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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半年之约

第二天,赵穆又按时来找袁父打球。两人打得大汗淋漓,考虑到袁父的体力,打了一会儿,他们坐在一边的长椅上休息。

临近春节,放假的人很多,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今天还来了好几个外面小区的人。他们在一边“窃窃私语”,只不过这私语的声音有些大。

“这小伙子好帅!长得帅!球打得更帅!”

“是啊!人家以前是省队的,听说刚退役呢!”

“我看小伙子还很年轻,怎么就退役了啊?”

“哎,这我刚知道。我老婆的侄女的公公的外甥,就在省队食堂烧菜。听说就是这小伙子太帅,喜欢他的女人太多。他跟女队的一个队员好上了,但小伙子喜欢的人实在太多,没过几天就分手了。那个女的受不了闹自杀,犯了抑郁症,连球都不能打了。还听说是很有前途的呢,去年刚拿了全国冠军,本来很有希望进国家队的呢!好像就因为这个,小伙子被处分了就退役了。”

那个人说得有声有色,这样狗血的八卦历来为人民群众所喜爱,况且这个八卦的主人还在眼前。袁爸爸显然也听见了,他有些不自在,又不好意思问赵穆,就借口自己有些疲累把赵穆打发走了。

这条八卦显然阻碍了赵穆今日见到袁缘,他脸色十分不好,在人群中寻找着刚刚说话的人。奇怪,怎么也找不到了!他抓过长椅上的外套,朝袁父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无奈离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去之后,刚刚“窃窃私语”的那两人中的一个又出现了,他掏出手机给远在京城的方喆发去一条短信:“任务完成。”很久以后,袁缘也认识了这个人,方喆H城别墅里看家的张大叔。

袁父急急忙忙赶回家,袁缘和袁母都窝在沙发上,一起挤在一台IPAD前看《战火1937》,正看得津津有味。对于袁父这么早回来,两人有点惊讶,见他独自回来,袁妈妈忍不住问:“小赵呢?”

“他有事先回家了。”袁父的回答很敷衍。他看着袁缘,女儿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压根没关心是否有赵穆,他心稍宽。但想起那两人的话,又有点不安,他握着球拍出了会神,然后把眼光投到女儿身上——不是他自夸,比起外面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孩,他袁家北的女儿就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年轻的时候,他真的是个帅哥,袁母也是个娇俏的姑娘,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个萌妹子。袁缘结合了两人的特点,脸蛋不是时下流行的瓜子状,是像妈妈一样的圆脸,很柔和,眼睛没有妈妈的大,看起来少了几分可爱,但遗传了他的内双,看起来十分灵秀。皮肤比两人都白,加上从小浸泡在书海里,女儿身上有一种不引人注目但却非常耐人寻味的气质。

这几天跟赵穆相处,他其实一直有偷偷观察他。见赵穆总是把目光往袁缘身上扫,那样子跟班里那几个早恋的小崽子没啥两样,他其实知道赵穆对自己女儿绝对是有意思的。小伙子这么帅,又曾是他最喜欢的运动员,虽然跟女儿一样下岗了,但现在的人们生活好了,一个有专长的运动员其实有很多工作可以选择,他一点都不担心这个。他其实有点默认赵穆的有意接近。但今天听到的这个八卦让他不得不对赵穆重新评估。

到了晚上,袁爸爸把今天听到的跟袁妈妈讲了,袁妈妈这几天沉浸在方喆营造的剧情里不可自拔,她后知后觉地说:“万一小赵不是对女儿有意呢?那你管这个干什么?”毕竟,这几天跟赵穆接触的,是袁爸爸居多,她单纯地认为赵穆就是袁缘的同事,每天来陪老公打球,应该是出于志同道合。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单纯。谈恋爱的时候我说我的自行车没气了,要借你的顺便可以带你一起,你就信了。现在老了还这样,你看人家小赵那眼神,跟我年轻时看你没两样!”

“你才单纯呢!你以为我不知道自行车的气是你自己放的!我那不是给你制造机会吗!”

……

两人叽歪了一阵,袁爸爸决定明天开始暂停每天的练球活动,虽然有些遗憾,省队出来的陪练,不是谁都遇得上的!但为了女儿的终生幸福,他还是得慎重。

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就给赵穆发了条微信,意思是明天就是除夕了,他要去买些年货,这几天就不打球了,同时对他这几天的热情相伴表示最深切的感谢。

三个人一起开开心心过了个年,因为袁缘的脚伤,今年他们放弃了带她一起走亲戚。袁缘十分开心,因为可以躲过“有没有男朋友了”“在哪里工作了”之类她十分不愿意解释的问题,让两位袁老师应付去吧!

有空的时候,和朋友们聊聊天,看看方喆演的电视,再回复一下热心读者的问题,她写的那篇仙侠小说形势很不错,点击率不断在涨,马上可以冲榜了。

方喆也难得在家,作为一个演员,平时,需要到处跑,有几个春节甚至都不能与父母团聚。除夕那天,他们三个,加上他舅舅秦简一家聚在一起吃年夜饭。吃着吃着,秦简就讲起了方喆的上次的“绯闻”,他有点喝多了,拉着方喆非要他说出照片上那个女的是谁。

表哥秦煜树奇怪地说出了在场很多人的心声:“啊?上次那事是真的?那个真是你绯闻女友?”

“不是绯闻女友,是女友,正牌的。”方喆也有点喝多了,他转着手中的红酒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完全不管这个女友本人是否承认这件事,这似乎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下炸锅了,兴奋的方母声音都颤抖了:“啊!刚到春节,你的春天就也到了!你们到什么程度了?”

“嗯,已经抱过了。”方喆想着,的确是抱过了,还不止一次,好像那天抱了三次呢!

大家起哄着要看照片,方喆拿出手机,翻出上次袁缘发过来的照片给大家看——大家满怀信心凑过来看,然后怒了——什么照片,照片上就一只脚,还是一只打了石膏的脚!

接下来,不管大家怎么盘问,方喆但笑不语。秦煜树把手机抢过去翻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虽然是私人手机,但作为一个明星,方喆的警惕性一向很高,很多资料他都加密了,他手机里的确有两张和袁缘的合影,但绝对不会轻易被人看到的。

众人无奈,用语言、眼神、行动等对方喆表示了强烈的谴责。方喆淡定地啜着杯中的红酒,又抛下一个炸雷:“半年,半年后,我带她见大家!”

……

时间很快过去,热闹的春节在一阵红火中随着渐渐消散的鞭炮声远去了。袁父袁母也开学了,袁缘一边养伤,一边开始登录各大人才网站找工作。

关于这次找工作,袁缘已经完全改变了当初体验生活的目标。袁爸爸找时间给她进行了一次以恋爱观为主的思想教育,为了以身作则,他也以走亲戚没时间为由婉拒了赵穆的陪练。特别是正月初二这天,李大爷拉住他一脸羡慕地说这个每天来陪他打球的居然是亚东集团的公子,他更加坚定了暂时不同赵穆接触的想法。当然,袁爸爸不会知道,赵穆是赵公子的事情是有人“不小心”透露给李大爷的。

在思想教育时,袁父也顺带和袁缘聊了聊关于找工作的事情,自从知道女儿要当作家,两位袁老师一直很支持。他们的家庭,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衣食无忧。而且,身为一所省重点中学的资深学科教师,他们带的班级成绩很不错,每年可以得到一笔比较优厚的奖金。平时偶尔也给有需要的学生做做家教,降低点标准,也算得上是个小康之家。

这样的家庭,无需女儿赚钱养家,无需以考虑收入待遇作为工作的唯一标准,所以,他支持女儿去追逐自己的梦想。通俗的说法就是——你可以趁年轻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成功了皆大欢喜,即使失败了,我们也养得起你,你尽管大胆尝试。

但经过这一年多“打工”的经历,再有了她写的第一篇仙侠文的成功——是的,她的小说已经成功冲榜,网站已经有人联系袁缘开始商谈正式出版事宜了,她觉得暂时她无需再体验生活寻找素材了。她打算主攻写奇幻小说,她从小是读着童话神话长大的,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多得是,这些,似乎并不需要很多的生活经历。

所以,父女俩很快达成了共识——既然想当作家,那就找一个跟文字相关的工作吧,比如记者、编辑什么的,袁缘把眼光投向了各大报刊杂志、电视台等媒体的招聘信息。

陆陆续续看了一些,袁缘最终锁定了五家单位,其中,有一家叫《EASE》的杂志社是袁缘最喜欢的。这是国内非常知名的一家休闲杂志,旗下有美容、健身、旅游、美食四本分杂志,总是在报亭里最显眼的位置销售。它高端、大气、时尚,但价格又比较亲民,质量保证,创刊三十年来一直有良好的口碑。

袁缘非常希望可以加入这个杂志社,不仅出于对这份工作的喜爱,她心里还有点异样的小心思——上次跟方喆的偷拍让她上了次头条,虽然没几个人认出她来,但她觉得自己已经是方喆的朋友了,这个朋友关系最近还有点亲密,以后总有机会见面。万一再被偷拍,被娱记们掘地三尺挖出她的“内幕”,她不希望被人说方喆跟一个代课教师或售货员什么的交往。不是她看不起这些职业,只是中国的社会远没有进步到“职业只是分工不同”这种境界,即使只是传说中的“绯闻女友”,她也希望用一种良好的姿态站在方喆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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