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是这位先生想找一个人。”
镜宁的目光落到雪紫身上。雪紫对比了一下她和自己的妃子,觉得她可以完胜幻境中出现的女人,当然无衣和秦语不在比较的范围内。
镜宁说“你找我?”
雪紫说:“是……找……不不不……我找另一个人,听说你能找到他。”
镜宁笑了笑,看来是被雪紫逗笑的。她说:“告诉我吧你找谁?只要是半人大陆的我都帮你。”
雪紫说:“斯恩,我找斯恩。”
镜宁脸上荡漾开惊异,身后穷赛罗脸上也轻微变色,他的一半脸在银色面具之下,更加难以琢磨雪紫的话让他产生了什么情绪。
“你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现在想不起来,你可以跟我去湖底。镜眼上看看。一定能知道他去了哪里。”
雪紫说:“好。”
穷赛罗说:“先生,你必须跟我走。”
雪紫被这声音弄的厌烦,一下子便从湖心来到了穷赛罗面前,他的手像是一道闪电击向穷赛罗,甚至没有流感情,那一下弄下去说不定能把穷赛罗脑袋削下来。
穷赛罗躲过去了,他的速度丝毫不亚于雪紫,雪紫继续将吻力实形话,力量从他身体延伸出去,四面八方攻向穷赛罗,穷赛罗却应付得并不吃力,他像是轻灵的小鸟,寻找力量的缝隙,在里面生存。同时他的剑也并不迟钝,招招指向雪紫。
表面上雪紫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他站了十足的上风,但从力量的对抗方面,他付出了同样多招式,他和穷赛罗算是势均力敌,只是他力量的储备更多,这天地的水系能源都围绕在身边,是取之不尽的力量,耗下去,穷赛罗必输无疑。
而安谧尔一直在旁边看着,无意插手,与荣誉无关,他们个个喜欢单独作战。
穷赛罗终于感到无力听了下来,而这时候雪紫也没有刚才那么愤怒。
穷赛罗撑着剑才能站稳。
安谧尔逐上前,“你不想留在这里?”
雪紫摇摇头。
安谧尔于是挥剑而起,他慢摇了几下,剑光画出的痕迹连成了一道银色的盾形,他看出雪紫力量遍布身体周围,剑招细微难以突破,所以他想积蓄剑气以强劲压下,直接突破雪紫的防御力量。
雪紫不急于动手,穷赛罗说:“安谧尔,回来。”
安谧尔说:“不抓凶了吗?”
穷赛罗说:“当然要。”
安谧尔说:“拿要是他是凶手,我们就得放过他吗?”
穷赛罗想了想说:“不会。”
安谧尔说:“这就行了。”
他带着他的剑气直扑雪紫,雪紫亦重新生出吻力,接住他的剑气,突然安谧尔又将剑气合成了一股,一下子刺穿了雪紫的防御,而雪紫的力量也像挣脱笼子的野兽猛击向他。安谧尔竟然想出这种伤敌八百自伤一千的办法。
雪紫胸口被花开了一道剑伤。
安谧尔却没有一点成就感,他收回剑说:“你收手了。”雪紫的吻力比他凝聚而成的剑气快很多,最终却没有击到他身上,任何人都看得出,雪紫停手了。
雪紫胸口流出血液。
“为了证明比你强。”他笑着说。“你收不住你的剑气。而我却能很好地掌控我的力量。”
“你是想让我放过你。”安谧尔说。
雪紫还在笑,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以为自己不是一个好强的人,说为了证明比人强而受一道伤看上去确实很傻。
“我不会放过你的。”安谧尔发誓。
“那么至少让我先去陪那边的美女,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
安谧尔转过身去扶着穷赛罗。
雪紫的脸一下冷了下来,刚才,在最初和穷赛罗过招的时候有一个让他感到害怕的事情:他想杀了穷赛罗。
就和白天想杀了那个女人一样。
他的骨子里正在形成一种偏执的性格,好在最后他战胜了那个想法,没有出手伤人,人类,还是善良一点好。
雪紫慢悠悠地走上桥,不,是银树的枝干,这里的美丽风景,伊丝站在树干的末端,伊丝旁边的湖面,漂浮令他感觉良好的美女镜宁。
“你打败了一个使徒?”伊丝用夸赞的语气问,至少雪紫认为那是在夸赞,男人总是认为女人会喜欢胜利者,所以在女人面前,他们得尽量赢,即使是剪刀石头布这种战场也不放过。
“他们没有输。”
“你流血了。”镜宁却关注到雪紫的伤势,很紧张地说。
雪紫胸口的雪滴进了湖中,一圈波纹荡开,这在个湖,这种景象很难见到。雪紫低头看伤,目光却看着水中的倒影,他又变回年轻时的摸样了,那倒影熟悉而遥远,好像不属于他一般。
“没什么。”看着倒影他说自己的伤势。
“我帮你。”镜宁走上枝干,百皱裙的下摆拉出一片水花,流着光的水花,她手放到雪紫伤口上面,那道伤真的不算什么,很浅。雪紫的是镜宁的抚慰,伤口愈合如初,之前的血逆流回体内,连波纹都从远方回来,伤口愈合以后,衣服也重新和上。
镜宁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说:“好了。”
雪紫说:“谢谢,很厉害。”
镜宁说:“没什么。”她的脸上好像不会有忧愁,但是快乐也是很浅的快乐就像她的笑容。
“使徒们还会找上你。”这个时候伊丝说这件事不合时宜。
“让他们找出去吧。我才不怕。”已经和最厉害的使徒交过手了,他自然不再怕什么。
“你们要去镜眼吗?”镜宁问。
“要。现在能去吗?”
“嗯,现在你们跟我去把。”
镜宁衣袖拂过,银树的枝干突然开始生长,一直延伸进了水中,然后斜斜向下变成阶梯接引他们通往湖底的世界。湖底,全是透明的屋子,一眼望去便可知道镜宁一个人住在这里,雪紫想:这是一座寂寞的城,而镜宁守候着寂寞。
他都忘了自己也守着寂寞的城,他也是一个寂寞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身边总是有了伙伴。
是当了帝王后,当上帝王他的身边不是大臣便是侍卫,如果大臣侍卫都没有,那么一定是妃子在陪着他,幻境中他很少孤独。曾经他自己喜欢过的一种感觉。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我不是人,我是鱼。”镜宁欠然一笑,摆一摆尾巴,变成一条金色的鱼自由地在水中游荡,于她而言这座城变大了,那么寂寞也该放大了。
雪紫和伊丝跟着金色鲤鱼走进了一间水晶宫殿,镜宁又摇成人形说:“你跟我来吧。”
他把雪紫带到单独的房间中央,那房间的墙壁是透明的,但是看出去却看不见伊丝,透明是假象,他依然遮挡着人们的视线,于是雪紫知道这里还隐藏着很多东西,在看不见的墙壁后。
流水在他们头顶上形成一个旋窝。那里便是镜宁口中的镜眼。透过它便能找到想找的人。
镜宁牵着他,来到镜眼底下。
他当时沉迷在镜宁手的感觉中,像是贴着一块光滑的玉。
“看着那个旋窝,然后想你要找的人,就能看见他现在在那里了。”
雪紫回过神,镇定地说:“知道了。”
镜眼将他的目光吸收了进去,他本来想看看斯恩在哪里,但是突然想到了无衣,于是他看见了无衣,无衣正坐在荆城的长老楼楼阁里,那个最高的地方,窗子撑起来,夜风灌满了整间屋子,她的头发和裙摆都在飞扬。她在想什么事情,雪紫看着笑了起来,但并不是很开心。
“看完了吗?”镜宁问他。
“我在看会儿。”他伤感地说。那间长老楼阁是荆城最高地地方他从来没去过,都不知道在那里会看见那样的风景,现在仿佛身临其境般看见了。
雪紫看得脖子都酸了才低下头,但在抬头他就看不见无衣了,他看见的只是那漩涡附近有细小的波纹。
镜宁说:“知道他在那里了吗?”
雪紫说:“嗯。”
镜宁说:“那我们出去吧。”
雪紫说:“等等,我还没有看斯恩在哪里?”
镜宁楞了一下。
雪紫说:“怎么那个地方看不见东西了。”
镜宁说:“你刚才看的不是斯恩?”
雪紫摇头。他看了无衣,女人总是误事。
镜宁说:“镜眼一年只能开一次。”
雪紫大跌眼睛,这也太……
镜宁自责到:“都怪我没有提醒你。”
雪紫是想怪她来着,不过回头想想,拿来看看无衣也并不吃亏,如果再选一次,他当然还是要选……寻找斯恩在那里。否则他现在直接去荆城找无衣了。问题又搁浅了下来。被困在这种问题上是很尴尬的,像是流水账找不到尽头。
湖外面,安谧尔扶着穷塞罗,穷塞罗只是体力不济,他的肉体正在被时间摧残,要不然他也有信心打败雪紫。月光落在半边银色面具上,他还和年轻时一样的让人畏惧,那是因为人们没有看见他刚刚被打败的场景。
“是他杀了凯琳小姐?”一个使徒问。
穷塞罗摇头说:“不确定。”
镜湖畔,半人族全部的使徒都来了,半人族十七年又有了谋杀案,独居在独立区2241的凯琳小姐神秘死于混合区。初步判断是死于吻术,初步判断凶手是雪紫。半人使徒最近这段时间都有得忙了。
“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
“因为我抓不了他,他比我厉害。”穷塞罗这个答案彻彻底底地堵住了面前这群人的嘴。穷塞罗看了他们一眼说:“我现在宣布另外一件事情,我不在是你们的领袖,新的领袖是吉格安谧尔宋。”
安谧尔和那些使徒一起惊讶地看着他,这个决定等于将半人族最高的权利交给安谧尔,他突然说出口看起来很仓促。
安谧尔沉默着,如果在别的大陆,他应该推让一下,说这样不好。
其他人也没有一句话,如果他们是别的种族的人,他们会大声嚷嚷:“使徒领袖可不是家袭制。”
没有一句话等于默认这个权利的交换。
“好了,大家各自去查这件事情吧。以后以安谧尔的意见为主,这是我的最后一个命令。”
使徒如同鬼影,一一闪出,这里又成空地,路上安谧尔问:“为什么这样决定。我比你强了?我并不觉得!”
“你比他们都强。”这是穷塞罗的解释,但却不对。
“我没你强,半人族的使徒领袖需要由最强的人担任。”
“要不然我们比比。”穷塞罗,半个嘴角弯了起来。银色面具将他的笑容打了折扣,他的眼睛像是苦楚。
安谧尔甩出剑。地上投下他的影子,穷塞罗右手出剑,影子分成两股。
穷塞罗一剑挑向安谧尔的手腕,安谧尔轻轻一抖,离开他的攻击,他退后了两步,因为他知道穷塞罗不发力击杀他的要害,且留出胸口的破绽是为了引诱他上前,穷塞罗在剑术方面是个老狐狸。
他退后,便避开了穷塞罗的陷阱,同时他还给穷塞罗一个陷阱,穷塞罗没有上前也没有退后,引剑而出,剑离手攻向安谧尔腹部。安谧尔倒翻起来落到他手与剑的空隙中,但是剑在最后时刻被穷塞罗勾住,往回刺向安谧尔后颈。安谧尔的剑却已经搁在了穷塞罗的颈上。
穷塞罗的剑落到地上。泥土无声。
穷塞罗弯身捡起剑,一身的落寞。“你看打不过你了。”
“为什么?我以为这是一个破绽,以为这是诱饵,我以为我跳到这里你肯定有什么招数,你为什么会留这么大一个破绽给我。”
“没有完美的招式,你看见了太多陷阱所以以为一切都是陷阱,如果你不跳进这里,别人就赢了,是思想的胜利,任何博弈都是思想的博弈。”穷塞罗一边说一边摘下银色面具,他面具下的脸终于重见天日,和另一半边脸是一样的,没有差别。人们都以为他面具下的脸会不一样的。
他为安谧尔带上。“有一天你会变成现在的我。你的一切看起来都神秘无常,那是因为你将真实藏了起来,尽管真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安谧尔任由他为自己带上面具,成为半人使徒领袖的仪式就这样简单完成。他只能感到自己身体的一半突然变成身外之物一样,银色面具很轻,但是冰冷,并没有完全贴着他的脸,却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谈谈杀凯琳的凶手吧。”穷塞罗提议道。
“老实说我一点头绪都没有,白天我也在哪里,我看着他离开。我觉得他不是杀人犯。”
“我觉得他是,他是唯一的答案,虽然这个答案不承认自己是问题的解。”
“他没必要不承认。”
“错误的感觉常常会将人引导进完全错误的境地,最后走到死路。你成为使徒领袖,首先要做的是不要任何感觉。”
今晚的穷塞罗话有些多,他以前从没有这样自以为是地教育过别人。自以为是没什么,但教育别人是风徒中的一宗罪。
安谧尔还好没有糟糕的感觉,他默认了穷塞罗的说法。
镜湖岸,银树如雪,一些落叶掉进了水中,雪紫站在银树枝头,眼神有些茫然却并不是因为没有找到斯恩,在他身后几千米的地方,安谧尔和穷塞罗站在一起,刚好能看见月光中变成一个小点的他。
“他出来了。”安谧尔说。
穷塞罗点点头,动作有些别扭,因为跟着他十几年的面具取下来了。
“我去跟着他。”安谧尔说。
雪紫从银树上走到岸边,伊丝一直跟在他身边,伊丝问:“你打算怎么找那个人?”
“明年再来这里。”
伊丝说:“啊”
雪紫说:“那怎么可能。”镜眼一年只能用一次,雪紫猝不及防被坑了,等明年镜眼重新打开当然是不可能的,他所不能明白的只是镜宁到底如何能知道别人的行踪,既然镜眼一年只能开一次那么她要知道别人的行踪显然不能只靠镜眼,她靠的是什么?还有他为什么不知道斯恩的下落,伊丝说她知道很多人的下落。
刚才看完镜眼,在水底他也没想到这么多问题就这样出来了,现在只能站在这里自己想象问题的答案。
“你到底想怎么办?”
雪紫看着她脸上焦急的神色,已经和最开始的端庄稳重截然不同,他想难道每个人跟在我身边都会有所变化?他知道伊丝变化的原因,因为迪亚克。
‘对了,她是因为迪亚克,那个传说中的人物。找斯恩的事情可以搁置一下。’
想到这里。
雪紫便对伊丝说:“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
“去诸神之山。”
伊丝沉默了一下问:“你要去找迪亚克。”
“对。”雪紫是想和神氏打一下交道。
伊丝说:“……”突然之间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说你和迪亚克的事吧,我几百年前听说的,现在都快忘了,不过如果你不高兴就算了。”幻境里的那个传说,在幻境里呆了一百多年,那个传说之后,雪紫和斯恩回到影蚀,经历了新乡大捷之类的事情,他的确快要记不清了。而想到之前提到迪亚克伊丝的神情,雪紫又害怕这个要求过分。
月光,湖面,没有风。
目光,银树,微凉。
这天气值得一提,伊丝默然一阵后说:“你要是真的去找他,那你就得知道我和他的故事。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和迪亚克素不相识,至少我不记得他是谁,但是很多人却莫名其妙地说我和他是爱人,我讨厌死人们这样说了,我是半兽,根本就不会爱上什么人,他们真搞笑。我本来想找到他和他说清楚这件事情,可是我找不到他。连镜宁都不知道他在那里。”
“那么镜眼呢?你去镜眼看过吗?”
“镜眼也看不见他,伊丝说只有诸神之山镜眼才看不到,我想他就在那里。”伊丝指向诸神之山,神情似有些畏惧,让雪紫觉得她很害怕诸神之山,不敢说这四个字,连指一指都心生恐惧。
神原上害怕诸神之山四个字的有何止她一个人,人们现在对神氏的情感已经很难用信仰一词就解释干净。那说不清楚的情绪就是害怕。人们永远不会去一心一意地崇拜谁,崇拜不过是为了让强大的人放过自己。
雪紫说:“我帮你去看看。”
他在暗笑,其实是他自己想上诸神之山看看,在幻境中他当上帝君后一直碌碌无为,都忘了去诸神之山上搞搞封禅仪式什么的。
伊丝为他担心起来。上诸神之山,实在是一个太大胆的想法了。
雪紫已经决定。
安谧尔看穿他的意图时有过一瞬间的错愕,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上诸神之山,那像是大脑中早就圈出来的禁地,不过他也没有太为难,既然雪紫赶上去,那么他就跟着。穷塞罗将半人族的领袖象征——半银面具给了他正是为了让他跟踪雪紫,前路无论是什么他都得跟着。
半人族的领袖象征——半银面具,来自于神氏,第
四神慕雪给他儿子的礼物,此后世世代代流传了下来,安谧尔带上她比雪紫只身上去要安全得多,只是安不安全从来没有实验证明。
‘应该要安全得多’这是安谧尔的想法。
如果不身临这里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是什么摸样。雪紫现在在通往诸神之山山顶的道路上行走了一段时间。他已经后悔,后悔没用遁术,遁术需要的力量肯定比他这样走用的力量少。
虽然这两种力量并不能用来比较。
诸神之山第四峰远看没有通向山顶的路,像是一把光秃秃的剑,锋芒四射,要上山让人想起民间表演踩钢刀的艺人,雪紫走进以后发现那里还是有上山的路,不知道是不幸还是幸运他遇见了一个同伴,伊丝早和他分开了,伊丝要是敢上山就不用拜托他了,他遇见的同伴是一个叫霁的旅行家,天生喜欢去各种各样的远方,他的下一站是诸神之山,并且将这当作他旅行的最后一战,因为他计划好了死在这里,雪紫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她。
他们在山底遇见,那时候雪紫已经走过了狂风肆虐的峡谷,站在第四峰面前,面前是一条近乎笔直的山路。
狂风峡谷是要入山的必经之路,他和伊丝在峡谷外分别,然后他进入了峡谷,狂风峡谷名字的来由一定是经过这里的人取的,这一点可以证明以往就有人来过诸神之山,没什么好恐惧的,人类的好奇心没有止境,一代一代的人总有上诸神之山的。
神氏的禁令?
对于那些一往直前的人来说,有禁令这回事?
雪紫不是为了一往直前而来,他来这里是为了帮伊丝找人,女为悦己者容,士为让己悦者死。所以他来了。狂风峡谷里的风是神氏最外面的力量,轻轻地阻止着误入这里的人,雪紫被它们轻轻地抚摸一阵后,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当风停止的时候他身体还在跟着风的节奏颤抖,适应了一下安静的空气他才站稳身体。他吹着气,血液重新爬上脸,将他被吹青了的脸变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