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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虚数世界

送小林令子回家后,李华就阴沉着脸直接回家了。

回去之后,李华立即找到了房间里的丘比子,他有话要问。

中午李华推理宫村雨的传教目的时,顺便推理到了丘比子一直寄宿在他家,却一直毫无动作的原因。原来不是毫无动作,只是他没有察觉到而已。

“我不相信有什么巧合,我也不认为自己是小说里的什么命运之子。所以,我之所以会失忆和恢复记忆,都是你搞的鬼吧?”

双手用力按住外表仅有11岁大的丘比子娇小柔弱的香肩,李华眼神凶狠得逼视道。

尽管李华稍微有点看开了无解的道德问题,也选择了他认为正确的道路。但他毕竟不是什么看穿一切的老头子,他生起气来一样可以什么也不顾。

丘比子和丘比的所作所为,令察觉到违和感的李华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

从穿越开始,从契约开始,他就一直被丘比监视,**控着,现在记忆都被人操控,简直是让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

这份被愚弄的心情,怎么可能压得下去!

今天遭遇到双树绫濑的事,李华心底其实并不是太惊讶,甚至可以说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奇怪。

因为丘比开始行动的信号,在李华恢复记忆的瞬间就已是明确放出。李华怎么看,只取决于他会不会选择侥幸心理而已。

“我不管你有什么阴谋,你最好现在立刻给我解释清楚!”

“否则我不介意放弃一切……我对你一定拥有不小的价值吧?呵呵。”

别看李华会中二的去想各种所谓的正义,事实上,前世的他是一个性情淡漠的人。可以成长到自称“正义”,不过是拜此世拥有力量的基础,以及美树桦的支持,才能自我认同。

当失去美树桦的陪伴,失去力量作为基础,一无所有的李华还是会露出自己的獠牙。

李华穿越成美树桦的第二人格,与之一家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可以说他掌握「凭依」能力后没有乱来,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原因,就是美树桦带来的影响。

丘比算计李华,他不在意。弱者有弱者的自觉,默默抵抗压迫就是了。

可安排所谓的命运,让他与双树绫濑相遇,最终导致宝石被抢。李华就不能忍。

之前在街上的表现都是演戏,从宝石被抢那一刻起,李华就在演。他的演技不是很好,所以本色演出,只是强行装作不知道一切都是丘比的安排。

本来双树绫濑一出现,李华就意识到不妥。但谁能想到她竟然是自己救命恩人,还掌握有超出想象的夺取宝石的魔法?

因为信息不对称,完全被算死,李华这才无奈输给躲在暗处操控一切的丘比,让它如意。

“你还记得,你上一次生气是什么时候吗?”丘比子对李华的激动不以为意,香肩被大力抓握也不觉得痛。只是在他摊牌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

“谁会去记那种事——!”

“这是你穿越后第一次真正产生名为「愤怒」的情绪。”丘比子淡声道。“你的意识是残缺的。”

“不可能!”李华下意识的否定道。

“你以为你为什么是美树桦的第二人格,我又为什么直到去年才和你契约?”丘比子摇了摇头,随即抬臂拨开李华抓住自己双肩的双手。

“稍微冷静一下,你就不想想我为什么要故意暴露自己的信息吗?美树桦不会有事,只要你配合我接下来的行动。”

“威胁我?”

“不是威胁,只是有些信息…普通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之所以准备告诉你,是因为你迟早会知道,所以不如趁早主动交流。”

“……”李华沉默着没有接话,丘比子的反应实在是意外得配合。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很多问题。你为什么会穿越,我们丘比一族对你有什么企图……你的存在是否可以替代。”

丘比子不紧不慢得解释着。

“这些我可以一一解答。更甚至,我可以告诉你,魔法少女系统并非不可违逆。”

“你说什么!?”

一直静静听着的李华忍不住动容了,下午他忍着愤怒也要完成与宫村雨的见面,就是为了日后可以增加用于改变魔法少女系统的实践路线。

现在丘比子愿意说出方法?

“你还不清楚魔法的实质吧?这颗星球的历史上,曾有不少人接近过真相。相当了不起,她们在没有你那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下,竟做到了你花了一年时间连门槛也摸不到的事情。”

丘比子也不知道是在夸已经消失于历史长河的「她们」,还是故意在损李华。

“虽然当代还有一名魔法少女接近了真相,但地域相隔太远,暂时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机会遇到她,倒是可惜了。”

这么一说,李华更是感觉膝盖中箭,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真是抱歉了啊!

“就从契约时实现的愿望开始说起吧。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可与你记忆中的动画片不同,我们丘比一族并非为了宇宙的熵减而收集能量。宇宙间并非完全孤立,熵增问题根本轮不到我们来头疼,也轮不到你们来解决。”

“愿力,愿是祝愿、愿望,力是一种思想信仰之力,往往伴随的行为是祈祷。你记忆中动画里的丘比说「因果强的人可以实现的愿望范围更大,契约后也越强,比如一国之君、救世主。」其本质就是凭借普通人看不见也感觉不到的愿力达成。只是认识的朋友够多,或许就可以累积到很强的愿力。”

“不过借由愿力实现愿望,必将受到业力,真正的因果律的反噬。不管是怎样的希望,只要有与条理相违背的地方,必然会带来某种扭曲。所以如果那个世界的魔法少女胡乱许愿的话,在发现愿望的不合理后,无法接受时应该会很快魔女化吧。”

“……那这个世界的你们呢?”李华的声音颤抖着,莫名得有些腿软。

大概是因为恐惧吧,对事情完全超出掌控范围,对未知的恐惧。

“我们在人类处于旧石器时代时来到地球,发现你们拥有我们所没有的「感情」。从那个时候我们就开始尝试建立「虚数世界」,然后与人类契约。”

“一开始母系社会被我们巩固了,后来人类的生产关系发展,加上我们尝试与男性契约,所以社会又演变到了父系。和男性契约对女性而言简直是灾难,你们的基因中对繁衍的欲望太强烈了。”

“后来漫长的时间中我们渐渐完成了与现实完全平行的虚数世界的构建,契约体系也得到初步完善。”

“虽然我们的契约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算是愿力……不过与另一个世界的丘比还是有本质区别的。我们与人类契约所进行的许愿,实质是为了打通「虚数世界」与现实中的魔法少女的连接通道,魔法少女的魔力消耗以自身精神力为代价从「虚数世界」抽取。灵魂宝石的污秽程度,代表魔法少女的精神的纯净程度。”

“实现愿望的实质,就是开放权限,只此一次的以全人类的精神力对现实进行干涉。”

“魔法的实质,则是魔法少女的精神与全人类的精神力进行同调,从而实现小范围的、特定的某种现实干涉。”

“那……为什么只和少女契约?”

“你很清楚。成年人许的愿望对社会太具有破坏性,幼儿不可能与魔女战斗,而男性获得力量后……对女性是灾难。”

在丘比子的主动下,李华短时间内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最大黑幕。其信息量之大,连穿越者都为之震惊!

以全人类为基而建立的精神网络,实现了名为魔法的奇迹……

“那么「虚数世界」的功能呢?为什么目的和动画不一样,还要制造悲叹之种?”

“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至于悲叹之种,那是最方便收集的,最上级的能量。”丘比子嘴角弯起弧度,第一次在李华面前显露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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