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面漆黑一片,有呼啸的风声从洞口吹过,又消失在远方。
两个冰族少女挨着一起,身披一张棉布,安然睡着。黑暗中,她们动弹了一下,妹妹说了一句梦话,眉头皱了皱,像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将身子往姐姐怀里缩了缩。
听到冰族少女的梦呓,维拉的眼睛瞬间睁开,他警惕地打量了下四周,深邃的眼睛在黑暗中扫视了一遍,没有事情发生。他将目光落到冰族少女身上,他看见她们身体蜷缩,如同两只受冻的小猫一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维拉看着她们,想到十年前冰族的遭遇,银翼破旧的图书馆里,有《近史》记载,十年前的恶魔远征,冰族首当其冲。萧影以通天手段,将整个冰族镇压在艾雪谷底,并设下风雪结界,使得艾雪谷与世隔绝,人兽飞禽,皆无法出入。
而在冰族遇难的那一天,有一部分冰族族人漂泊在外,又有一部分人,侥幸逃出生天。所以,自此以后,罗希大陆上少有冰族族人活动,他们势单力薄,低调行事,为躲避恶魔的爪牙。
维拉静静地看着冰族少女,想起了银翼城门的冻结。维拉甩了甩头,防止自己陷入记忆深渊。
“或许,她们也有过可怕的遭遇吧。”
维拉从墙角站起身来。山洞外面冒出了一抹微光,很暗,很暗,就像是深沉黑暗中的一缕萤火,让人感觉虚妄、缥缈,不复存在。但是有鸟啼声出现,清脆,尖锐,飘向远方。
天亮了。
维拉将自己的棉布披到眉头紧皱的冰族少女身上。妹妹在睡梦中,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她紧紧地抓住棉布一角,眉头渐松。
“不是说,冰族族人不畏严寒吗?”
维拉低声低估了一句,背起木匣,向洞外走去,走进一片昏暗的雾气中。
过了很久,冰族少女总算有了知觉,她们睁开眼睛,发现维拉不见了,而她们身上多了一条棉布。妹妹走到洞口,看着外门的雪野默默发呆。
“他走了?”妹妹问。
“或许吧。”
姐姐从洞中走出来,给妹妹披上棉布。
“走吧。”姐姐说。
“恩。”妹妹轻轻地应了一声,眼神黯淡。
两个冰族少女就此离开,向凛冬镇行走。
维拉离开山洞后,继续向永夜山脉深处前行。他自山洞里出来,就没有打算回去,他认为凭借冰族适应严寒的体质,想要走出永夜山脉外围,还是很容易的。何况,自各路佣兵,公会猎人进山以来,永夜山脉外围野兽,被他们猎杀,驱赶,所以永夜山脉外围相对安全。
维拉想到佣兵,就想起了昨天晚上袭击的血色佣兵团。他们的团长是一个实力强横的狼人,麾下有佣兵百人。他们常年混迹永夜,杀人猎兽,性格凶狠。
昨天,自己先是在黑暗高地偷袭一箭,射穿了血狼左臂,又是将他们引入野兽据点,使他们狼狈而归,最后自己还带走了血狼的禁囚。他甚至能够想象血狼暴怒的样子,血狼对自己一定怨念极深,再次相遇,他必下死手。
维拉一边走着,一边分析,但是他的脸上毫无焦急之色。
维拉的身形在树影间快速穿梭,他拭去自己留下的一切痕迹,就像一个黑色幽灵从雪野上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