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甄善美打量老者的同时,那老者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扭头,布满着血丝的目光凶神恶煞地瞪着甄善美,萎靡不振却又神采奕奕,凶悍的眼神,足矣杀死一头疯牛。
那老者足足地盯了甄善美十秒钟左右的时间,而就在这十秒钟的时间内,后者也不甘落后,愣愣地注视着前者。
望着不着寸缕的甄善美,邋遢老头率先打破了沉默,站起身子,手舞足蹈地大笑道:“哈哈哈……终于,终于有人来了!好小子,你快过来,快过来,让老夫好好瞅瞅,瞅瞅你是否长的与老夫一般英俊。”
老者目露精光,干皱的老脸剧烈地抽搐了起来,咧嘴如盘,吐沫横飞,一扫之前的萎靡,判若两人。
见甄善美未有动作,那老者一拍大腿,急速地向着他狂奔而去,然而,不出几步,却被绑缚着他的一根泛着绿光的物什所束缚,从而,将此物什拉伸着成了直线。
藤蔓!子母河里的藤蔓!
绑缚着老头的东西就是烧成灰了,甄善美也能认识。
就是这狗/日的藤蔓,捆着自己的脚踝,将自己拉了下来!如今第二次相遇,就犹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而眼前的老者,似乎也是一个受害者。
甄善美怕狼怕蛇怕野兽,却唯独不怕人,尤其是个七老八十的老人,见那老头一脸的不正经,便讽刺道:“我说老头,你到底要不要脸?本帅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又怎会与你这猥琐老头相提并论?”
甄善美嘴上硬,不过行为上却是向后倒退了几步,防备着这个来历不明的老头。同时,也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想法,一副老子就是天下第一大帅哥的派头。
“好好好,你这不要脸的脾性倒与老夫当年很是相像。不错,不错。”
老者搓手而立,老脸上挂着的喜态就是瞎子也能看的见。身体更是因此如同得了羊癫疯般不固定的抖动着,将藤蔓摇晃的犹如兰州拉面。
甄善美不耐烦地道:“相像个屁!死老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者恍若未听,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嘴巴硬,可这胆子嘛……”并未再说下去,手指比了个小圈,意思就是你的胆子就只有这么大。
甄善美心下一怒,思忖道:“这死老头现在被藤蔓绑着,估计是加害不了我,要想害也早害了。这时候,倒是个逞英雄的绝佳机会,可不能让他瞧清。”
抱定注意,甄善美嘿嘿一笑,嚷嚷道:“胆大胆小试试才知道,要是你这死老头敢对老子不利,老子分分钟剪断你的子孙根,拿去泡酒,给我家阿黄当补药喝。”
那老者一奇,下意识地问道:“阿黄乃是何人?竟有如此之癖?但不知他是否与老夫一般威猛雄壮?”
甄善美心中暗笑,心想这死老头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了,剪你子孙根,居然都不在意,却在意起了食用者,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傻老帽!强忍住笑意,义正辞严地道:“阿黄阿黄,便是阿王阿王,王就是老虎,所以啦,你的那玩样,我会拿去给老虎当下酒菜。”
“阿黄?老虎?妙,妙,妙!你这小子,与老夫当年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起这个下酒菜嘛,要是老夫同你这般大,定要与你在大陆的每一所月来香里,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老者不怒反笑,感慨万端,颇有些推心置腹的意味,不过细细观察,却很容易发现掩藏在他浊目之中的一抹邪异光彩。
月来香?哪儿?听这名字似乎与怡红楼有些相像。妓院?望了望老者咧着的一嘴大黄牙,甄善美也是明白了一些头头道道。
这般说来,这月来香还真是个风月场所,俗,名字太俗,简直是俗不可耐!不过,估计还是个比较有名的连锁店,相当于前世的天上人间,服务质量应当不错。难得来一次异界,日后,定要找两个粉嫩粉嫩的头牌清倌人玩玩,犒劳犒劳自己。
甄善美鄙夷道:“你那玩样还行吗?”
那老者也不生气,瞧了瞧甄善美一丝不挂的二弟,也是一脸鄙夷地道:“就你那小麻雀也敢瞧不起老夫?哼,老夫年少时,混迹风月,御百女而金枪不倒,所到之地,窑姐们无不是乖乖求饶。”说着,昂了昂头,显得很是自豪。
将自己引以为豪的二弟诋毁成麻雀,甄善美同样不生气,事实摆在那儿,知晓他定是故意激怒自己,笑了笑,道:“姑且算你年少时金枪不倒,但你现在嘛,老都老了,那就一码归一码,肯定啊,呵呵,不举!”
“哇呀呀呀呀,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老夫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蔑视,让的老者微微恼怒,呼呼喘着闷气。
见老头有些恼怒,甄善美见好就收,不再过分的挖苦他,好言道:“行行行,你说一就一,说二就二。”心道:“一把老骨头了,还跟老子扯这些,我看啊,多半就是个杨伟。”
那老者“哼”了一声,显得很是不满,但脸色却好转了许多,命令道:“臭小子,你快过来。”
甄善美最见不得别人指使自己,尤其是没有好脸色的指使自己,平静的小心脏又一次活络了起来,也学着老者的架势与口吻,趾高气扬地道:“死老头,你怎么不过来?”
那老者一瞪眼,也不说话,蓦然间,举起惨白的右臂,伸出鹰爪一般干枯锐利的五指,成勾对准着甄善美。嘴角微微上扬,口舌中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如此光景,从甄善美的角度望去,只以为那老者是在咧嘴傻笑,不明就里地问道:“我说老头,你傻了?好好的跳什么广播体……”
最后一个“操”字尚未脱出口,却见一道阴冷的如霜花一般的劲气直扑而来,而这道劲气,无疑出自于老者之手。
“奶/奶的,老子失策了,老子大大的失策了。本以为……本以为那死老头只能近身攻击,没想到……没想到……”
不待细想,那道劲气已在一瞬间粘在了甄善美的胸前,好在它并没有所谓的攻击力,不至于让甄善美英年早逝。
正暗自庆幸死罪可免,但,活罪终究难逃。那劲气犹如千斤顶一般,将甄善美整个人牵引向了半空,停了下来。
一个赤条条的十八岁青年男子,就这样将身躯悉数地展现在了一个猥琐老头的面前,场面,可谓是激/情四射!
半空中的甄善美一阵手舞足蹈,却始终难以摆脱,正欲开口大骂,那老者呵呵一笑,丝毫不给机会,一弯五指,那劲气便顺着来时的轨迹,迅猛地回流而返。
略胜过山车一筹的刺激,让的甄善美“哇哇”大叫,心里不由地飘过一个瘆人的念头:“为什么监狱里男风甚行,那都是给憋出来的!再看这死老头,起码被关了五六年了,那肯定是饥不择食,男女通吃,人畜皆可!完了完了,老子一世英名,却落得个菊花不保的人伦悲剧!”