落叶之中,给了痴迷于此的观赏者一个可以不离开的理由。
流窜在山石峡坳间载满落叶的激流,在秋天的日光中晶光闪耀,让每一片顺流而过的叶子都显得与众不同。
此情此景除了几分萧瑟,剩下的全是美好。
幕重非走了些许路后遇到了一块空阔地,一时兴起便提剑舞了起来,将他最喜欢的两样东西融在一起在他看来便是世界最美好的事情了!
剑法招式沉稳缓慢,生怕惊扰了那熟睡的美景,挪步换位间尽显阳刚之气,再加上他俊朗的容貌,真是‘瞳凝秋水剑流星、白衣翩翩云端客’。
他舞了片刻越发兴起,便将手中钝剑挥舞的灿若莲花,剑气所致之处枯叶纷飞,好不凌厉!
“好”忽然身后想起一人的叫好声。
幕重非转身一看是一位清新俊逸、玉树凌风的公子,手握折扇,腰佩玲珑,一袭白衣在这山间是另外一番风景!
“兄台好身手”
“阁下是?”九怡山山高路险,向来不见外人,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文弱少年,幕重非心中疑惑!
“在下楚昊,中原人士”少年面色从容,举止投足间彬彬有礼,绝非凡俗!
“中秋临近,不在家中享团圆之乐怎么游荡在这山林间”
“哎”楚昊一声叹息,眉头紧凑似有忧虑“不瞒兄台,家中父母说了门亲事,我因为不满这才出逃在外,听闻九怡山秋色壮丽故来观赏!”
“原来如此”幕重非听得少年是为观赏秋色而来,便来了兴趣“不过,小弟你用‘壮丽’二字形容九怡山的秋色有些不当啊,你看这山势连绵、落叶柔软,‘绮丽’二字足矣!”
“没想到兄台不仅剑法高超,文采也是了得啊,佩服佩服”
“过奖了”幕重非会心一笑。
“兄台手中可是天域门的‘刑谕’剑”楚昊早就认出宝剑却不敢贸然发问,聊了些许才问道。
“不错,看你像是书生,竟然也认得剑”
“这天下名剑,谁人不识啊”楚昊撒了谎,他从小就与剑为伴,天下名剑何人所有他一清二楚“兄台可是天域门人!”
“你我既都为美景而来,莫要论剑,赏一赏这山间美景,谈一谈胸怀抱负岂不更好”幕重非话锋一转。
“对”说完二人走至山坡前的亭子下,幕重非取出藏匿好的美酒,你酌我饮,相谈甚欢,山谷间欢笑之声不绝于耳。
龙图国最数京城繁盛,天不亮街头巷尾的叫卖吆喝声便络绎不绝,大大小小的商铺招牌看的你眼花缭乱,来来往往的行人摩肩接踵。
这一日似乎比平时更热闹些,大巷子里张榜的地方此刻围满了人,他们的脸上或喜、或悲、或怒,还有不停地议论声!
“皇帝要纳妃了,普天同庆啊”
“我家那丫头咋就没这命,就算落个嫔做个侍我也能享福了”
“也不看看你家丫头那德行,我都看不上,皇帝要娶得哪能是一般人!”
“难不成是仙女”
“哼,差不多了,皇帝要娶的可是天下第一美女藏锋山庄楚天阔楚庄主的女儿啊”
“要你说啊,这皇榜上不是写着呢吗!”刚刚抱怨自己女儿不公命运的大娘说完,愤愤离开!
……
藏锋山庄内楚天阔在大堂里急的来回打转,庭院和房屋之间不断有仆人面容焦躁的来回跑动!
“庄主,没有找到”一个仆人走进大堂对着本来已经不悦的楚天阔说道,使得他的脸色变得更暗。
“派人到整个京城给我找,把她能去的地方给我仔仔细细的搜”楚天阔怒吼,脸上开始翻出微微的惊恐!
“都怨你,非要逼女儿,现在不见了我可怎么活啊”从内堂走出的女人怨声载到。
“藏锋山庄虽在江湖显赫,但在天子眼中也不过是一介庶民,我若不依必定招来杀身之祸”楚天阔仔细心中思量过,他绝不会用为保全女儿牺牲整个山庄的命运。
“我不管,我要女儿,要是找不到女儿我就死给你看”女人哭着威胁。
“你那宝贝女儿要是想着你就不会跑了,找不到,你不死都不行了”虽是着急,但楚天阔心中知道必须要请老友帮忙了。
……
九怡山已经沉浸在日暮之中,但坐在长亭中的二人却并无离去之意。
幕重非为人直爽、也喜结好友,酒过三巡,觉得与楚昊臭味相投便提出结拜之意,楚昊也是犯醉虽是有难言之隐但却有些难以抑制!
“幕大哥,我…我…我们今生怕是做不了兄弟了”楚昊面泛红晕、目露娇羞。
“怎么,楚贤弟不愿与我结拜”幕重非有些焦急。
“我……我……,”话还没说完,楚昊便进入梦乡。幕重非要好一些,但心中纠结楚昊不愿结拜到底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想着想着也便入睡。
……
当幕重非从清晨鱼肚的微弱白光中醒来时,偌大的九怡山只剩散落在石桌上的空酒坛和满山遍野昨日已经赏过,在清晨有些不同的景色。
而楚昊不过是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一个人罢了,他试着去寻找,但山门中传来的早课撞钟声让他不得已返回,楚昊也真就成了一场梦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