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苏琳沉默了。
这个问题恬苏琳知道答案，但真的不好回答。
恬苏琳缓缓道：“我对他，并不是喜欢，只是有些眷恋。”
恬苏琳面对现在的慕言，最多也只是怀念那个人，谈不上喜欢。
雪扁了扁嘴，“眷恋些什么？不明白，你以前也不认识他。”
雪有时对恬苏琳感到不解，就是这些。
有时候，恬苏琳的想法，就连雪也无法捉摸透底。
恬苏琳幽幽道：“你不明白，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雪姐姐，还是那句，没你们想得那么复杂，好吗？”
雪无奈，“随你，我还是那句，别到最后闹僵闹得很难看就行。”
说了，也等于白说，恬苏琳还是那般我行我素，雪对她也没法了。
……
此刻的恬氿清，并不在画店里，也没有在恬家，身边也没有带着他那两个可爱的小徒弟在身边，而是到了另一个隐秘的基地里。
一身黄金色的宽大长袍的他，长发整齐披散在后背，脸上漠然无情，单枪匹马进入一个地下室。
到了一个囚室，只见有四个穿着宽大的上界衣饰的男子把守着这个囚室门口。
“主子！”那四名男子见到恬氿清到来，拿上优雅地行礼，对眼前的男人毕恭毕敬。
他点了点头，“红魇怎么样了？”
“回主子，红魇已经被您囚禁了一个月多，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说那名并不是雪。”
“红魇还有说什么吗？”
“没了。”
“本座进去看看他。”
“是，主子。”其中一名男子打开囚室铁门，让恬氿清进去。
恬氿清一进去，关上囚室铁门，瞬间把自己带进一个纯黑暗的空间里，完全看不见眼前的一切。恬氿清挥了挥手，把这个原本纯黑暗的囚室变得瞬间光明。
这个囚室空间不大，四面徒壁，恬氿清眼前看见闭上还有用万年铁锁锁着一个男子。
这个被锁在壁上的男子，如今狼狈不堪。
他刚刚在自残，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伤痕，那衣服破破烂烂，像个刚捡回来的乞丐般，一身酸臭脏兮兮。深陷在囚室的他，那浑身原本的黑暗气息变得更甚，眼里的红眸暗红色的血腥，狠意更烈。
他，就是红魇，现在的形象，与恬苏琳面对他时的形象有极大的落差！
恬氿清进去后，并没有率先对红魇说话，而是站在那儿漠然地看着红魇。
原本纯黑暗的地方忽然变得透亮光明，红魇马上闭上自己的双眸，过了好一会才勉强适应那亮光。
“主子。”红魇有气无力，沙哑道。
“你有什么要说？关了一个月了。”恬氿清淡淡道。
“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红魇吃力地抬起头，血腥的双眸看向恬氿清，被折磨得受了一圈的他，依旧说着同样的话，“他，不是雪！他不是昭雪！”
恬氿清还是冷漠，明显不相信红魇的话，“凭什么你说什么本座就要听什么信什么？”
“不，主子一定要相信我！”
恬氿清没有发言，冷漠地看着红魇，继续等着他的发言。
“主子，昭雪的身体，我最清楚，别人看不出，我看得出。”红魇断断续续道，“昭雪原本是男人，服用了阴阳丹后，变成女人……那个人，不是男人，是女人，她跟昭雪的身体有分别，是女人。”
恬氿清还是不动声色，继续沉默是金。
红魇继续沙哑道：“主子，昭雪他有一个胎记，那个人也有，不过有细微的分别，她不是昭雪。”
“那么，为什么你对昭雪那么执着？”恬氿清毫不犹豫泼冷水道，“当年狠心抛弃他的人，是你，现在你说什么也没用。”
红魇看着恬氿清一会，后低垂着头颅默不作声。
“当年要不是昭雪为了救出你，献身给暗魔，才让你有半条命被本座带人救出来，你却认为他对你不忠，给你最恨的人玷污，狠心的抛弃他。”恬氿清毫不留情道：“现在昭雪被掉包，也不关你半毛钱的事！”
“红魇，昭雪并不属于你，你也跟昭雪没什么关系。”
以恬氿清观察那么敏锐的人，早就知道雪有问题了，恬氿清却默不作声。
这个女人，来历不明，就连什么时候被掉包了也没有人知道，昭雪被掉包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恬氿清观察了这个女人很久，发觉她并没有想要窃取恬家的任何机密，不属于任何帮派的人，也不是道上的人，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界人。她没有想要对恬家任何不利，对自己女儿不利，动机不详。
要是逮住她，昭雪会没命，红魇就会发疯造反。
强硬的手段用不了，恬氿清等的就是时间一到，就逮住这个赝品。
如何逮住这个女人，红魇就是关键，看他能不能合作！
只要红魇接近那个女人，她就乖乖等着被揭穿。
当然，也要找到昭雪被藏起来的地点才行。
红魇忽然抬起头，双眼犀利地看向恬氿清，“主子是说，只要我认为昭雪和我是有关系，就可以管吗？”
恬氿清薄唇勾起，“当然！”
“我能做到！”红魇毫不犹豫道。
“那就好了。”
锁着红魇全身上下的铁锁悠然一松，红魇跌落在地。
红魇并没有理会一声狼狈的自己，而是起身抬起头看着恬氿清，语气罕见地带着激动，“主子，我马上去办！”
“本座有说答应你吗？”
红魇：“……”
恬氿清冷声道：“先养好你的伤，才回恬家。”
“是，主子！”红魇一口答应。
恬氿清悠然蹲下，与红魇平视，语气忽然低声很多，只有红魇听得见恬氿清的话，“这是你的任务，给本座办好，别露出马脚，功亏一篑。”
“是，主子！”
“红魇，你记得野狼是如何捕捉猎物吗？”
红魇双眸的眼神微微一变，一下子就明白恬氿清的话。
“狼是最聪明的动物，照着狼的方式，去捕捉冒牌的昭雪，找出真正的昭雪出来，安全送昭雪回来！”
“是，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