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夏国新即位的国君,为了稳固自己不稳定的政权,以谋反、调戏良家妇女等莫须有的罪名将二皇子打入天牢。这么做,一来杀一儆百以立国君威严;二来,国君为自己除去了一个心头恶念,因为纥杜尔军师的多次诋毁谏言,国王心里也忐忑不已。
昔日里的二皇子争强好胜,他身材颀长,雄才伟略、武艺超群,一副超五帝、侔三王之相,若不是老国王心仪大太子在先,若不是大太子是既定的太子,老国王并不是没有看出二皇子比大太子更出色的才智和谋略。
潮、昏暗的牢房中,平素娇生惯养、且有洁癖的二皇子身着灰色囚衣,头发蓬乱,面色无光,如铩羽之鸟,眸子里有静默和暴戾,静默中他有此仇不报非君子的怨恨;暴戾中他为自己的不白之冤愤怒,他恨死了皇兄与狼狈为奸的纥杜尔军师,他誓意报仇,只不过,此时的他英雄无用武之地,牢狱中的他,只不过是个被人任意差使、摆布的阶下囚了。
经过了数日的旅途奔波,日夜兼程,嫀素公主与大队人马终于赶回了汾夏国。
一下了马车,嫀素也顾不得旅途奔波的劳累与困顿,便奔到牢房去探望皇兄了。一叩木檐,泪已扑簌簌地掉。
“嫀素,好皇妹,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不哭不哭,重逢了是好事,来,我帮你擦擦?”
嫀素见昏暗的牢房里,只有窗棂上一束光射了进来,勉强看见他的脸,“皇兄,十年不见,昔日极爱门面的你,你受委屈了!”
“再大的委屈也不比我此刻见到你来得开心啊,我的好皇妹,十余年未曾谋面,国君对你好吗?有没有受委屈?”
“我过的很好,真的很好。”泪滴已淋淋地挂在脸上,“大皇兄不该如此待你,如今他已当了国君,却还要对你下这样的毒手,我一定要向父皇禀明,不让他无枉欺负你!”
老国王、如今的太上皇最疼爱嫀素公主了,只要公主出面说情,即使退位让贤的老国君也不会撒手不管此事,他至少也会出面以父亲的身份训皇帝几句。
“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啊?我这就找父皇评评理去……二皇兄的人品我最了解,什么调戏民间女子,全是胡扯八蛋。”
“嫀素……父皇最疼你了,我真没有调戏那喜媚,只不过,在她的农家酒坛用了几壶女儿红罢了,我思念你,十年不变,只能借酒消愁啊,她是个有丈夫的妇道人,我又怎么会调戏她呢?都怪那个该死的军师,在大皇子面前谏言污蔑我……”
闻此,二皇子对自己十年不变的思念之情,嫀素低眸,又回忆起少女时跟二皇子相处的朝朝暮暮,内心感触颇多,倏忽举眉,“我听明白了,我这就向父皇禀明去!为你讨个清白,还你没约束之身。”
“皇妹!”二皇子缱绻地拉住了嫀素的手,他打从心里充满感激,没想到,公主十余年之后回来探亲,第一个寻见的人会是自己。“你去吧,父皇可是很想念你哦,十年了。我终于再见到我的嫀素了!”
公主回国探亲的事传到老国王的耳中,老人家抱怨,这丫头片子上哪儿去了,怎么还迟迟未来见我老人家一面。正抱怨呢,这时候守门的太监一厉声通报,“嫀素公主觐见。”
老父亲伛偻着背,从藤椅上蹒跚地爬起来,“嫀素啊,你这丫头可回来啦。这一到家都到哪儿去,就闻其声,未见个影儿……”
“父皇,听说你又犯咳嗽了,有没有好好歇着?”这老国王,常年为了打理自己的国家,鞠躬尽瘁,落下了这轻咳的病根。
“素儿,我的好公主,能看见你平安回来,我就什么病都好起来了,快过来,让父皇瞧瞧我的皇儿……”
“父皇,我的二皇兄——他!” 嫀素说着,倚在父皇的怀中蹲了下来。“人家诬蔑他,你可不要跟他人一般见识,可要还二皇兄一个公道。”
“素儿,你的大皇兄已经即位,他不服气,前往人间调戏良家妇女……”
“父皇,那只是诬蔑之词罢了,他只不过是贪恋民间的女儿红,在外多喝了几杯罢了……”
“这……”
“孩子,如今皇帝是你的皇兄,今日的新储君,这样的事我已经放下不管了。”
“可他是您的二皇子,您不会看着他白白冤死狱中吧!”
沉默了片刻,老国王道,“好吧,嫀素,我向你的大皇兄说情去……”
“多谢父皇,素儿在这儿代二皇兄谢过了……”
“你二皇兄的事就由我去处理吧,你的母后可是惦着你呢,十余年了,这会儿她还不知你回来的消息,快过去探望你的母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