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
李段当天便来到了俄罗斯,在猎魂附近住下,他这次,是一个人。他这几天,一直都在打听醉儿的消息,得知她脱离了危险,便松了口气。
徐异冽这七天,没有离开猎魂半步,醉儿还是没有醒,他守在床边,静静的地坐着。冉樾轻推开门,把今天的饭菜端过来,说:“冽,该吃饭了。”
徐异冽轻轻点头,扒了两口饭,便放下了筷子。
冉樾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冉樾每天都看到的是这样,他吃不下却勉强自己吃两口的模样。
三天前。
冉樾过来送饭,见徐异冽还是不怎么吃饭,像往前一样走过去,又开始劝他:“冽,你要在这里等他醒来,我没意见,但你最起码保证让自己不倒下吧!”
“我没胃口。”
“冽!”冉樾真的很恨这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兄弟。
“樾,你先出去吧。”徐异冽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可他没有力气回应这份关心。
“我看着你把东西吃完,我就出去。”冉樾很坚定。
“出去。”徐异冽说的有些无力,但是坚定。
“吃饭!”冉樾毫不示弱。
徐异冽无奈地看他一眼,说:“好,我吃。”说着,象征性的吃了两口,谁都看得出来那是硬往嘴里塞。
冉樾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强扭的瓜不甜。
以后几天,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也就不再劝他了。
冉樾走后,徐异冽的目光再次看向床上的人,傻丫头,你怎么还不醒,怕我会找你算账吗?
闻人暄站在门外,很久以后,离开了。他知道,自己没机会了,他们两个连守护彼此的方式都如此相似,这才叫般配吧。
午后的阳光,温暖又不刺眼。
床上的醉儿试着慢慢睁开眼,突然的光明让她适应不了,慢慢的,她朦胧的看到床边的人。徐异冽见她有动静,有些欣喜,赶紧握住她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怎么会这样?”醉儿的声音非常轻。
“醉儿,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徐异冽从没有像现在激动过,他由于几日没怎么睡,眼窝有些塌陷,黑眼圈也很明显,但难掩他此刻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你。。。怎么。。。会在。。。?”醉儿语无伦次,刚刚醒来的她,头脑昏昏沉沉的。
徐异冽说:“你别着急,什么也不要问,先告诉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醉儿好半天回答了他。
“那就好,你饿了吗,想吃什么?”徐异冽说着,要帮她准备些吃的,醉儿见他这样,拉住他的手,说:“冽,先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
“好吧。”徐异冽详细地从庆功宴那天给她说,但孩子的事,他只字未提。反正已经不存在了,还是不让她伤心的好。
听他说完,李醉儿有些不可思议,问:“奶奶她人呢?她怎么救活的我?”
“她给你做完手术就离开了,留了一张字条给你。”徐异冽把那张字条递给她。
“醉儿,好好珍惜生命。守护别人之前,先守护自己。”很简单,是Dm的风格,醉儿眼角不自觉流出了泪水,嘴里小声叫道:“奶奶。”
“醉儿,以后,别这样了。”徐异冽俯身,把她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李醉儿闭上眼睛,说:“我哪还有那样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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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李醉儿醒来的消息,李段来到了猎魂。
冉樾见到他,有些嘲讽的问:“今天来这,是找妹妹,还是找杀手?”
“我是带醉儿回去的。”
“醉儿?”冉樾这几天也听了徐异冽手里听了好几遍的录音笔,说:“你有资格叫她吗?她会跟你回去吗?”
这期间,闻人暄也来到楼上,告诉徐异冽李段的到来,已经醒了的醉儿当然听到了。徐异冽和闻人暄向外走去,醉儿说:“让我见见他吧。”声音很轻,仿佛几个字,也用尽了她的力气。
“好。”他不想违背她的意思。李段见醉儿之前,徐异冽警告般的对他说:“不许刺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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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儿靠在床上,见到李段进来,神情冷淡。
李段走过来说:“醉儿,跟哥回去。”
“李段。”她声音有些沙哑,脸色还有些苍白,看向李段,说,“还继续吗?”
李段眼神中的恍惚已经说明了一切。
醉儿虽非常虚弱,却笑得冷艳,说:“我很吃惊,我还活着。但这并不代表,我还会和你继续,我依然希望你停下来。”
“不可能,那不适合我!”李段回答地果断。
“呵呵,所以,那个赌注,我输了。即使我死了,你也不会醒悟是吗?”她仿佛在用气说话,声音断断续续,她自己能感觉的到,她的头还在断断续续的传来痛意。
“醉儿!”
“李段,你是我哥,真是个令人讨厌的事实。”
“不管怎样,你必须跟我回去!”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走吧。”
“醉儿,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必须跟我走!”待在我身边我才放心,李段当然不会说出这个。
李醉儿不经意的用手揉了揉额头,微微舒了口气,说:“李段,我没什么力气跟你走了,你放过我吧。”
守在门外的徐异冽见里面李醉儿揉额头的小动作,还有她时而的皱眉,不免担心,走了进来,恰好听到了李段逼李醉儿离开的话。
见徐异冽进来,李醉儿不愿意再面对李段,有些费力的转过身,躺了下去,闭上眼睛的时候,一滴泪,掉在了枕头上。
徐异冽走到李段面前,说:“她累了,你走吧。”
“我要带走她。”李段还在坚持。
徐异冽眼神里划过冷意,说:“有我在,你带不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