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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斯恩望了望远方,顺着那目光能看见的是第四神之山,第四神慕雪就住在那里。

安谧尔插口道“传说半兽是第四神的坐骑,第四神给了她化成人形的权利,她化作漂亮的女人来到人间却爱上了凡人迪克亚,他想和迪克亚成婚,但是遭到了第四神的反对,第四神要她说出迪克亚能留住他的原因,她说因为迪克亚救过她。”

“后来呢?”秦语对这样的故事着迷。

“后来,第四神发现半兽骗他,收回了让半兽变成人形的权利,把半兽变成丑恶的兽类,并且不在将半兽作为坐骑,半兽来到了半人族,后来它的后代对它们有一点点恩惠的人,都会永久感激。这就是现在的半兽。”

“所以你们就利用这一点来捕捉它们!”秦语惊讶地问,对半人族产生了严重鄙视的情绪。

“那只是一个传说。”安谧尔淡漠地说,讲故事让他的情绪恢复很快。

“不,那是真的,美丽的半兽姑娘曾经的名字叫伊丝。迪亚克捕捉了它,并且骑着它征战天下,后来他才知道自己骑的是自己心爱的姑娘伊丝,他后悔无地自容,他的内心饱受折磨,第四神为了救他收回了半人族的情感,这才让他脱离苦海,他的真名并不叫迪亚克,他的真名不能说出来。”斯恩说。

“真的?”

安谧尔不相信,他完全听懂了斯恩的话,不能说出来的名字,那就是四神慕雪与凡人艾提月凡的儿子吉安罗塞。罗塞和伊丝相爱,但他父亲将伊丝变成了半兽,罗塞没能认出来,他把伊丝当成是座骑,知道后后悔莫及。慕雪为此取走了半人族意识中的情感。

一个将半人族所有神秘元素放进去糅合而成的故事对所有半人族都具有说不清的吸引力。

这是一个不错的故事,却没人会相信。

斯恩说:“对,是真的,这两只半兽违反了它们历代传承的意志,这说明伊丝想法改变了,半人族也出大事了。”

安谧尔反驳说:“它们并没有出格的表现。”

“不,它们不安套路走,他们不应该撞坏那面墙,他们应该晕过去,然后安心地为我们办事。伊丝就是这样的姑娘。”

“那扇墙太不禁撞了,这不能怪半兽。”

“那么我这样告诉你吧,就算那堵墙质量不合格,它们也该假装晕过去,这就是半兽和半人的关系,伊丝帮助迪亚克只需要一个理由,自欺欺人也无所谓,安谧尔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吧!”

他这样说,让秦语和雪紫都觉得荒唐,安谧尔也同样。尽管如此,他的话还是让人想法颇多。安谧尔就拿不出反驳他的证据,疯言疯语总是无懈可击。

安谧尔说:“好吧,好吧,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去见我父亲穷赛罗,我们该去别的地方抓捕两只半兽。”

“所有的半兽都会和这两只一样的。现在开始还没有受人恩惠的半兽都不会在为我们服务了。”

“哦,那要是抓到一只能为我们服务的半兽呢?”

“让你试试也好,反正我想告诉你一件你更难相信的事。”

斯恩也显示出了他有逻辑的一面。

安谧尔皱着眉头。

“现在你去抓吧,如果半兽还要吃你,你就拔剑杀了他们。”斯恩所处一个请的手势。

安谧尔点点头往前方林子里去了。

斯恩说:“你们呢?相信我说的话吗?”

雪紫说:“没听太懂,估计和半人族有关系。我对半人族了解并不多,不过最重要的事,你什么时候能和我去见师父。”

斯恩说:“进屋说吧。”

他说着在前面带路,进了那间墙被撞坏的院落。院落正中是一件盒子一样的房间,上面接满了蛛网,盒子屋的四周都是田地,但是全部长满了荒草,雪紫一眼便扫到了荒草中的一具白骨,那具白骨具有完整的人形,一半埋在泥土里,一半还露在外面,于是雪紫在想在某年某月这个房子的主人,不,房子的寄宿者,因为衰老倒在了那个位置,从白骨的形状看,它的身体屈缩着,他仰望着天空慢慢死去,然后身体和泥土混在一起,岁月过后,留下这具白骨。

神秘的半人族,这样的生活方式让其他种族的人为之着迷。

沿着小径走到盒子屋,斯恩推开门,屋子里出人意料地一尘不染,仿佛刚被人打扫过一般,屋子正中摆着普通的方桌,方桌前一张孤独的椅子,屋子西角,看上去碰一下便会成灰的床,然后则是一大推农具。

斯恩说:“如果你是一个半人,你来到这里,或许可以在这里住一辈子。这房间的名字叫独立区2216。”

他说话的方式突然变了,变成一个慈祥的长者。

雪紫不是很习惯,随口答到:“半人族的生活方式很奇特。”

秦语应和说:“是啊!”

“那么你呢?”斯恩说。

“我?”

“你叫雪紫对吧。”

“我介绍过了。”

“嗯,我记性不大好,影蚀族名字简洁很不错,不像安谧尔,它的名字可长了。”

“其实前辈,我还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你有没有想过我跟你回去干什么?你师父见我干什么?”

“偶尔。”

“姑娘恐怕不是偶尔想想吧!”斯恩突然锋芒毕露地对秦语说。

秦语脸色刷白。

雪紫转而望向她,突然觉得这坛酒已经酝酿得够香的了,可他还不想拆开喝,只是斯恩似要想喝她。

雪紫一点阻止的办法都没有。

“我……我……从来没想过啊。”

斯恩冷冷地看着她。

这时,安谧尔回来了,他神态自若,但这个自若显然是他调整了半天后的结果,他的衣服破了好几个洞,手臂被上流着血,他站到门口,说:“半兽真的变了。”

半人族设计的捕捉程序不再起作用。

斯恩纷乱的头发下那双眼睛忽然深邃了几分。“我倒也不希望这样。你知道什么原因让它们改变了吗?”

“半兽世代继承的意志被改变。”安谧尔一口就答出来了。

“不错,伊丝的意志被解读,只有神氏能做到,慕雪解读了伊丝的意志并且感到愤怒,改变了这份意志。”

“这就是我更难相信的事?”

“不。我要说的是神氏开始与人类为敌。”

“神氏与人类为敌!这不可能。”安谧尔冷静地说。

雪紫也不信,只是他的大脑开始出现这样一个假设,神氏和人类为敌,他们不再以人类保护者的身份出现,他们用各式各样的手段谋杀人类那么作为人类必须反抗,于是人类组成了抗击神的联盟,世界大变陷入了无休止的战役中,终于神决定彻底毁灭人类,就像毁灭精灵族一样,将大地变成焦土,将世界变成废墟。

但是人类不能就这样轻易战败,它们假装全部丧生于神氏的诅咒,实际却保存着实力,他们藏身于废墟,等待合适的时机反击。终于有一天他们苏醒了。但是怎样苏醒的,雪紫并没有想到,他们和七神决战,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短短的时间内,雪紫相出了这样一幅波澜壮阔的史卷。

“那样,人类必败无疑啊。”安谧尔分析道,他有些害怕斯恩的话了。

斯恩说:“人类是能战胜神氏的,只要团结起来。只可惜半人族太散了,它们永远是一个人。”

安谧尔被他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弄沉默了。

屋子静能闻落尘之音。

要是让神氏听到了这样的话,斯恩的下场可想而知。

“斯恩。”屋外突然有人叫道。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那人半张脸戴着银色面具,看上去很是圣洁。他说话和安谧尔一个腔调。

“穷赛罗。”

吉格穷赛罗,半人族的领袖人物。

他踩着优雅的步子进入了这间房屋。“可恶,你该呆在那座园子里!”

“我对自由的向往是你不能改变的。”斯恩逗人发笑般说。

“你亵渎神氏的做法应该改改。”

“我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劝告你。”或许是猜到了斯恩会说什么穷赛罗又补充道。

“嗯,可是半人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半人族没有大事。”

“哦,对于你而言,并不是每一个族人都和你想法一样,至少安谧尔就不这样想,安谧尔,你说说你的想法。”

“它应该算是一件大事吧。不过我保证半人族就这一件大事。”安谧尔说得很心虚。

“安谧尔,你在失落园呆了五年已经忘了半人族的信仰。你该一个人好好想想。”穷赛罗和蔼地告诉他。它们三人争锋相对的气氛暂时缓和了,雪紫趁这机会看了看秦语,她低着头不断拉扯着衣服的下摆,看上去极为紧张。雪紫拉起她的小手说“没事。”

这句话将穷赛罗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他看见雪紫,眼神中划过一丝诧异。

“你是精灵族人?”

雪紫说:“不是,我来自影蚀大陆。”他不说自己是影蚀族人,因为他一直怀疑自己的种族。

穷赛罗点点头说:“少年,你不该来这里,这违反神氏的意想,当然神氏在这方面管得并不是很严。”

“啧啧啧啧,连外族人的事你都要管了。”斯恩轻蔑地说,看来他和穷赛罗之间有着宿怨。

“前辈说得对。”雪紫却赞同了他的话。

斯恩发怒起来说:“对什么对,你还想不想我跟你去见你师父。”

“你要离开半人大陆?”穷赛罗很严肃地问他。

“当然,这世界就要大变了。你就守着你的半人大陆吧!你以为你真的是神的使徒啊!”

“你师父是谁?”穷赛罗避开他又问雪紫。

雪紫这下学乖了,拿出曾经的谎言“雪枫”

穷赛罗没听过这名字皱了皱眉。

“你师父明明是伊诺安蒂。”斯恩再一次将雪紫搅进他们的争斗中。

穷赛罗眉头皱得更紧了“伊诺安蒂!”“你去见伊诺安蒂?”

“对啊!”

“不闹出一点事,你真的不罢休吗?”

“有本事你像五年前那样抓我抓住我。哈哈,五年前我真笨啊。”

“等晚上!”穷赛罗淡淡一句,之前所有的态度都烟消云散变成了一股冷漠,屋子里的空气仿佛骤降了好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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